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不語,這個華亦的話的真假難辨,爲了季蘊我當然肯,但是萬一這是一個陷阱呢?到時候這個華亦想要在這中間做什麼手腳,我們一家三口可都要報銷在這裡了,我捂着小腹開始猶豫起來,我倒是可以拼,但是我和季蘊的孩子……
司雪刃也表情嚴肅的站在一旁說道,丫頭,這個人亦正亦邪,你打算相信他的話麼?仔細想想,他爲什麼總是那麼清楚知道我們的行蹤和事情,比如這次季蘊受傷,他卻恰巧的挑這個時候找上門來,這一切要說是巧合估計沒有人相信。
我頓時遲疑了,司雪刃說得沒有錯,這一切太湊巧,而且這個華亦出現得莫名其妙,一開始我覺得和他認識或許是巧合,但是現在想起來是不是有些刻意。我記得當時我曾經看到過童珂出現在那個小區,如果當時童珂就已經投靠了黑衣組織的那一邊,突然出現在那個小區的樓下顯然不是什麼巧合,他或許是爲了組織去完成任務。
華亦就是那個時候遇上的!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只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就知道了,但是!季蘊要是真的變成兇屍了怎麼辦?我和司雪刃都沒有辦法控制住他,現在有個人出現說可以救季蘊,那真的就是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我別無選擇。
我天人交戰一番,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不管怎樣,也要拼一拼,這個華亦應該沒有那麼蠢,如果他真的想要害我的話,好多次都可以下手,可是他沒有,說不定他是真心想要和我們示好的,不管怎樣,這個人必須提防。
我小聲的再司雪刃耳邊說道,等我們進行禁術的時候,司雪刃和小狐狸就注意觀察他的舉動,要是有一點的不對頭,就先把他控制住,把傷亡建到最小。
許久沒有聽到司雪刃的聲音,
我奇怪的擡頭便看到司雪刃微微有些錯愕的神色,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了?
司雪刃搖頭道,頭一次看到你沒有因爲事情慌亂得找不到方向,還知道解決問題,我們的許丫頭果然是長大了。
我苦笑道,還不是被逼出來的,沒有人天生就冷靜自持,我依靠的人已經倒下了,所以只能依靠自己了。
司雪刃嚼着我這句話,無奈道,只能依靠自己,丫頭,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點了點頭,回頭冷漠的對華亦說道,我考慮好了,什麼時候開始,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華亦沒有想到我這麼快就答應下來,眼睛眯了眯,說道,你就不怕我害你們?
我道,賭一把吧,萬一你手下留情,留我們一條活路呢?
我和華亦對視,兩人的目光都沒有半絲的退縮之意,爲了季蘊,爲了孩子,我也不能倒下現在只能靠我了。
華亦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無奈道,晚上九點開始,我需要擺下一個祭壇作法,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準備,我這裡有一個方子,你按照上面的東西買來給他泡一個澡,讓他到時候的煞氣能夠順利的出體。
我接過他給我的紙條,然後放進了兜裡面,華亦離開了,他說最遲晚上七點一定會回來,司雪刃到外屋去了,這個房間裡面只剩下我和季蘊兩個人。
他雙眸緊閉,英俊的臉上表情僵硬,十分在忍耐着什麼痛苦一樣,他的額頭還貼着童珂的那一張鎮屍符,我不敢貿然的揭下,就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發狂的季蘊,他現在變成這副樣子全是因爲我。
我以前總是怨他,恨他,覺得我遇到他真是世上最倒黴的事情,不但鬼魂厄運全部都來找我,還將我扯入一個又一個的圈套裡面,我曾恨他騙我,恨他這麼自負,總是一個人擅自做好一切
事情卻不告訴我。
可是此刻他躺在牀上,像一具屍體一樣,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我的心情卻截然不同,我說遇到他是最倒黴的事情,反過來想,他遇到我也是最倒黴的事情。我總是連累他來救我,連累他受傷,連累他曾經差點魂飛魄散。他復活之後不來找我是不是也不想被我連累了呢?我當初爲什麼執意要找到他,如果我不找到他,我們兩個人不糾纏在一起,或許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他也不會爲了守護我,去變成什麼殭屍,還是他最恨最討厭的殭屍!
我捂着自己的頭,深險於自責當中,但是我不能就這樣倒下,既然已經糾纏上了,現在說誰對誰錯都沒有用,不過我卻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在季蘊包裡面摸到的那個東西,我一直沒有時間去看。
這次我又摸了出來,發現這是一個盒子,這個盒子並不起眼,我不知道這裡面究竟裝着什麼,於是我打開來一看,卻發現裡面靜靜的躺着一枚戒指,戒指上面是一朵玉雕的荷花,白色的玉中鑲嵌了一點粉,看起來十分的精緻漂亮。
這是我和他的結婚戒指……他專門爲我訂做的,雖然那次的婚禮還是被搞砸了,但是沒有想到他一直放在身上,哪怕是變成了無法控制自己的殭屍,他在那暗無天日的七天,是不是因爲這個戒指才慢慢的熬過來的。
我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從眼眶裡面滑了出來,我顫抖的將戒指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處,伸手握住了季蘊纖長的手掌。
看着他輕聲道,放心吧,季蘊,我一定會讓你變成原來的樣子的,哪怕變不回來,我也會和你一起,我們無論如何也會永遠在一起的。
我按照華亦給我的紙條到外面專門的中藥店專門買了那些紙條上面的藥材,然後提會了加用熱水泡在了浴缸裡面給季蘊沐浴,這是頭一次仔細的看見季蘊的身體,因爲擔心把他頭上的符籙弄溼掉了,所以我就簡單的讓他泡在水裡面一會,然後就給他穿好衣服收拾妥當了。
不過哪怕就這麼簡單的弄了幾下,也花了我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再次擡頭看時間的時候距離七點還差十分鐘了,不過這時也響起了敲門聲,華亦黑着臉提着一包東西走了進來。
我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臉色臭得嚇人,但是我也沒有心情管他,只注意到了他手中提着的黑色熟料袋,這裡面究竟裝着什麼東西,看起來很沉的樣子。
我低頭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華亦沒有理我,只是徑直的走向了客廳中間,然後從這黑色的包裹裡面以此的掏出一些東西,我站在旁邊越看越不對勁,這些東西似乎不是正常的道家作法需要的東西。
他將客廳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挪開了,在這個地板上畫了一個十分古怪的圖形,這個圖形是一個多邊形,每個角落他都擺上了一隻鮮紅如血的蠟燭,而且這所繪製的圖形裡面他也用紅線跟着繞了一圈。
我看着這個圖形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個造型我怎麼看起來有點像我們去救司雪刃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祭壇造型,但是有很多地方又不一樣,難道是我想多了,還是說那個製造祭壇的人和這個華亦師出同門?
華亦弄好這些之後已經快要到晚上八點鐘了,他讓把季蘊平放站在這個圖案的中間,然後用紅繩給他打了一個複雜的結,最後將紅繩的一頭綁在了我的手腕上,不但如此最後他居然當着我的面也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見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忍不住道,你不是懷疑我會做什麼事情嗎?我們都系在一起,要是出事,一起出事,這下你應該能夠相信我了吧。
我哼了哼,不知道這個華亦究竟是要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