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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襄城中,頡利可汗住在模仿着中原皇宮建造的宮殿裡頭,宮殿裡頭生着溫暖的炭火,比草原上的帳篷舒服多了。武德八年的冬天,不但中原關中天降大雪,就是漠北汗庭的氣候也是無比寒冷,所以,頡利可汗就以監視李唐動靜爲名,將自己的汗庭搬到了定襄城,住在楊政道的隋王宮中。白天,安安穩穩的呆在屋裡烤火喝酒,晚上跟蕭太后和安義可敦三人一起大被同眠。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
“哼哼哼!真是舒服,怪不得,漢人都喜歡住在這種房子裡頭。而且,這裡的景色比漠北不知道有多好,最起碼這裡草木青青,不像漠北,黃沙戈壁。等本汗攻入長安,馬踏中原的時候,就住到中原皇帝在長安和洛陽的宮殿裡頭。還有,聽說,中原南方,氣候更是溼潤。美女如雲,一個個就像妖精一樣,當初的隋朝皇帝楊廣就是因爲喜歡那裡的絕色美女,所以才被榨乾了,下不了牀,等本汗到了那裡,一定要讓你們這些女人看看,什麼是草原男兒的北地雄風,(楊廣並不是單純喜歡美女而不回中原,主要是一方面盲目自信,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想問爲帝國選擇合適的繼承人,誰也沒想到的是,局勢不如變化快。李淵快速奪取了關中,使得長安和洛陽哪裡混。齊魯河南一帶又被亂民所據,交通閉塞,原本楊廣希望偏安江南,再圖中原,誰知道屬下兵丁思念家鄉,最後落得個被絞殺的下場。而到了這些草原胡族的嘴中,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所以說世人千萬不能失敗,失敗了名聲就毀了。)”就在頡利可汗一直意淫的時候,突厥漠北王庭草原,一些阿史那部落長老齊聚王庭。
“各位,如今可汗逗留定襄未歸,冬天的這場雪,搞得我們各家牧場都損失不小啊!”
“是啊!阿史那斯摩比特勤大人,您是我們阿史那部族留守本部最權威的人,如今我們本部因爲大雪損失,可汗卻久久沒有回到漠北,我們該怎麼辦呢?您說句話啊!”阿史那斯摩比特勤自然知道各大留守部落的情況——哼!別看這些部落長老說的可憐,實際上,餓死的都是老弱的奴隸,而這些人,雖然都是阿史那氏族的旁支別脈,不是阿史那氏族的嫡系,但還是餓不着他們的。不過當初,頡利可汗以李唐已經完成了對中原的統一,隨時可能與漠南部落聯合對我大突厥進行反擊之名,大肆抽調本部的壯丁良馬,如今留守的大多是老弱病殘,自己也是同意的。回想着當初頡利可汗給自己下這個套的時候,阿史那畢特勤大人只有苦笑:
“斯摩兄弟!”阿史那斯摩比特勤聽到頡利可汗叫自己爲兄弟。馬上心中警覺――誰能成爲可汗的兄弟,突厥與中原王朝一樣,最高統治者的兄弟們都在地底下躺着呢!
“大汗!您有什麼吩咐?”阿史那斯摩比特勤的態度滿足着頡利可汗的虛榮心。而這也是阿史那斯摩比特勤大人能夠身居高位,鼎立突厥三朝可汗不倒的一大原因。
“呃!斯摩兄弟!你也知道,如今李唐已經一統中原,看來下一步就可能會對我大突厥動手了。”阿史那斯摩比特勤大人點了點頭。頡利可汗說的沒有錯,當初前隋的時候,隋文帝楊堅一統中原之後,就馬上揮師北上,進攻突厥,草原遊牧民族和中原的農耕民族如同兩隻張着血盆大口的老虎一般。不是草原遊牧民族統治中原農耕民族,就是中原農耕民族統治草原遊牧民族。這是從春秋戰國時期到隋唐以來,千百年來恆古不變的道理,不過,在阿史那斯摩比特勤大人的心裡,這些對於自己沒有多少關係。這些年,阿史那斯摩比特勤大人已經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反正大突厥強盛的時候,自己總是受到排擠,再加上李唐的太子殿下李建成已經向自己許諾,一旦李唐大軍來到草原,自己就可以聯絡那些對頡利可汗不滿的人,取代頡利可汗成爲新的突厥之主。當然,這個突厥之主是在李唐皇帝之下,但是這沒有什麼?草原上本來就是依附於強者,誰的實力強就聽誰的。
“可汗。您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奴才聽命就是。”
“呃!阿史那斯摩兄弟。這話說的好好的,怎麼又自稱奴才了?真是的。行了,本汗那就直說了。阿史那斯摩比特勤,你也知道,馬上就要到冬天了,本來上次,本汗意欲乘李唐對付江淮的機會,出兵關中,誰知道消息走露了,不過幸好,天狼神保佑,那李唐乖乖的將物資送了過來,足可見我大突厥兵威強盛,那李唐還是不敢觸動我突厥兵威。”
“比皆是大汗領導我大突厥有方啊!”阿史那斯摩比特勤馬上向頡利可汗恭維道,頡利可汗聽到阿史那斯摩比特勤的恭維後,臉上散發着因爲興奮而放出的紅光。不過頡利可汗沒有在隱瞞下去了,直接進入正題:
“阿史那斯摩比特勤,你也知道,每年的冬天,都是我們突厥王庭最難熬的日子,漠北不比漠南,漠南氣候溼潤,水草豐美……”
“大汗,漠南雖然氣候溼潤,但是離中原太近,再加上那裡還有大批僕從部族,如果我們遷移到那裡取得話,恐怕會引發他們的恐慌啊!還有,漠北終歸是我們的祖居之地,幾代大汗都長眠於此,不能隨意丟棄啊!”頡利可汗聽到阿史那斯摩比特勤反駁自己的意見,心中有些不悅,但是還是耐着性子對阿史那斯摩比特勤解釋道。
“阿史那斯摩比特勤,本汗並沒有說要將整個部落遷移呀!只是將我們的主力大軍帶到漠南那裡,一來,我們可以對李唐形成壓力,二來,你也知道,漠南僕從部落一向腳踏幾隻船,尤其是薛延陀部落首領夷男,一直野心博博,還有,本汗聽聞,漠南部落中有些人在與李唐暗中勾結,所以必須彈壓,可是兵力少了絕對不行,所以本汗希望我突厥主力帶到漠南,還有,爲了保證我你們來年還能有大部分牲畜,所以部落中的牧羣,本汗也會帶走,以保證本汗的計劃得以實施。”阿史那斯摩比特勤現在終於明白了頡利可汗的意思,不過阿史那斯摩比特勤也只能承認,頡利可汗的這個辦法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可是又有一個事情,那就是大部分壯丁和牲畜都被帶走之後,那麼留下的不管是人還是牲畜,都只會是老弱病殘,而且,留守人員的日子絕對會很苦。阿史那斯摩比特勤沒有說話。頡利可汗大概看出了阿史那斯摩比特勤的心思。
“阿史那斯摩比特勤,你在想什麼?”阿史那斯摩比特勤在頡利可汗的眼中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難道我與李建成暗中勾結的事情被頡利可汗發現了,不對,也許並沒有發現,只是頡利可汗覺得,自己帶人前往漠南享福,害怕自己作亂所想出的想法。算了,先討好頡利可汗,抱住自己的性命再說。
“哦!大汗,這留守事務重大,應該由大汗親近之人親自坐鎮,並且還要防止西部突厥前來擄掠,奴才不才,願意爲大汗坐鎮漠北,看管祖居之地。”頡利可汗心中笑道——好!就等你這句話。頡利可汗拍着手掌說道:
“好!好!好!來人啊!”這時,從帳篷外面走進來一個面色威武的男人。
“參見大汗!”
“啊!大汗,此人是誰啊!?”頡利可汗向阿史那斯摩畢特勤介紹道:
“阿史那斯摩畢特勤大人,本汗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本汗新任命的侍衛將軍,康蘇密與大人你一起留守漠北,到時候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與康蘇密商量決定吧!”
“是!”阿史那思摩畢特勤心裡說道——這是在我的頭上再加一個馬套繩。阿史那思摩畢特勤看着在場的阿史那氏族的長老們。
“嗯!各位長老,你們的事情和處境我已經知道了。我馬上去找康蘇密大人,讓康蘇密大人前往漠南去找可汗,看可汗有什麼辦法解決一下!”康蘇密聽到阿史那思摩畢特勤的話後,心中也知道,現在整個漠北部落的留守日子都不好過,很多人別說牛羊肉了,就是奶酪也成爲了一種奢侈品,大部分人吃着草原上的野菜、蘑菇等充飢,而且已經有人因爲吃了有毒的野菜、蘑菇中毒而死了。不過,康蘇密還是點了點頭,答應前往定襄,去面見頡利可汗。而定襄城的隋王宮中,頡利可汗也在面見着兩位來自關中的客人。
“你們是說你們知道一條山間小路,能夠直接繞過延安等軍賽重鎮,直驅長安的灞橋一帶。”
“是的,大汗!此條山間小道是家父在世的時候,我與大哥一起在關中一帶遊玩的時候,秘密發現的,如果大汗願意收下我們的話,我們願意將這條小道說出,作爲給大汗的見面禮。”頡利可汗聽到後,臉上馬上笑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