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站在馬路中央太危險,她準備把小男孩帶到安全的位置。
此時,夜初語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前方那個小男孩的身上,完全忽視了背後疾馳而來的車輛。
倒是手裡拿着蘇打水剛走出便利店的冷逸凡看到這場景嚇出一身冷汗。
他一邊大喊着讓夜初語注意身後的車,一邊飛快的朝着夜初語狂奔而來。
夜初語從車裡走出來的突然,她還沒走到小男孩身旁時,便聽到了冷逸凡的呼喊。
回頭的剎那,已經有一輛小轎車從她身旁飛馳而過,這時夜初語已經抓到了那小男孩,甚至來不及開口問一句,“你爸爸媽媽怎麼不在身旁?”
身後又傳來刺耳的剎車聲,誰能想到在這輛小轎車的後面居然還跟着一輛大貨車。
夜初語拉着小男孩的手,完全傻了,背後的大貨車像是長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儘管用盡全力的剎車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彷彿瞬間便能將她連同那個小男孩一起吞噬。
夜初語嚇的驚聲尖叫,危急關頭她下意識的用雙臂護住那個小男孩,甚至忘記了閃躲,等待命運的宣判。
“砰”的一聲巨響夾雜在刺耳的剎車聲中,夜初語能感覺到周身的疼痛,尤其是兩隻胳膊的肘部先着地,懷裡的小男孩也嚇得哇哇大哭。
這哭聲讓她瞬間尋回了理智,睜開眼睛,才發現她和小男孩並沒有被車撞到,只是摔倒在路邊而已。
再回過頭去尋找那聲巨響的來源,才赫然發現冷逸凡的身體倒在距離大貨車七八米的距離,他的頭在流血,那鮮紅的血早已模糊了他的雙眼。
看到這一幕,夜初語怔了幾秒鐘,才瘋了一樣朝着冷逸凡撲了過去。
她跪在地上抱着冷逸凡流血不止的頭部,不停的呼喊着冷逸凡的名字,“冷逸凡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別嚇我,別嚇我好不好?”
大貨車司機看到撞了人,也慌了,從車裡一溜煙兒小跑到了冷逸凡和夜初語跟前,搓着雙手侷促不安的問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夜初語眼圈裡喊着淚,聽到大貨車司機道歉的話,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是大喊着,“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你還愣着幹嘛?”
那司機看着挺年輕,顯然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被夜初語一吼之後,才顫抖着掏出手機,撥了120。
在救護車趕到之前,冷逸凡居然醒了過來,因爲鮮血迷了眼,他只能半眯着眼睛。
看到夜初語急的掉眼淚,他開口第一句話竟是,“語兒,你還不承認,你看你有多在乎我,都急哭了呢?”
夜初語原本以爲自己幻聽,當她確認冷逸凡的確醒了過來,看起來意識沒有任何問題,她緊緊揪着的一顆心才徹底落地。
“你都要嚇死我了,你傻麼?你幹嘛衝上來推開我。”
“你這樣搞不好要死掉的,你難道不知道?”
夜初語知道如果不是冷逸凡危急關頭用力將她和那個小男孩推開,那麼現在倒在血泊裡的一定是她,而不會是冷逸凡。
含着淚怒斥着,心裡更多的卻是感激,感動,她知道冷逸凡不可能不瞭解這麼做的後果。
可是他寧願賭上性命也不要讓她受到傷害,這份情誼讓她如何償還。
大貨車司機眼見冷逸凡醒了,他也長出一口氣,不停的道歉。
不過冷逸凡卻完全不理會,一直半眯着眼睛盯着夜初語,聽到她埋怨自己捨身爲人的行爲,更多的是欣慰。
“語兒,如果現在換成是你躺在這裡,那麼我會心疼的死掉。”
“既然都是死掉,爲什麼不讓我來替你,這樣也許你會記住我一輩子。”
“值了。”
冷逸凡說完這句話,他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不過他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能昏過去,一定不能昏過去。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所以他一定要堅持住。
夜初語眼睜睜看着醫護人員將冷逸凡的身體搬到了急救車裡,她竟茫然不知所措,甚至有種幫不上任何忙的無力感。
在冷逸凡的強烈要求下,醫護人員並沒有將他送到醫院,而是在急救車裡對他的頭部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當冷逸凡到帶上頂着一圈又一圈的紗布,重新站在她面前時,她竟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
只是不住的抽泣,抽泣。
冷逸凡溫柔的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你看我身強體壯,這點小傷完全不礙事。”
爲了讓夜初語放下,冷逸凡忍着周身的痠痛,故意四下活動了一下手腳。
確定冷逸凡是真的沒事,尤其在看到冷逸凡活蹦亂跳之後,她才破涕爲笑。
最後冷逸凡簽了一份醫療事故後果自負的協議書之後,救護車才呼嘯着離開。
那個被夜初語救下來的小男孩的父母大概是趕過來了解情況之後,生怕會承擔責任,趁着冷逸凡急救時竟然帶着孩子溜了。
等到夜初語想起那小男孩時,早已經找不到任何人影兒。
大貨車司機留下聯繫方式,也駕車離開,一度因爲交通事故堵塞的交通,很快被疏通。
穆小愛和杜宥藍大概是等急了,這會兒你一個電話,我一個微信的各種狂轟亂炸,夜初語完全不予理會。
她一直勸冷逸凡直接開車回家休息,可冷逸凡堅持要送她到目的地。
兩個人人爭執無果,某些時候冷逸凡固執起來,的確和三叔特別像。
其實冷逸凡骨子裡也是個霸道的人,畢竟作爲冷氏家族的長孫,三叔身上擁有的那些特質,他並不缺少,可是他卻從不會在夜初語面前表現。
看到冷逸凡帶傷還如此堅持,夜初語也不再說什麼,就這樣兩個人來到了郊外的一座酷似歐式古堡一般的別墅面前。
仰望着面前這座飽經風霜的歐式古堡建築,夜初語忽然之間感悟到了一種神聖的氣息。
就如同站在教堂門口,讓人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那般。
她揚起纖纖玉指,指着面前的古堡,眸中裝滿了詫異,衝着冷逸凡問道:“那倆妞真的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