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件事情還不能告訴蒼瀾淵,先讓他好好養傷,等時機到了再告訴他實情,到時候有的是時間懲治杜衛恆,木清洢在心裡想着。
木清洢借初次來到江夏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好玩的,便在杜衛恆玩耍一會兒爲由,讓杜衛恆帶木清洢到他的府邸去。
起初杜衛恆不同意屢次婉拒了,後來木清洢說道,“莫非杜大人府邸太過華麗,藏了什麼好東西,不願讓外人看見,因此本妃次次請求杜大人帶本妃去你府邸看看都不肯。”
被木清洢這麼一說,杜衛恆哪裡還敢說句不能啊,而且杜衛恆也明顯感覺到蒼瀾淵的眼神不對,人人都說太子很寵幸這個太子妃,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只是這個木清洢……到底是真如外界所說那般聰明伶俐嗎?爲何只是覺得揣着一張空皮囊呢?
當日,木清洢帶着霍雨彤便來到了杜衛恆的府中,杜衛恆單獨將他的夫人拉到一旁說了些什麼,便說查看房屋修建怎麼樣了,便藉由走掉了。
木清洢環顧了一下四周,杜衛恆的夫人張氏連忙上前笑盈盈的說道,“不知太子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太子妃恕罪。”
木清洢擺擺手,淡笑道,“無妨,我也是在住的地方呆着有些煩悶了,才請杜大人帶我到你們府邸看看的。”木清洢環顧四周最後將目光放在張氏身上,最後說道,“杜大人府邸修得真是蓬蓽生輝啊。”
張氏笑笑道,“太子妃說笑了,我們家老爺一向清正廉明,愛民如子,可能是受朝廷受皇上的愛戴吧,便會提升一些俸祿。”
聽張氏這般憨厚老實的說道,感覺她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有貪污的事吧。朝廷再會提升俸祿,也不會多到能把一個府邸都修得這麼大氣高端上檔次吧。
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木清洢心裡一陣惋惜到,說來也是看着杜衛恆表面忠誠老實一點也不像是會貪污的人,只是往往人心隔肚皮。
“孃親,我們家裡是不是有客人來了。”一個六七的小男孩跑到張氏身邊,聲音甜甜的說道。
“浩兒,不得無禮,”張氏一臉寵溺的說着自己的孩子,“這位是太子妃,快向太子妃行禮。”
看來這個小男孩就是杜衛恆與張氏的兒子杜浩了,長得就很讓人喜歡,小男孩兒聽到張氏說太子妃,便有些困惑道,“太子妃是什麼,可以吃嗎?”
霍雨彤在一旁聽了剛想斥責到,便被木清洢阻攔,而張氏臉上頓時蒼白起來,連忙拖着自己的兒子跪下,身後的丫鬟們也馬上跪下,說道,“還請太子妃恕罪,小孩子不懂,還請太子妃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木清洢滿不在意的走上前扶起張氏和她的孩子,輕笑說道,“夫人不必在意,小孩子都這樣,童言無忌,不妨事。”
知道木清洢沒有責怪,張氏頓時緩下一口氣,“謝太子妃。”
然而那個小男孩顯然不知道自己方纔的言語差點讓他的家人腦袋不保,只是自顧自的跑到木清洢的身前,聲音甜甜的說道,“你是不是懷寶寶了呀,”小男孩指着木清洢的肚子說。
而一邊的張氏剛要放下的心又提上來了,我的兒啊,你可是要把你娘給嚇死啊。
聽小男孩問道,木清洢俯下身摸摸小男孩的頭然後再摸摸自己的肚子,笑道,“是啊,你真聰明,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小男孩馬上就說過,說話的樣子嘴巴一扭一扭的,“因爲我姨娘也是像你這樣子的啊,挺着個大肚子,我就問我姨娘肚子裡面是什麼,我姨娘就說肚子裡是弟弟。”
姨娘?敢情杜衛恆不是隻有一門夫人,還有姨娘啊,張氏聽見小男孩說了這些趕忙止住說道,“浩兒,不得胡言亂語。”
小男孩聽到張氏這樣說,頓時就委屈起來了,“我沒有胡說,姨娘本來就有寶寶了,一直都在屋子裡面一直都不出來也不跟我玩。”
小男孩一哭,張氏就沒轍了,只是頗有無奈的樣子,輕聲安慰道,“浩兒不哭,等你姨娘生了弟弟了就會陪你玩的,浩兒乖。”隨後張氏便眼神暗淡下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木清洢就這樣默默的看着,心裡也在想着什麼,張氏突然意識到自己怠慢了木清洢便起身就對木清洢說道,“對不起太子妃,是我不對,怠慢了您。”
“無妨,小孩子最要緊,”木清洢有些艱難的蹲下身,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顆糖,給那個小男孩兒,並說道,“浩兒,男子漢可是不能隨便就哭的哦,不然更加會被別人欺負的知道嗎?你要做個堅強的男子漢然後保護自己的孃親知道嗎?”
木清洢柔聲對小男孩說到,小男孩也是似懂非懂的樣子,然後破涕爲笑道,“嗯嗯,浩兒要當一個男子漢,然後保護好孃親,不讓孃親受傷。”
木清洢溫柔的揉揉小男孩的頭髮,就這麼一上午小男孩帶着木清洢到處玩,這個府邸挺大的,走了好久也沒有走到頭的樣子,小男孩將木清洢拖到一棵大樹下,樹的一根粗壯的枝幹上綁着兩根麻繩,一根比較簡單的板子做成的鞦韆。
小男孩拉着木清洢的手,笑嘻嘻的說道,“姐姐坐這裡,姐姐坐這裡,這是浩兒最喜歡的地方了,每次被爹爹罵了,我就會跑到這裡來。”
木清洢走過那個鞦韆,正準備坐下,卻被霍雨彤制止了,而後擡頭看見,發現一根繩子被利器都快要割斷了,看來如果不是被木清洢他們發現,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會命喪他人之手,到底是誰如此歹毒?
而遠處一個地方,有一雙眼睛正緊緊盯着木清洢所在的地方,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兩個人壞了她的好事,而後便離開了。
霍雨彤叫來服侍小男孩的奶媽來,叫她重新去拿一根繩子,並將那根被利器快要隔斷的繩子遞給奶媽看,奶媽看了當場臉就是慘白,驚愕的擡起現在完好無損的小公子,如果不是被木清洢等人發現,那小公子就……
結果奶媽想都不敢想,只是聽了霍雨彤的吩咐下去再重新找了根粗的繩子,霍雨彤三兩下就把繩子在樹枝上結好了,小男孩還是第一次看見爬樹這麼厲害的人呢,頓時在樹下歡快的拍着手叫道,“姐姐好厲害,好厲害。”
而一邊,奶媽看着小公子有木清洢和霍雨彤看着,便連忙跑到張氏的房間,把事情如實的告訴了張氏,張氏聽後瞬間身子癱軟了一般,還好奶媽眼疾手快迅速扶起張氏讓她坐在椅子上,張氏帶着顫抖的聲音說道,“可知道是誰做的。”
奶媽搖搖頭,只說道,“太子妃身邊的女子只是把那根斷掉的繩子給我看,並沒有說是誰幹的,我趕忙去換了繩子就跑到夫人這裡來了。”
“那浩兒現在還好嗎?”張氏急忙問道,生怕下一秒杜浩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讓她自己怎麼活。
“夫人請放心,小公子有太子妃她們護着,很安全。”奶媽安撫道,聽到奶媽這麼一說張氏頓時放心些了,只是想着在府中居然有人要害自己的兒子,想想也都覺得後怕。
午膳,木清洢在張氏強烈請求下才同意留下來的,木清洢吩咐方纔從他們住處跑來的侍衛回去轉告蒼瀾淵說,“你現在就回去轉告太子,說我就在杜大人家用完午膳纔回去。”
那名侍衛領命便回去了。
飯桌上,木清洢因爲身份緣故自然是坐在上位,張氏原本想請霍雨彤也坐下一起吃飯的,只是霍雨彤對這些禮節很在意便拒絕了。
木清洢剛坐下,便看見一個大肚翩翩,打扮着爲靚麗的女子被身邊的丫鬟攙扶着走過來,聲音嬌柔得讓女人反感,讓男人柔憐,“喲,姐姐,今天我們家來客人啦?怎麼也不叫上妹妹我一聲啊。”
說着話,便沒有一點規矩的直接坐到椅子上,一旁的杜浩看見那個挺着肚子的女子,便歡喜的跑到那女子身邊,正要上前接近想要摸摸肚子裡的寶寶怎麼樣了。
卻不想一下子被那女子身邊的丫鬟攔住,說話的語句着實有種狗仗人勢的樣子,傲慢道,“小公子,姨娘現在身子可嬌貴着呢,你可千萬不要近姨娘的身知道嗎?不然出個什麼岔子,你可擔待不起啊。”
明面上是在說杜浩,實際上此話說的是誰,聰明人一定就知道了,張氏在一旁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受着丫鬟的那句話。
杜浩吃了閉門羹自然心裡有些不快活,便跑到同樣有身孕的木清洢身邊,委屈的撲在木清洢膝蓋上,沒有說話,木清洢則輕輕的撫摸着杜浩的腦袋。
那個女子看見杜浩那樣喜歡木清洢,頓時不解氣了,而且看着這個木清洢從來都沒有見過,以爲是張氏的親戚什麼的,便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姐姐什麼時候把自家的親戚也帶了,還挺着這麼大個肚子,這麼路程遙遠的趕來也不怕出什麼意外。”
如此明目張膽的詛咒木清洢,這不純粹就是找死嘛,霍雨彤頓時怒道,“你說話給我放乾淨點。”霍雨彤作勢就要上前教訓她,只是被木清洢一個眼色,便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