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兒!”
景灝聞聲驚愕的回頭,那人的聲音,竟然是——
“爹?!”
景灝四下望了望,確定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之後纔敢大踏步的朝後院門口的男人走去。
“爹,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怪景灝會驚訝,他爹在那座山裡待了二十幾年幾乎從未出來過,這次連他老人家都親自出山了,看來是到了要做個最後了斷的時候了。
“我剛巧從外邊路過好像聽到你的聲音就進來看看。你在這裡做什麼?”
早在五天前,景灝就接到他爹的飛鴿傳書讓他儘快趕往揚州,他會隨後跟來,父子倆相約在揚州碰面。沒想到竟然這麼早就遇上了。
“我...爹,你猜我見着誰了?”景灝這纔想起樓上的展顏。自從展顏調任京師後,他們師徒也好幾年沒見面了,這次肯定是個意外驚喜。他一時忘了吻痕的事情,只想着這師徒倆見面會不會都高興得哽咽出來。
“誰啊?”景坤倒是沒注意到他臉上的歡喜表情,戒備的神色從未從他臉上消失過。太久沒有出來過了,如今再踏入這喧城鬧市間,恍然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景灝也不把話說明,拉着他爹景坤就往樓上去。
“到底是誰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說話間景坤已經被景灝拉着上了樓來到了一間客房門外。
“顏兒,你快來看看誰來了?”景灝推門而入,展顏正打算從牀上坐起來。聽聞這一聲,他扭頭朝門外一看就愣住了。他定定的看着戴着斗笠的中年男人,半晌才慌慌張張的掀了被子下來牀。
“師父!”
景坤一愣,他沒想到景灝見着的人竟然是展顏。自打讓展顏參加科舉入朝爲官開始,景坤就很少再和他見面。不止不和他見面,他還要求他離開那個小地方,他說你不能只待在這小地方,你得進京,在皇城腳跟下才有更廣闊的天空。算起來,他們師徒倆也快要三年沒見面了。
景坤愣了愣,半晌纔回過神來將斗笠摘了擱在一旁的桌上。景灝回身將門關上,臨了還不忘再四下瞅了瞅。展顏見狀趕緊上前扶着景坤坐下來。
“師父,您怎麼來了?”雖然師父一直對他嚴厲,可是在展顏眼裡其實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爹一樣看待。這會兒見了好幾年不曾見面的爹,眼裡霧氣一浮,半跪在景坤腳邊低頭不語。
“都是做了幾年官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動不動就哭鼻子。快點起來吧。”景坤憐愛的嘆了口氣搖搖頭將展顏拉起來,快三年沒見了,樣子倒是沒怎麼變,就是瘦了些,也是委屈這孩子了。
“顏兒,辛苦你了。”
“顏兒不辛苦。”
“你怨爲師麼?”
展顏剛站起來,聽得這話膝蓋一軟又跪了下去。
“顏兒怎麼會怨您呢,顏兒的命都是師父您給的,顏兒報答你都來不及。”
“爹,顏兒他還生着病呢。顏兒,快點起來。”景灝不滿的朝他爹抱怨,趕緊去扶展顏。他讓這倆人見面可不是爲了讓展顏又是下跪,又是哭鼻子的。這會兒心疼着展顏的身體,早把片刻之前的嫌隙都撇到了九霄雲外。
“起來吧,顏兒。讓爲師好好看看你。”景坤並不理睬景灝的話,大手一拉,趕在景灝之前將他拉了起來站在自己身邊。
“灝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跟顏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