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落落大方地說到:“奴家偶一小小棋藝擅名於這小國之中,不想遇到高手降臨。奴家本不敢與你相敵,無奈一衆人推着來與你對局,不得不在班門弄斧。所以,奉求道長高擡貴手,包容包容奴家纔是。”
周少爺先聽她說大理府爲“小國”,心裡很不舒服,雖說很久很久以前大理府是個獨立的小國,但後來早就屬於大漢民族統管了,沒想到這裡的人還以小國自居,真是井底之蛙。
可又見她不但說的可憐,神情也楚楚可憐,便心生了一絲憐憫,說到:“既然小娘子這樣吩咐,在下哪有不從的道理。只是在下仰慕小娘子已久,所以——”他想到了寶珠公主,這個妙玉的確與寶珠公主有很多相似之處。
本少爺就先把你搞到手,睡了,大不了弄回去做個小老婆,然後再與那寶珠公主周旋,諒也沒人敢把我怎樣。這樣想着,便看着妙玉說到:“只要娘子答應小道士的要求,小道士自當周全娘子的美名。”
妙玉做出一副羞答答的樣子說:“只要能得到你的周全,小女子自當報答你的,絕不辜負你!”
周少爺雖然生在富貴榮華的周府,身邊或美貌或聰穎的丫鬟美姬,見過無數,他就奇怪了,從前生在花叢中怎麼就沒覺得有什麼味道?今天一見這女棋師羞滴滴的樣子,居然有些走魂了!真是夠刺激的哈!
他於是笑容滿面,對着妙玉作揖而謝到:“多謝娘子美情義,小子謹記不忘!”
妙玉還禮到:“多蒙相許,一言已定。只是天晚了,奴家不敢親自送你回去,還是煩請店主嬤嬤伴隨你過去吧。”於是叫了丫頭另外點了個燈,送了他們出去。
周少爺同老婆子回到了店裡,心想:她剛纔親口應允了,看來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我就等着對局後抱得美人歸吧。
他想:“就算我得不到寶珠公主,但我卻有本事抱得個大理女棋手回家,到時候大家都不會再看不起我了,也算沒白白跑出來一趟了!”
這麼想着便打定了注意,等對局完了後,把這女棋手睡了,就不再去尋什麼仙人道長了,直接帶着女棋手打道回府生娃娃去了。
到了約定的第三日,下賭注的頭早來兩邊邀請對局,兩人都應允了,各自打扮妥當,齊齊到大理寺方丈裡來了。
那掌事的早把銀錢等賭注擺在上面一張桌子上了,中間一張桌子放着一個白銅鑲邊的湘妃竹棋枰,兩個紫檀筒兒,儲着黑白兩樣雲南窖棋子。兩張椅子東西相對放着,請兩位棋手坐下交手,看的人只在兩張橫長凳上坐着。
妙玉讓小道人是客,自己用了白棋。妙玉請小道士先下子,小道士道:“在下有言在先,這一招要饒天下最高手的,是決不先下的。”
妙玉只得拱一拱手,說到:“恕有罪,應該低者先下了。”於是妙玉手起一子,小道士隨手而應。
這周少爺雖然與妙玉在下棋,眼睛卻不是偷窺她的容貌,越看心裡越喜歡。因想着與她有言相許,便有意讓她三分,不盡情攻殺,只下得個兩平。算來白子一百八十着,小道士認輸半子。
然後一番對局卻是小道士先下一子,完了對局,手下人一看,已知道是妙玉輸了。旁邊看的人嚷道:“果然是兩個高手,一個先輸一局,一個後輸一局,大家各得一局。看最後一局丁輸贏!”
妙玉見第二局小道士頗有些高招壓她,心裡有些着慌了,下第三局時,便頻頻向他暗送秋波——周少爺會意,便東支西支,讓她過去。完局一看,又是小道士少了半子。
大家齊聲喝彩:“還是本國棋師高強,贏了兩局也!”
周少爺只是不做聲,呆呆地看着妙玉。那掌事的便上來說到:“只差半子,算小師父輸了。小師父莫怪!”忙忙地收了賭錢,一同衆人擁着女棋師妙玉到妙玉的肆中,將銀錢交付,然後各自散去。
有一兩個這兩天和周少爺混得較熟的人問他:“你怎麼不去爭這半子呢?好歹也弄個平局吧,可惜白白丟失了那些賭銀。”
周少爺滋補冷笑着不語。衆人多想:這小道士怕是受了打擊吧,我們還是不要再刺激他了。於是都拿好話來安慰他,這周少爺全不以爲然。
回到店裡,看着尾隨的人都以散去,店中的老婆子這纔出來問到:“今日對局的事怎麼樣了?”
周少爺答道:“我既然答應了她,那肯定是讓她贏了,幫她在衆人面前生光采罷了,我就是湊個趣的。”
老婆子聽了,眉開眼笑地說到:“果然是說到做到的好孩子!我想娘子她一定不會忘了你的成全之美的,她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周少爺這裡與老婆子口裡說着話,心裡卻想着與美娘子的佳音,兩眼望着對面,一心盼望着動靜。
此時天色已將晚,周少爺恨不得一瞬間天便黑了下來,他便好抱着美娘子幹好事了。
一直等到點燈時候,只見對面肆裡撲地將門關上了,一點動靜都沒了。周少爺急了,找到老婆子問到:“莫非這小妮子負心了?有煩嬤嬤過去探一探消息。”
老婆子忙安慰他道:“你不必心慌,她這是要瞞生人眼睛呢!再等一會,待人靜了後,若還沒消息,老身去敲開門問她便是。”
周少爺只有耐着性子說到:“全仗嬤嬤做成好事了!”
正說話之間,只聽着對門環鐺一響,走出一個丫鬟來,那丫鬟徑自朝着店裡走來。周少爺一看,好事來了,想必是小娘子讓丫鬟過來接我來了!心裡狂喜。
丫鬟進來,道了萬福,說到:“我們棋師多多致謝嬤嬤,請嬤嬤過去說個話。”
老婆子起身便要跟上去,周少爺跟上伏在老婆子耳邊說:“嬤嬤過去可好好周旋了。”
“這個自是當然,不老你吩咐,你就在家好好等着吧。”老婆子說着,同那丫鬟出門去了。這裡周少爺便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東想西想,在屋裡坐臥不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