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夜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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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提可多夫婦在惶恐不安中仍未能入睡。

三天過去了,愛娃提仍然沒有音訊。提可多把愛娃提的突然失蹤怪罪在了阿依達身上。原因是,阿依達養了劍齒虎,並向孩子們籌集肉,帶領孩子們去看了。愛娃提是一個貪玩卻又重義氣的孩子,經不起小虎好玩的誘惑和阿依達勾引,才失蹤的。因阿依達和劍齒虎也都無影無蹤,提可多一口咬定愛娃提和阿依達在一起。他們的去處,烏格一定知道。於是,就起身穿衣,要去找烏格,問個明白。

躺在一旁的妻子問他,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提可多回答,我覺得事情蹊蹺,中間一定有詐,罪魁禍首就是巫婆,我要讓他從實招來,還我兒子。妻子說,不妥。烏格可能睡覺了。

提可多穿上鞋子,拿上長矛說:“你真是鐵石心腸!少廢話。是我找兒子重要,還是巫婆睡覺重要?”說罷,便轉身出門去了。

妻子望着屋門,嘆息着自言自語道:“唉,這個提可多,雖然不是什麼誰都喜歡的人,卻是一個最懂得疼愛孩子的好父親。”

提可多來到烏格屋子門外,用手拍着屋門:“巫婆,開開門。”

屋裡沒有應答。

棲息在屋外的埃塔被驚醒。它站了起來。

提可多推了一下屋門,沒有推開。又喊道:“快開門,再在裡面裝死,我就踹開了。”

屋裡仍然沒有應答。

孩子們是死是活無從可知,你居然睡得正酣!提可多頓時火冒三丈,一腳將門踹壞,氣勢洶洶地進去了。

一直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的烏格見提可多闖入屋子,慌忙坐起來用被子遮住自己:“誰?你想幹什麼?快出去!”

“想幹什麼你知道。快說,你把愛娃提藏哪了?”

“不知道。快出去!我要喊人了。”烏格說着就喊起來,“來人了,抓壞蛋!”

好一個巫婆,你居然想讓我提可多蒙羞!提可多惱羞成怒,卻又驚慌失措,丟下長矛,撲向烏格,用手堵她的嘴。

烏格拼命掙扎叫喊。搏鬥中,抓破了提可多的臉腮,鮮血立即流了出來,滴在烏格胸脯上。

烏格一驚,抵抗着,不敢再作聲。

提可多騎在烏格身上,抓着她的頭髮,感覺到臉腮一陣刺疼,另一隻手摸了一下,在嘴裡一嘗,是自己血的味道,頓時氣急敗壞,不能自已,用帶血的巴掌在烏格臉上抽起來:“我讓你抓!我讓你抓!”

烏格被掌得雙手遮住臉呀呀直叫,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

埃塔站在門口往裡邊看着,因爲身軀龐大,無法進入屋子,只能時不時地叫一聲,給烏格壯膽,傳出信號,表達自己望塵莫及。

提可多走後,妻子擔心他尋子心切,脾氣暴躁,一時按耐不住,和烏格爭吵起來,又是在深夜,恐招來非議,欲起身去看,卻又猶豫了,萬一自己去了,不僅勸阻不成,反倒挨一頓呵斥,就得不償失了。

正在這時,她的耳際突然響起了烏格的聲音,“婭莎塔,快來救我!提可多瘋了。你要是遲來一步,就可能見不到我了。”

這清晰地聲音使婭莎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擡頭四處張望,門閉得嚴嚴實實,便大聲喊烏格的名字,外面沒有傳來一點聲音。“這是上帝在召喚!”婭莎塔心裡“咯噔”地一下,什麼也來不及多想,忙穿衣點燃一把火炬,叫了弟弟戈洛塔,欲一起勸丈夫回來。

提可多見烏格不再叫喊,也不再反抗,心頭的憤怒消逝了一些。他鬆開烏格的頭髮, 猙獰地笑道:“該死的巫婆,你不是很智慧嗎?處處處心積慮和我作對,你成功了多少?邁阿騰回來了嗎?旺姆救下了嗎?阿依達長大了嗎?蒼鷹部落很平靜嗎?醜八怪,我實話告訴你,你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好好爲自己想想吧,看你死在什麼地方,哪個時辰!”

“你這個專橫跋扈的無恥惡魔,說不定你出了這個屋子,就會一跤摔死!”烏格理着頭髮罵道。

“你敢詛咒我?”提可多又上火了,“女人嘴裡有毒。雪域不需要陰氣。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恨不得一句話送你去死!你這個厚顏無恥的懦夫,不得好死!”

烏格對提可多的羞辱和詛咒,像一把燧石尖的長矛,一下子從他的軟肋刺進了痛處。

“你敢說我一個捕獵猛獁的高手是懦夫?你敢說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君子是厚顏無恥?”提可多又揪住了烏格頭髮,“好,我今天就做一次厚顏無恥的懦夫給你看!”

提可多說着,就抽掉了烏格的被子,將手伸進了她的衣內,頓時淫笑起來:“哈哈,感覺不錯吧?身上怎麼沒有長毛呢?皮膚挺光滑嘛。”

烏格怒罵着極力反抗。可是,她怎麼能對付得住一個已經變態了的、喪心病狂的大男人呢?

提可多扯掉了烏格內衣,任憑烏格反抗和詛咒,不再作聲,像一隻憋了多年沒有見過雌性的猛獸,起初的發泄憤怒頓時變成了貪婪的**……

婭莎塔舉着火把和弟弟戈洛塔進來了。兩個人見此情景,一時間全然無語了。

“你,你們怎麼來了?”提可多邊往下拽着自己的衣裳說,“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她勾引我。她說,說……只要我陪她一會,就告訴愛娃提的下落。真不要臉。我也是尋子心切啊。我怎麼就……唉,我現在纔不得不承認,這個巫婆,她有巫術,我剛纔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烏格扯回被子裹住自己,埋頭抽泣着。

婭莎塔姐弟沒有理睬提可多。故意讓他在那裡尷尬着。

“烏格,請你原諒!多加保重!”婭莎塔給烏格施了一禮,對戈洛塔說,“我們走。”

姐弟倆走了。

烏格想着這件事情應該怎樣處理。

提可多並沒有在乎妻子和舅子的感受,依舊淫笑道:“沒想到,你只要矇住臉還是個美人啊。今晚就算讓你撿便宜了。記住,只要愛娃提一天不回來,我就會像惦記我兒子一樣惦記你的。”

“別給孩子造孽。快去死吧!滾!”

提可多拿上長矛,嬉皮笑臉說:“我這就滾。我這就滾。醜陋的美人,回味一下吧。”

提可多出了門,用長矛在一直站在外面的猛獁埃塔 的牙齒上敲了一下,吼道:“看什麼看?你也是一個沒人要的東西!”

埃塔怒不可遏,一縮脖子,用它的右齒直挑提可多。

雪域所有的人和動物都習慣了在夜間雪光裡看一切。提可多看得清楚,埃塔低頭是在控制角度和用力。他見勢不妙,轉過身拔腿就跑。

埃塔一個用力上挑,挑空了,揮齒的慣性卻使自己後退了幾步。站穩時,看着已經遠去的提可多背影,心想,我剛纔瞄的已經很準了,怎麼會挑空了呢?

提可多走後,烏格穿好衣裳,拿起盛水的皮囊在外面裝了些冰塊,對埃塔說:“提可多罪大惡極,他遲早會得到惡報的。只是他陽壽未盡,該受的罪孽和苦難還沒有受完,總會有一天,他會死的很慘的。我們等着瞧吧。”

烏格勸埃塔休息後,撿起被提可多踹掉的門,把它重新擋好,拿着裝着冰塊的皮囊坐在火塘旁邊烘起來,心想,我要不要把這事情告訴雷吉特呢?萬一雷吉特一怒之下處死提可多或者挑斷了他的腳筋,善良的亞莎塔以後怎麼辦?這個愛娃提啊,果真去找阿依達了,不知道找到了沒有?他們都好嗎?唉,我當初怎麼能欺騙愛娃提說阿依達已經走了呢?這是對一顆純潔心靈的傷害啊!愛娃提,你不要怨我,是你的父親做事太暴虐了。唉,我的‘神帝匯’功力什麼時候才能修練成功呢?

烏格所修煉的“神帝匯“功力,沒有任何前師之訓和後世之鑑,也就是說,自開天闢地以來,從未有過。完全是由她自己憑空想象而來的。她所希望練就的神帝匯功力,顧名思義,就是將神的旨意和上帝的安排提前知道,也就是說,可以預測未來發生的事情,可以知道人和動物的思想,可以主宰一個人的行爲甚至他的命運。

烏格也不知道她是否可以修成正果,但是,她一直在爲此而努力着。她學着用意念和咒語擺佈事情,學着用周圍環境和靈感判斷事情發展的經過和結果,學着用意念加上各種動物的聲音和表情和動物交談,有的已經初見成果,有的還沒有得到驗證。無論如何,烏格仍然在爲此而努力着。這一切,她也只能默默地、甚至偷偷地實踐,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就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因爲,部落首領的另一個稱謂叫做“巫師“。巫師象徵着智慧和預測,代表一切決策權。

烏格修煉神帝匯,沒有任何私心雜念。她想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猛獁河谷和雪域發展得更好,更和諧。

皮囊裡的冰融化了。烏格嘴貼在皮囊口喝了幾口。邊給手上淋着洗了臉。給火塘加了劈柴,整理了地鋪,嘴裡唸叨着,重新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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