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項雲大驚。滿臉的不可思議。
“前輩你居然達到了意劍?”那你豈不是當世第一劍道高手?這個新聞實在是太震撼了。
“第一?倒未必見得。”夕劍虹滿臉深意的看了項雲一眼。
“我所說的只是我認知的這個世界。你要知道在這片天地隱藏起來的真正大能者不在少數。比如那人族禁地萬獸森林。”夕劍虹有意無意的提到了這一點。
這一點項雲倒是絕對不懷疑。
“前輩你劍道這麼厲害。不如也傳授我劍道吧。”項雲眼睛一亮。不過接下來的一席話徹底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劍道之境並不是武學可以隨意傳授。而是要自行感悟。一切水到渠成。不光是劍道。任何修煉之道都是靠自己孜孜不倦的探索而修的。”
“可我也想修劍道。”
“小子千萬不要好高騖遠。你纔多大?你的路還長着。慢慢來。”接下來。夕劍虹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紅火色的長劍。那是他斬殺劍南飛時所得的落日劍。
“小子。劍道修行除了要堅持不懈孜孜不倦以外。還得有一把上好的劍。普通的兵器是承受不了修士的強大真元的。大部分修士都選擇去器宗鑄劍。不過沒有特殊材料所鑄出來的劍品質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把劍名爲落日劍。是我偶然所得。是一把上好的靈器。我把它送給你。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顯露出這把劍。”夕劍虹鄭重的說道。
“可是前輩。這麼長一把劍我怎麼藏的住。”
“器也有品質之分。一般凡人用的只不過是一些廢鐵。不能算作器。器分爲四種品質。天地玄黃。黃品靈器只是尋常修士所用的器。很容易就能鑄造出來。玄品則不多見了。需要特定的材料才能鑄就。這把劍是地品。已經是人世間難得一見的上品了。至於天品器。在這個世間很難很難尋到。”
“難道不能鑄造出來嗎?”
“臭小子。你以爲那是什麼?天品靈器的鑄造除了要求的都是一些傳說中的材料。更難的是鑄造的時機。還有鑄造師的修爲。如果這世間出現一把天品靈劍。五大宗門必定會派人去搶奪。”
“那這把劍前輩爲什麼不留着自己用。”
“我早就不再參與世間的紛爭了。只想做個普通凡人。”夕劍虹嘴上說着。心裡卻在**的笑着。“小子。這種品質的劍我會看在眼裡嗎?哈哈”
“前輩你還沒說這把劍該怎麼藏起來。”項雲問道。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地品以上的靈器可自行認主。你滴一滴血到劍身試試看。”
項雲接過落日劍。用手指在上面割了一道小口子。一滴鮮血滴在劍上。“嗡”劍身傳來一陣顫動。莫名的有有了對這把劍的感應。夕劍虹之前就以強大修爲抹去了劍身的印記。此刻項雲順利認主。
“現在你再試試用心控制這把劍讓它變小。”
“咦。真的變小了。”項雲將落日劍收入囊中高興的不得了。
“謝謝前輩。”項雲深知這是大恩。下跪行了一禮。夕劍虹心裡那個得意。臭小子看你還服不服我。還敢不敢跟我頂嘴。
“前輩。能不能再傳我一套劍道武學。”項雲今天對劍道一脈的強大有了初步的認知。再加上得到了落日劍。自然還想得到一套強大的劍訣。
“呃。還是等你過了明天的選拔再說。今天先不要想那麼多。過了選拔我就傳你一套劍訣。”
“我是不是應該選擇去劍宗修行。”項雲既然已經決定了自己此生修劍道。所以開始對之前的決定有點後悔。
“小子。別想那麼多。五大宗門雖然所修不同。但基本都是互通的。聖武學院同樣有劍道高手。只不過不輕易顯露人前而已。”夕劍虹看項雲有點舉棋不定。索性給他吃了顆定心丸。項雲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是啊。眼前先增強自己的實力再說。等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報仇的時候就是他揮劍斬斷仇人前往神族的時候。
這一天。夕劍虹爲項雲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項羽也從此開始踏上了征服這個世界的道路。
一個密閉的房間之內。四五個年輕修士。一襲白衣的任江南看着放在地上的楊永棠的屍體。他是邢堂首席大弟子。主管宗門刑法。
“我很希望你們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一隻曉境後期的妖獸進入了試煉之地。爲什麼楊師弟會違反規定私自進入試煉之地。”任江南不怒自威。他在廣場所說的一番話不過是爲了遮蓋一下這件事情而找出的冠冕堂皇的藉口。任誰都能想出來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任江南緩緩的掃視了一下衆人。
“稟師兄。我們並不知道楊師兄爲什麼會進入試煉之地。更不知道曉境的妖獸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吳道良當先開口。事實上他年僅十二歲就已經是初境中期的修爲。深得宗門長老喜愛。將來前途無可限量。已經隱隱成爲宗門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
“是啊。我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還請師兄明查。”劉姓弟子見狀連忙跟吳道良共同說辭。反正打死不承認任江南也沒有辦法。他並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得掂量掂量吳道良背後的勢利。死了一個最多隻能算是天資一般的弟子。誰會多做在意。
任江南似乎咬定了這件事絕對和眼前這幾個人脫不了關係。無奈苦於沒有證據。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
良久。疲憊的摸了摸額頭。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有可無。但我下一次不希望看到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不然。不管是誰我都會把他揪出來”任江南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吳道良一臉陰沉。
“有沒有查清楚那小子什麼來歷。”
“項雲。康城之人。父母年幼時就死去。由他叔叔撫養他長大。他叔叔只是個普通老百姓。其他不詳”
“可他是怎麼打敗楊永棠弟弟的。”吳道良不解。
“這。。。據調查他並沒有絲毫修爲。”劉姓弟子在一旁老實回答道。他也很意外。因爲他除了這幾樣絲毫調查不到其他的東西。
“沒有修爲能踩斷一個已經初步踏入修行的人的腿?這話說出來你們自己信嗎?”吳道良發怒。
“也許我們一直都看錯了方向。”
“你什麼意思?說明白一點。”吳道良語氣有點不善。
“我的意思是說。也許他其實根本就沒有修爲。而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只是這個人太厲害。在試煉之地的時候我們根本沒察覺出來。”劉姓弟子一邊說着一邊觀察吳道良的表情。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他可非常瞭解眼前少年的手段。如果惹惱了他。那自己在宗門絕對再待不下去。
吳道良聽了這個可能。沉思了一番。越來越覺得這個假設的成立度很高。他絕對不相信一個八歲的少年能殺了楊永棠和一隻曉境後期的妖獸。
絕對不可能。
“明天替我盯着這個小子。看看他身邊都有什麼人。”
“明白了。那明天要不要暗中給他找點麻煩。”劉姓弟子悄悄問道。
“你如果想死的話儘可以試試。明天的選拔將由我師父和其他四大堂主主持。你要是動手腳就不怕他們廢了你的修爲把你趕出宗門?”
劉姓弟子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明天的選拔居然這麼正式。連五大堂主都親自出來主持。
“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吳道良突然緊鎖的眉頭打了開來。突然笑了起來。
“我要這小子順利的通過明天的選拔。等他進了宗門。我再陪他慢慢玩兒。”
第二天大清早項雲就被夕劍虹拉起來趕往廣場。來到了廣場的時候最後剩下的一批通過試煉的少年少女們差不多都已到齊。
“小子。我就陪你到這裡。以後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夕劍虹打算就此離開。
“啊。前輩。你要走?”項雲當然不捨。多日以來的陪伴讓他漸漸的把眼前的男人當成自己除了狼王以外最親近的。最值得信賴的人。
“嗯。我不可能永遠看着你。強者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就像我當年刀山火海一樣闖過來。”
“前輩。咱們能不能別裝x了。”項雲無語。這都什麼人啊。都要走了還這麼自戀。
“哈哈。我可不想把離別搞的那麼傷感。”
“你會回康城嗎?”
“不知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那幾個小傢伙還得勞煩前輩你照料。”項雲還牽掛着康城那幾個小傢伙。
“這個你放心。我會培養他們成人。也會傳授他們本領。不過以後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項雲想起了柔兒。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可是人生總是充滿了悲歡離合。項雲能想透並不能看透。
“那前輩你會不會來看我。我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來。”項雲有點後悔了。自己爲什麼要選擇這條路。明明可以永遠呆在萬獸森林。陪着狼爸。陪着那些妖將叔叔阿姨。明明可以留在康城。沒事兒去小小書屋逛一逛。一輩子就這樣快快樂樂的過去。
夕劍虹何其敏銳。他察覺到了項雲的情緒波動。
“小子。每個人從一生下來就揹負着自己的使命。選擇背離自己使命而行的人。都是懦夫。難道你小子想做懦夫嗎?”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點醒了項雲剎那間的迷惘。
“我知道了。前輩。只是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等你真正變得強大的那一天。我們終會相見。哈哈。”夕劍虹大笑着。轉身離開。密密麻麻的人羣中。不多時便再也看不見。
項雲望着夕劍虹離去的背影。隱隱約約聽見天地間有微不可聞的歌聲傳來。
勇者爭年少,何爲惜命殘。
任憑赤浪滾滾,長槍戰平原。
鐵甲心當依舊,踏破鎖河雷眼,天命亦不堪。
泣血青騅暖,功成虎牙寒。
憶往昔,塵空野,靜與然。
死亦無悔,緣到盡時意闌珊。
千古梟雄威名,萬里蒼茫河山,猶可換紅顏。
願逞屠龍志,北斗照我還
而後。在這片天地中再也察覺不到夕劍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