“阿蘿,你出來一下。”我大聲喊,伸手捻了一下自己胸口的領子,她手裡拿着一包乾脆面一臉不情願的從屋子裡出來:“幹嘛。”
我眉頭微蹙:“你不要一天到晚偷偷給我兒子喂零食。”
她立刻就炸毛:“大姐,你說的什麼話,做人要講點公平不能欺負我們作妖的好不好,我一沙發的零食都要被你兒子搶光了,我纔不爽呢。”
哦,我忘了,她的座右銘是唯有美食和愛不可辜負。
“哈哈,他才四歲,你別和他計較嘛,我兒子那麼可愛吃你一點零食也沒什麼對不對。”我乾巴巴的笑了一下,估計是理虧。
“呵呵呵呵……”阿蘿朝我翻白眼,“這畫風變得真快。”
她抓了一把乾脆面往嘴巴里塞,吧唧吧唧的問我:“說正經事,叫我來幹嘛?”
經她這一提醒,我還真發現把自己的帶跑邊了,按了一下額頭整理好思緒才說:“沒什麼,就是想知道妖味就是你身上的味道麼?”
“對啊。”她說,嘴裡嘎嘣嘎嘣脆,而後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我:“臥槽,小南你現在能分辨出來妖味了?”
我羞澀靦腆的點了點頭。
阿蘿艱難的把嘴裡嚼碎的東西吞下去,一臉憂傷:“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身份行不行,讓我死個痛快啊,你這樣子讓我壓力好大。”
“你有什麼壓力了?”我不懂。
阿蘿說:“你看我們幾個,洛青陽身份不俗吧,我的身份也不算太差吧,好歹也是個妖皇的繼承人,小青也一樣,說不定……乾清也不簡單。”
她得出一個結論。
而我卻是沉了眸光,阿蘿這一番話……
“小南,小南……”她伸手在我眼前虛晃幾下,而後一臉痛心的往回走:“真是傻了,看來我這一番話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我從來都未想過這樣一層關係,關於她們的。
往別墅門口瞥了一眼,我一手撐着二樓陽臺上的欄杆翻下去,總覺得在窗子後有一道目光盯住
我。
我轉頭,洛青陽站在窗子後。
目光對上的一瞬,洛青陽朝我扯脣笑了一下,我也是朝他揮了揮手,自己往大門走去,空氣裡的妖味,他應該也是知道的。
三月份,天氣不算很好。
我走出去的時候門口放有一個包裹,十分突兀的放在地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包裹上寫的名字是我的。
會是什麼呢?
炸彈?生化武器?
但是上面的郵戳的確是真的,的確是從別的地方寄來的,要是炸彈的話應該過不了安檢的,我蹲下身輕輕碰了一下。
盒子似乎很空。
我往旁邊看了一眼,周圍還是有很淡的妖味瀰漫,微微凝了心神打算判斷這味道的來源,乾域的的車子恰好從外面進來。
“小南?”他搖下車窗,顯然也是看見了地上的包裹。
我笑笑,把盒子從地上拿起來,回了別墅裡,乾域跟在我身後進了門,阿蘿和乾清窩在沙發裡看電影,見我們的時候頭也不擡。
“包裹?”乾域又問了一次。
我略微沉重的點頭,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伸手就扯開外面的包裝,一旁的乾清和阿蘿也放開電腦,我瞥了一眼,放的是普羅米修斯。
兩個人看電影的口味還真是獨特。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阿蘿十分好奇的湊上前。
我搖頭,手上拆包裹的動作並沒有停:“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早上在小區門口看到一個十分奇怪的人影,聞到了一股妖味。”
盒子被拆開,裡面包有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拆開之後就是一個小袋子,裡面似乎裝有東西,見我動作慢悠悠的,乾清在一旁就順過去了,直接拉開。
一個帶血的護身符和U盤掉下來。
見到那個護身的一瞬我和乾清都是驚呼出聲:“魏燕。”
兩個人同時對上一眼,心中一般的沉重,而一旁的阿蘿和乾域似乎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同樣憂心:“這裡有個U盤。”
她看我一眼,似乎
在徵詢。
我點頭,胃中卻忽然脹滿了一股十分噁心的酸水一樣,強制壓下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看阿蘿動作嫺熟的把U盤插入電腦。
彈出來了一個文件夾。
阿蘿點了進去只看到一個視頻,那個視頻寫了魏燕的名字,我卻瞬間懂了,臉色頓時蒼白:“阿蘿,點開。”
應該是監控的畫面,背景似乎是火車站,視頻應該是從監控上截下來的一段,背後隱隱約約能見到火車的輪廓。
之後我看到了魏燕。
*
魏燕接到付伽南的電話之後心中十分惶恐,總是覺得青城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所以她才那麼着急的給自己打電話。
她打算去退票,由於已經是大四第二個學期了,魏燕買的票已經很晚了。
現在火車站裡沒幾個人,而她在青城裡也沒有認識的人,幸虧這一段路不算很遠,搭火車也只有八個小時,她特地買了十一點五十的車。
那樣,到青城的時候剛好就是早晨,時間很充裕。
火車站裡很空寂,只有幾個身穿制服的乘務員在聊天,她剛一接到電話就打算去退票,可是不怎麼的,她才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就看到付伽南從裡面出來。
她手裡拿着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魏燕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她之前在恐怖實驗樓裡招惹過那些東西,所以自己現在很容易就招到這些東西。
但她還是嚇軟了腿。
正要往後跑,付伽南上前就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往廁所裡拖,魏燕拼命大喊:“救命,救命……救命,救救我。”
可是沒人聽見。
從魏燕被拖進女廁所之後就沒有了,廁所裡並沒有攝像頭,所以截下來的事情根本就不在這段視頻之中。
而我卻是晃了神,那天晚上我夢見許晴的時候也聽到了救命聲,那聲音如今我能確定是誰的了,居然是她。
我以爲自己一直沒有夢見她她就逃過了這一劫的。
我以爲是那樣的。
原來都是我以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