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還有這個辦法我就不扔了,說不定戴着更容易懷孕呢!看來我也得沒事去她們的院子裡沾沾喜氣,三人行必有我師啊……”
洪濤就是這麼隨口一說,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江竹意好像突然抓到了什麼,歪着腦袋咬着手指頭喃喃自語起來。
“愛去不去,你們就一起逼我,非把我逼死才高興。”洪濤很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本來三個女人湊到一起自己就快應付不過來了,如果再加上一個戰鬥經驗更豐富、對自己更瞭解的江竹意,想一想都沒啥活着的希望。
“部落萬歲!部落萬歲!lok‘tar!”突然一陣怪異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嚇了江竹意一跳。洪濤則一頭鑽進了帳篷,四處翻找着自己的手機。
“家裡怎麼了?”看到手機上的電話號碼洪濤皺起了眉,唐晶沒有大事兒不會打電話找自己。
“照片,什麼樣的……查吧,儘快告訴我是誰幹的。對了,別用咱們自己的人,去找你費哥想辦法。”果然,洪濤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表情也越嚴肅。
“怎麼了?網吧出事兒了?”江竹意這時也不敢再和洪濤撒嬌,趕緊起身貼到洪濤身後,改成了她給洪濤揉肩膀,順便打聽打聽細節。
“你和單位說一聲,咱們多待兩天再回去……有人把我和張媛媛、洪琪的照片給金月了,她讓唐晶幫她找出來是誰在背後搗鬼。這不是明着告訴我她已經知道了,就等我回去和她低頭認錯、坦白交代呢。”洪濤乾脆往後一靠,渾身和沒骨頭一樣,有點生無可戀的感覺。
“那你還不趕緊回去和她好好說說,既然她沒想和你吵,我覺得說不定能平息下來呢。”江竹意讓洪濤壓得也要倒,想把他撐起來,可男人一旦打出溜還是很重的。
“如果光是張媛媛母女還好說,畢竟事兒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人又去了美國,眼不見爲淨。可我不能光說她們母女,凡凡的事兒也得一起交代,就怕她會受不了。”
“早晚都是一刀,我乾脆還是先舒服兩天再回去受罪吧。對了,這兩天我是需要安慰的,你可不許炸刺,我說幹嘛就得幹嘛!”
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咬,洪濤這次是真把任何僥倖之心都扔了,也不再去想什麼脫身的辦法,是根本沒辦法。死刑犯處決之前還得給頓飽飯吃呢,自己也得先高興高興再上刑場。
“沒事,就算她真的不要你了不是還有我嘛。你就是在報復我當初踢了你,成心不和我結婚,小心眼兒。如果現在換成我,我纔不會扔下你自己走。我是正宮娘娘,憑什麼!我要把她們幾個都捏在手心裡,誰讓我不高興,我就不讓你見她!”江竹意勸慰人的辦法也挺特別,聽着根本不像勸,更像挑事兒。
“你就別和我叫屈了,假如當年不是你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咱倆說不定孩子都滿地跑了。可人活着沒有如果啊,這就叫命。”
“對了,這件事兒咱倆誰也不怪,要怪就怪孫麗麗,誰讓她沒事兒往我牀上躺的。趕明有機會了咱倆得好好治治她,讓她平時沒事兒老和我作對,也沒少在洪琪母女倆哪兒說我壞話。”
“搞得現在我閨女都不愛搭理我了。我說去看她們,她說最好春節再去,還特別不情願……”一說起這些陳年舊事洪濤也是一肚子無奈,不過聊聊這些能讓他暫時不去想金月,也算是種調劑吧。
想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搞鬼散播傳言難嗎?要是放在公安機關裡確實有難度,這玩意就是嘴說,人家承認可以,不承認也成。就算照片都可以兩眼一閉裝不知道,你總不能挨個抓人吧,爲了這點事兒也不值當。
但這時候就顯露出混子們的威力了,他們纔不管什麼政策性、合法性呢,只要有人說是你說的,那你就得告訴我是誰和你說的,不說和胡說都不成。讓他們去對付政府機器肯定不成,但對付這些家庭婦女是一門靈,因爲他們知道這些人最怕什麼。
你怕什麼我就給你來什麼,比如說我折騰你家孩子,這就讓絕大部分不想交代的人立馬改了主意。如果恰好你們家沒孩子也沒事兒,你總有兄弟姐妹吧,他們總有孩子吧,我去折騰他們。
也不用什麼犯法的手段,就是各種威嚇,公安局來了也不能說我衝孩子瞪眼就把我抓進去。反正只要讓你親戚家裡不舒服,他們早晚會找到你勸你趕緊撇乾淨自己,別給家裡招事兒的。
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用上手段,當她們被幾個面帶兇色的年輕人攔在街上,另一邊又站着許久不見的費林時,基本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有些性格比較潑辣的還打算仗着自己歲數大又是女人脫身,可是恰好費林幾句勸架的話又會讓她們失去躲避的勇氣。出賣了隔壁嬸子沒啥,但得罪了這些人就真有麻煩了,都是小老百姓,誰和他們耗得起啊。
費林也是很講究策略的,他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採用這種強硬的辦法,這只是爲了立威,算是殺雞給猴看。
以他的出身,幹什麼都沒有給街坊鄰居搗亂來的拿手,更明白他們的弱點在哪兒,甚至連家裡誰比較好說話都門清。
後面的事兒就是他挨家挨戶的去給牽扯到的人做工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只要你一句話,給了,咱們接着井水不犯河水,不給,那就走着瞧。
“後院的二嬸?你們倆沒搞錯吧,她哪兒有我的照片啊!這是剛開春照的,也不是在這一片,她怎麼會知道張媛媛家住哪兒?”洪濤回來的時候費林和唐晶已經把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打聽清楚了,而且人贓並禍,還有十多張照片。
不過洪濤對這個幕後指使者有點疑問,二嬸只不過就是個家庭婦女,腦子是貪了點,也確實算是和自己有過節,可以有這種動機,但她真沒這個能力。
“不是她主使的,她只是讓別人給當槍用了。有人給了她五百塊錢和這些照片,說是你搶了人家女朋友,所以讓她來噁心噁心你。”
“這個老孃們財迷心竅,覺得這筆錢不掙白不掙,這不就來了嘛。其實也不怪她,平時你老和她們和顏悅色的,出了事還護着她們,時間長了會讓人覺得好欺負。”
“假如還像當年一樣,在這片兒咱哥們都是橫着走,再給她三個膽子,再多加一倍的錢,她也不敢多吱一聲。”費林很隱晦的批評了洪濤的退步,連個鄰居大嬸都敢給你暗中下傢伙,好好想想吧,是不是該振作振作呢。
不爲別的,他對洪濤把股份全讓出去也想不通,即便洪濤沒說以後不管他們這些人,但當老大的沒了權勢,回家過自己小日子去了,下面的兄弟只能有一種想法。
“你懂個屁,睜着你那雙死羊眼使勁兒看,我到底是慫了還是更強了。慢慢學着吧,只會悶頭往前衝的那是傻子。”洪濤翻楞了費林一下,唉,沒轍啊,格局這個問題是沒法教的,沒有足夠的閱歷和年紀,是悟不出來的。
“哥,下面咋辦?二嬸好像是真說不清給她錢的那個人住哪兒叫什麼,但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啊。”唐晶既不站在費林一邊也不站在洪濤一邊,他的腦子根本就琢磨不到未來,也想不了那麼多事兒,只夠眼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