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我是被宋臨越送到花婆婆哪裡去的,就算該懷疑也應該懷疑宋臨越纔對,怎麼辦他難道不知道那個花婆婆是一隻鬼嗎?
我焦急的站在鎮口苦等,這是進入小鎮的唯一入口,就在我蹲在旁邊心裡暗自着急的時候,卻看到兩道身影從旁邊匆匆走過,這兩個身影我太熟悉了,這不是昨晚上遇上的那個好心人季蘊和那個找他的那個男孩嗎?
我心裡一喜,突然想到這兩個人應該是道士,花婆婆那家裡的事情他們一定知道怎麼解決的,於是我下意識的就衝了出去,直接攔在了兩個人的面前。免費看小說文-人-書-屋
兩個人都一臉錯愕的看着我,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尷尬的摸了摸頭髮,然後才道,季蘊,昨晚的事情我還來不及感謝你呢,沒想到我們今天又見面了,真是好巧啊!
季蘊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然後才道,然後呢?
我沒有想到他這麼直接,我這還沒有客套完呢,於是我特別不要臉的湊上前,說道,你們是不是道士啊?如果是的話那正好,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啊,拜託了,我身上沒有錢,但是待會我朋友會過來接我。我現在遇到了一件怪事,自己拿不定注意,你們可以幫我看看麼?
我本以爲季蘊一定會拒絕,畢竟看起來人家兩人也有事情要忙的,我昨晚已經夠拖累人家的了,居然今天又不要臉的找上門,我都對自己的厚臉皮程度感到羞愧了。
而他旁邊的那個男孩一臉笑嘻嘻的說道,不是我們不幫你,只是我們現在也有事情要處理,當然一切還得問問我旁邊這位……他答應了就……
結果男孩的話還沒有說完,季蘊就開口打斷他,瞥了我一眼,道,是昨天晚上那件水鬼的事情?
我想了想,這件事情和那花婆婆逃不了關係,也算是水鬼的事情吧,於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季蘊看了我一眼,道,去什麼地方,你帶路吧!
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反觀他身邊的那個男孩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還用手推了推道,你怎麼會管這個閒事,太奇怪了吧……而且。
結果那男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得到了季蘊的一記眼刀,於是他立馬乖乖的閉上嘴巴不說話了,我狐疑的掃了兩人一眼,於是帶着他們去了那花婆婆的家裡面。
我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推開了那扇破敗的木門,發出了咯噔的聲音,沒有想到這大門居然沒有鎖,一股腐敗的味道幾乎瞬間就撲面而來,我被薰個正着,差點眼淚都薰出來了。
這時那個男孩從身上慢吞吞的拿出了一張符籙,拍到了我的後背,頓時我的神臺一片清明,那股淤積在胸口的晦氣也被吐了出去,整個人輕鬆多了。
我感謝的看了那個男孩,可是他卻古怪的笑了笑,然後指着屋子裡面,笑嘻嘻道,你看哪?
我隨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木門打開之後露出了一絲亮光,一張老舊的櫃檯上面懸浮着一個黑色的人影,我緩緩的看上去才發現,一具乾枯得屍體懸掛在那櫃檯前面的橫樑上左右的晃盪,那蒼白稀疏的頭髮,還有那廋小的身子無疑不衝擊我的視線。
我猛地後退幾步,差點被後面的門檻給絆倒了,因爲那上面吊着的不是別人,而是昨晚還好好的出現在我面前的花婆婆,而且看她的身上已經結下了蜘蛛網,一看就是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一旁男孩見嚇到了我,臉上嘿嘿一笑,季蘊回頭,皺眉道,童珂,你嚇她幹什麼?
童珂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走進屋子打量了一下懸在
櫃檯上面的那具屍體,做出了中肯的評價,道,唔,死了幾年了?乾屍,怨氣不散,呵呵,難怪會作怪了。
話音剛落,屋子裡面突然響起了咯噔,咯噔的聲音,好像是繩子摩擦着木板的聲音,我震驚的指着童珂背後,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們……你們後面的那具屍體,在動……
我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到原本掉在橫樑上屍體垂在兩邊的枯手猛地伸了起來,繩子應聲而斷,橫樑上的屍體突地就蹦了下來,那乾枯得如同老樹皮的臉也緩緩的擡了起來,臉上的皮皺巴巴的,但是眼眶裡面已經沒有了眼珠子,只剩下兩個漆黑洞口,顯得十分的怪異嚇人。
這時本來還打開的木門突然被一陣陰風吹得關上了,我下意識的癱坐在地上,手指想去扒拉着木門,不讓它關上,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黑暗中我看到季蘊不慌不忙的擡起了手,在那乾枯的手指快要碰到他身體的時候,身體突然後退一步,繞到了那屍體的後邊,伸手就拽住了那乾枯的手,猛地一折,只聽到清脆的一聲響,那乾枯的手掌已經被季蘊給卸了。
童珂雙手環胸在一旁看好戲,還不時得蹲在我的面前,生怕我看不到,一邊給我講解,一邊還用了一張符籙點燃了讓我看得更加的清楚。
我想沒有比童珂更懂得體貼的人了,但是前提是他不要擺出這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那具乾屍見對付不了季蘊,頭顱一轉,立馬的對準了我和童珂,我幾乎是瞬間就蹦到了童珂的背後,現在這種情況我擋在前面就是送死啊!所以抱歉了,讓他先幫我擋擋吧!
童珂也不生氣,鄙夷的撇了撇嘴角,莫名其妙的開口道,你這動作和某人還真像,同樣猥瑣無比,難怪季蘊會幫你的忙,要不是這臉不像以外……
童珂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是我還是聽了個八九不離十,我和誰像?他們認識的人嗎?我沒有功夫去想這些,因爲那具乾屍已經朝着我們撲了過來了。
我躲在童珂的背後,看着他漫不經心的從包裡面掏出一張符籙,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迅速的貼在了那乾屍的腦門上,不過那符籙只讓乾屍停住了三秒鐘,三秒過後它伸出乾枯的手猛地就朝着我兩人抓了過來。
童珂迅速的低下頭,眼看那乾枯的手掌就要擦着我的面門而過,我身體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記得剛剛童珂在我進門的時候給我背上貼上了一張符籙。
於是幾乎是瞬間,我就扯下了背後的符籙,直接貼在了剛纔童珂貼符籙的地方,也就是乾屍的腦門上,這兩張符籙重疊在了一起,頓時冒出了一股煙霧,一撮小火苗從那符籙的邊緣開始燃燒。
頃刻之間就將那乾屍的腦袋頂燒掉了一般,那乾屍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似乎十分的痛苦。
季蘊大步跨上前,將我拽離了那水深火熱的邊緣,鎮定的對着童珂道,童珂,墨線。
季蘊的話音剛落,童珂就從乾屍的背後冒了出來,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架小的墨斗,飛快的扯出了一條紅色的墨線,直接纏在了那乾屍的身上,季蘊接住了另一頭的墨線,兩人左右開弓將那具還在燃燒的乾屍捆了成了一個巨型的人形糉子。
我在旁邊看得歎爲觀止,據說墨線鎮鬼,一般死人下葬的時候,都是有人要用墨線封棺材的,就是爲了避免詐屍,而且他們兩個用得是紅色的墨線,對付這乾屍綽綽有餘。
果然被墨線包裹着的乾屍無論怎麼掙扎都完全沒有作用,它的半邊腦袋已經被符籙炸開了,但是腦袋裡也沒有什麼腦子,就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軀殼,但是它仍然在不停的扭動,顯然這個墨線也困不住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