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離京都相距甚遠,滕氏這一身衣服也算不上華麗,倒是沒車伕願意帶她走。
馬車租不到,只有換驢車,滕氏也沒挑,坐上車她惡狠狠地想到等自己抓到了霍泰環跟他那個娘,非得把他們砍成肉段不可。
不過她卻是沒想到,自己把車錢付了,哪裡有多餘的錢買口糧?
當看到車伕都有乾糧吃,餓了一天的滕氏狠狠嚥了口口水,她拿出僱主的架勢說道:“去給我也買點乾糧來!”
“好勒。”車伕乾脆地應了一聲,笑眯眯地看向滕氏。
滕氏瞪着三角眼罵道:“你看老孃做什麼?”
“你還沒給錢啦。”車伕無辜地說道。
“先欠着,我好歹也是江東滕氏,還會缺你這兩個錢不成?”
車伕想想也是,便老實巴交地給買了乾糧,滕氏嚐到甜頭,變本加厲地要這要那。
而車伕也有所察覺,似乎這個看似有身家的婦人分文沒有。
等車開到僻靜之處,車伕便把滕氏搜了個遍,見滕氏當真身上一個字都沒有,他暗罵一聲,也不顧滕氏的掙扎就要了她的身子。雖說滕氏面目可憎,但好歹也是個婦人,這蚊子再小也是肉,車伕發泄了一番,心裡纔算舒坦了。
滕氏原本是百般不樂意,但她漸漸也嚐出些趣,比起霍泰環那個外強中乾的,這車伕倒是很合心意。
之後兩人便苟合到了一起,也得虧這車伕老實,當真把滕氏送回了江東,只不過那時滕氏腹中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這樣的事實在是醜聞,滕氏的孃家當天就把兩個人都解決了。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滕氏離了京都,霍泰環的心思便放到了楚良嬈身上,只不過他倒不似以往一般積極,許多時候,他都是看着楚良嬈的面龐愣愣出神。
一次兩次,楚良嬈還會問他怎麼了,次數多了,她也習以爲常。
有時候她做着針線活,霍泰楠就在一旁看着她發呆,倒也是說不出的和諧。
一邊繡着花,楚良嬈一邊跟杜媽媽說道:“讓馬四家的備些乾糧,明兒族長就要回去了,路上若是找不到吃飯的地兒,也能墊墊底。”
“郡主放心,馬四家的已經備好了。”杜媽媽說道,“馬車也備好了。”
“嗯。”楚良嬈繡好一處,熟練地打了個結,拿起剪子剪去多餘的線頭,她拿起來問道,“看看怎麼樣?”
杜媽媽仔細地看了看,說道:“郡主這螃蟹繡的真不錯。”
“媽媽,這是秋菊……”楚良嬈說着拿起來看了看。
霍泰楠也回過神來,湊過腦袋來看了一眼,說道:“看上去還真像螃蟹。”
楚良嬈說道:“螃蟹就螃蟹把,好歹也是個東西。”
聞言,霍泰楠忍俊不禁。
楚良嬈又拿起繡花針,想要再繡一隻上去。
霍泰楠握住她的手,說道:“別繡了,傷眼睛。”
這麼一說,楚良嬈才覺得自己眼睛是有點澀,眨了幾下,她說道:“那明兒再繡。”
洗過手,楚良嬈靠着霍泰楠問道:“你是不是該送送族長啊?”
“這事我安排就好,你不用擔心。”霍泰楠溫柔地捏着楚良嬈的小臉說道。
“這一次多虧了他,不然事情也不會這麼快解決。”楚良嬈說着玩起了霍泰楠的指頭,“還是你想得周到,提前就請了他老人家來。”
“說來還是得虧我父親,畢竟我早年離家,跟族裡的關係算不得親密。”霍泰楠感慨地說道,“若不是父親能在離世前醒悟,只怕這事還沒這麼容易解決。”
楚良嬈沒有跟腔,只是握住了霍泰楠的手,十指交扣。
輕輕揉捏手心的柔軟,霍泰楠說道:“當初離家之時,我倒是埋怨過父親,覺得他被夏氏矇蔽雙眼,還想過以後定不要像他那般。”將楚良嬈的手放在脣邊親了一口,霍泰楠又說道,“所幸我遇到了你。”
這話本是抒情,可楚良嬈聽着卻不是滋味,怎麼感覺霍泰楠把自己當成夏氏了呢?
想着,楚良嬈說道:“我也是有俸祿的人,纔不會像夏氏那樣呢。”
“是,我的娘子最是有能耐了。”霍泰楠哄着,“我真是撿到寶了。”
說笑兩句,楚良嬈拉着霍泰楠說道:“這幾日悶得緊,不如我們去泡溫泉吧?”
這個季節,泡溫泉確是不錯,只不過楚良嬈這樣的身子……霍泰楠有幾分遲疑。
看出霍泰楠心裡的顧忌,楚良嬈撒嬌道:“我是懷孕,又不是殘廢了,就帶我去吧,我都好久沒出門玩了,多悶啊。”
雖然楚良嬈口口聲聲說是爲了玩,可霍泰楠卻覺得她似乎是爲了自己纔會這樣,要論耐得住寂寞,誰能比得過楚良嬈?想必是自己這兩日的狀態讓她擔心了吧。
想着,霍泰楠也沒拒絕,說道:“好,我去安排。”
得了準話,楚良嬈不禁喜上眉梢,說道:“到時候還可以做溫泉雞蛋。”
“怎麼又惦記上吃的了?”霍泰楠好笑地捏了捏楚良嬈的小鼻子,又道,“不過京都之內除了宮裡有溫泉,只怕別的地方都沒有,要出郊外的話,路途遙遠,會很辛苦的。”
“你都答應了,不許反悔。”楚良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
霍泰楠哪裡忍心反駁,自是滿口答應。
備好行李,霍泰楠便研究起京都附近有溫泉的地方來,最終把目標定在了綠萼山莊。
這個山莊便是以綠萼著稱,在溫泉的熱氣氤氳之下,成片的綠萼看上去別有一番滋味。對於休閒而言,這一處地方最是合適不過。
定下地方,霍泰楠先派人去探了路,同時也開始着手打點行李。
一切妥當,兩人便心情悠哉地出遊去了。這樣的季節還出遊,這難免讓人覺得奇怪,不過聯想到兩夫妻都閒的沒事做,所以倒也沒引起什麼話題,饒是如此,卻還是讓皇室的幾位各起了心思。如今除了慕孟晨,連帶着太子也知曉了自己父皇對霍泰楠遲早會重用的心思,連着數日來都沒能見縫插針的他一聽說霍泰楠出遊,二話不說便讓人安排,意圖去來次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