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童大師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接着就轉身回到了屋子。筆~@癡~!中@!輕咳咳兩聲,道,進來坐吧。
我卻轉身咬着牙低聲問老趙,說好的大師呢?怎麼給我找了一個小孩,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年。
老趙尷尬的抓着頭髮,然後道,這個就是童大師啊,他很厲害的,妹子我真的沒有騙你。
如果你只是看容貌分別一個人的實力的話那麼你可以回去了,我不用接你這個業務,因爲你不信任我。屋子裡的童大師突然坐到了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淡定,淡定,我不能對一個孩子發怒,我是一個有素質有理想的好青年,於是我走進屋子,在那個姓童的少年面對面坐下。
我解釋道,我沒有看你容貌的意思,只不過你和我想象中的大師不太一樣。
姓童的少年挑高眉角看了我一眼,細長的眼角,讓他秀氣的小臉瞬間生動起來,比一開始懶洋洋的態度好太多了。
你想象中的大師是怎麼樣?帶着眼鏡?穿着中山裝,四五十歲的老頭子?還是大腹便便,捧着一個羅盤,說着自己是大師?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因爲在來的路上,我還確實是這麼想的,畢竟這纔是正常的大師造型好麼。
看見我默認,姓童的少年臉色一冷,一開始的笑意收了起來,收回二郎腿,重複道,那你就去找你心目中的大師吧,不送。
哎喲喂,這小屁孩居然還敢攆我?我長大嘴巴,肺都快氣炸了。這個小屁孩,給他三分面子他就要開染坊。我氣呼呼的猛的往那沙發中間的玻璃桌上一拍。
右手手腕上的手鍊碰到玻璃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起身就走,可是沒走兩步,就被那姓童的少年喚住了。
等等。
我哼了一聲,也不回頭,道,幹什麼?不用送我了。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看小說就上文人書屋【 】筆`¥`癡`¥`中`¥`文 .bi~
他突然繞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一隻手,向我介紹他自己。
你好,我是童珂,是一名陰陽先生。
我才詫異的看了這個小鬼頭一眼,這小鬼是耍着我好玩麼?剛剛還在攆我來着,怎麼這會兒又那麼認真的介紹起自己來了。
不過我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既然別人都自我介紹了,看來是比較重視了,可以交流,於是和他握了握爪子。
可是沒想到剛剛坐下,他就冒出一句,你精氣不足,陰盛陽衰,這個月一直在走黴運吧。
我點了點頭,不過我問的可不是這些。
可是他一下秒又直接丟出一個重磅炸彈。
你在養鬼,還不是一般的鬼,是厲鬼。他雙眸灼灼的看着我,一臉探究。
我嚇了一跳,立馬否認,你開什麼玩笑,我養什麼鬼啊,我連鬼都沒有見過。不過心裡卻在好奇這個少年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真有些實力?
他卻勾脣呵呵一笑,一臉的無害,可是下一秒他突然抓住了我的右手。指着問,如果沒有,你的手爲什麼爲這樣呢?你養了吸血蝙蝠嗎?
我這才發現自己穿着七分袖,一雙白皙的手臂都露在外面,而右手給季蘊吸過血之後的脫水模樣並沒有恢復,但是不仔細看肯定看不出來。
我心虛的辯解道,就憑這一點,你就肯定我養鬼嗎?未免太草率了吧。
他放開了我的手,笑的是一臉的燦爛,露出兩個酒窩,淡淡道。
當然不止是這樣,從你進門的時候我就斷定了,你身上帶着鬼氣,又陰氣過剩,試問一個活人怎麼可能會這樣。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你既然來我這裡,恐怕就是因爲這些事情來讓我幫忙吧。
這個小孩果然不能看外表,此刻
我已經完全的相信他是真的有點本事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指着我的右手道,你說的沒錯,但我不是養了一隻鬼,而是和一隻鬼結了陰婚。我手上的血也是那鬼吸的,但是我這次來並不是要你幫我收了他。
他有趣的嚼着這句話,陰婚?倒是有趣,死去的人是你的愛人?還是祖上定下的娃娃親?
我苦笑了一聲,然後慢慢道,都不是,我是被人用一百塊的冥幣買了,然後稀裡糊塗的結了陰婚,不過這隻鬼並沒有傷害我,還處處的幫我。
他呵呵一笑,有趣,有趣,你怎麼知道這個鬼沒有再害你呢,你手上被吸了血,又一直走黴運,加上你天堂烏黑,大病小倉怕會接連不斷呢。
我雖然被他說的話嚇到,但是我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季蘊爲了救我受傷了,雖然害我捲進三番四次的危險之中,但是他一直都在保護我。
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這是我的事情,我這次只是想問問如何給死人送衣服去。
童珂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眉角彎彎,道,你是被鬼迷了吧,還要給他送衣服去?雖然你們是結了陰婚,這件事情我也管不着,但是作爲你的同類,我還是勸你一句,人鬼殊途,你這樣下去沒有好結果的。
你說不說,我又不是不付錢,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自己百度去。我氣呼呼道。
很簡單啊,你去商店買些衣服,然後夜晚在沒人的十字路口燒掉,一邊念着你要燒的人的名字和他何時死亡的時間,記住還要燒些紙錢,給過往的厲鬼。但是 ,你要注意燒紙的時候一定要念着他的名字,你現在鬼氣重說不定會被過路鬼牽走魂兒的。
我心裡嘀咕就這麼簡單,白麻煩了。
童珂笑了笑,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說,是這麼簡單啊,和親人死去時候的做法是一樣的。
我打聽清楚之後,還是忍不住問他,結陰婚到底是結多久?我以後還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結婚嗎?
回去的路上我腦袋一片恍惚,在路過一家精品的男裝店才突然想起要給季蘊燒衣服的,於是進到店裡面選了一套衣服,這套衣服是比較休閒的運動裝,淺藍色的外套,和純白的體恤,一雙休閒鞋子。
這一套花下來就差點花掉了我三分之一的工資,嘔血死了,我該給他隨便買幾件就行了。聽說地攤貨超便宜的,要不我退回去?
我無奈的笑了笑,表情難看,沒想到這個時候我還有自娛自樂的精神。
童珂在我走的時候遞給了我一張名片,並且十分自信的說,我一定會再次找上他的。找不找他不是重點,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最後的那句話。
一旦和鬼結了陰婚,除非我死,或者是那鬼魂飛魄散,不然是沒辦法離婚的,因爲陰婚是在閻王殿中登記過的。我不但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我還很有可能活不到四十歲就會死掉。
活不到四十歲……那就是說我還有二十年的壽命咯,看起來還是蠻多的。
我心裡也在問自己爲什麼不找人把季蘊收掉?如果他魂飛魄散,或許我還能夠過回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對一個三番四次救我的鬼下手,魂飛魄散,意味着他永遠不能夠投胎,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提着衣服也沒有回家,到一個收廢品的地方花了五塊錢買來一個瓷盆。然後就在無人的十字路口給季蘊燒衣服,他收到的時候,肯定很驚訝吧,哈哈。
現在大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吧,大街上也沒有什麼人,於是我放心的開始燒紙,只不過可惜的是我並不知道季蘊是什麼時候死的,現在也懶得回去問。只好一咕嚕的燒了起來,嘴裡一直唸叨着這是給季蘊的衣服麻煩鬼差幫我送到,謝謝,一直重複到衣服燒成灰燼。
偶爾有個上夜班路過的則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我一眼,就飛快的走開了。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一聲詭異的申嚀聲,我頓時頭皮發麻,緩緩的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