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哇的一口血吐在衣服上,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桂花糕!”燕雲舒心驚的搶在展顏倒地之前抱住了他。他剛纔那一掌根本沒有用到內力,怎麼還會被打到吐血呢?當下他就顧不上馬是不是沒拴上,抱起暈過去的展顏就往前院跑。
“您是要打尖呢還是住店呢,住店客房已經......”展櫃的正在櫃檯後面麻利的撥着算盤,聽到腳步聲以爲又是有客上門了。他這一句話還沒說全,一擡頭便看見燕雲舒抱着嘴角還有血的展顏進來了。
“這,這是怎麼了?怎麼才一會就這樣了?”展櫃的一看就急了,慌慌張張的從櫃檯後面小跑着出來。
這不是剛纔來住店的兩位爺麼,這一眨眼功夫怎麼就成這樣了。開店的都忌諱血光,尤其是他這小家小店的更加經不起折騰。要是萬一在他這店裡死個人出了條把人命,引得官府把他這養家餬口的小店兒給封了,那他全家老小得上哪討飯去啊。
“這位爺怎麼了,沒,沒事兒吧?”展櫃的其實特想把手伸到展顏鼻子底下去探探鼻息,這要真是快沒氣兒了,怎麼着也不能讓他們繼續住在這裡了。但是一看燕雲舒那張冷到快掉渣的臉,他又退縮了。
“剛纔他訂的是哪間房,帶我上去!”燕雲舒懶得跟他羅嗦,因爲桂花糕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樓,樓上轉角第三間。”
“帶路!”
“誒,誒,好的。”掌櫃的急忙提起長衫的下襬撩在手上,生怕被這礙事的衣衫擋了路,壞了身後這位爺的大事。他蹬蹬蹬的跑上樓梯,燕雲舒一提氣抱着人直接從大堂裡飛上了二樓,穩穩當當的落在樓梯口,被那剛上來的掌櫃的撞了個滿頭。
還是個會把式的!那掌櫃的回過神來用袖子猛擦額頭的汗,幸好剛纔沒有魯莽的將人轟出去。在他們這些市井小民眼裡,這些走江湖的是僅次於官府衙役之後的另一種強權的存在,都是得罪不起的。
“爺,這邊,這邊。”掌櫃的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連頭都沒敢擡,指引着燕雲舒來到房門口。
“爺,就是這間了,剛纔這位爺訂的!”說着他瞄了瞄燕雲舒懷裡的展顏。
“麻煩掌櫃的去幫我打一盆熱水來。”燕雲舒一腳踢開/房門,將展顏抱進去放到牀上。
“誒,好,好的。我這就去給您打水去。”
那掌櫃的慌慌張張的奔下樓去叫自己婆娘趕緊燒水去了,燕雲舒關好了門這才走到牀邊細看展顏到底是怎麼了。
他確信自己剛纔那一掌打在身上也不過是些肉疼罷了。但看展顏這架勢分明不止是受了點皮肉傷的樣子。
“桂花糕,喂,聽得到我說話嗎?”燕雲舒拍拍他的臉,得不到絲毫反應。
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展顏嘴角流出來的血呈暗紅色,看起來像是中毒了一樣。而且他全身發冷,額角冒冷汗,眉頭皺得都能鎖起來,這情況看起來實在不怎麼好。燕雲舒再不猶豫,他慢慢解開展顏胸前的衣衫,想要看看到底傷到哪裡了,沒想到不看還好,一看他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