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足得很!”月正朗臉上也有了笑意,甘谷關內那麼好的地形沒有解決掉鹿清風跟白燁,因爲他很想知道師父說的梟雄女子到底會怎麼樣?能打理好整個北燕,拿下越國,不過也不排除有琴紫陌那小子一心想去北燕,搞垮越國的可能。
“那我就等師父的好消息咯。”楚項陽撐着下巴,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月正朗,他那一頭黑色的長髮用白玉紫金冠一絲不苟的束起,兩道如墨的眉毛,一雙略帶淡漠的眸子,這俊秀如畫帶着淡漠的眉眼,很陌生,跟平常相處的月正朗天差地別。楚項陽知道這不過這只是他的僞裝,他穿着一身純黑色的素衣,衣服上沒有絲毫繡紋,深橙色的陽光打在他那一身純黑色的衣服上,讓這本來平凡的料子添上了一抹華貴,更讓月正朗看起來如神人降臨一般。
月正朗無意間看到了楚項陽這癡迷的眼神,滿頭黑線,內心是一陣惡寒。想起楚項陽自從登基之後,便鮮少去後宮,還有那些不近女色的傳聞,月正朗身上一片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個暴慄就敲在了楚項陽的額頭上:“你這是什麼眼神?”
楚項陽雙手捧着自己的臉,無恥的做太陽花狀:“崇拜你呀!”說着眼睛才朝着月正朗眨呀眨,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而月正朗則是一臉的嫌棄:“別鬧了,你現在可是皇上,這樣成何體統?”
楚項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這裡只有你跟我。”
月正朗還想說什麼,卻看到一個嬤嬤走了上來,朝着兩人行了行禮,楚項陽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看着乾乾淨淨的棋盤上,落下了一枚白子,然而催促月正朗道。
“國相該你下了。”楚項陽說話的聲音裡面帶着冷漠,與不可忽視的威嚴,跟剛纔那個吊兒郎當的模樣判若兩人。
月正朗在心裡嘆了口氣,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楚項陽從北燕回來之後,就發生了一些變化,要不是自己一直都瞭解他,他都以爲楚項陽被別人掉包了。
“太后娘娘又怎麼了?”月正朗看着這嬤嬤問道。
“太后娘娘這回是真的病重,老奴就是想讓皇上去看望看望太后她老人家。”嬤嬤說話的聲音帶着哭音。
“太后娘娘病重找太醫便是了,找朕有什麼用?”楚項陽說話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不耐煩。
那嬤嬤見楚項陽這般的冷漠,心疼的喊了一句:“皇上。”
“滾。”楚項陽拿起自己手旁邊裝白子的盒子,就是往那嬤嬤身上一潑,白子潑得這嬤嬤一臉都是,月正朗看着地上散落的棋子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楚項陽見嬤嬤還沒有走,雙手拿起棋盤就要往嬤嬤的頭上砸去:“快滾!要不然朕今天晚上就一把火燒了啓祥宮,讓那個老不死的儘快歸西!”
“皇上。”月正朗一把搶過楚項陽手中的棋盤,放下之後對嬤嬤好聲好氣道:“嬤嬤先回啓祥宮。”
嬤嬤走後好一陣子兩個人都沒有出聲,就這麼幹坐着,楚項陽看着天上的月圓,那天也是這麼圓的月亮,良久之後月正朗出聲道。
“我不知道那次宮變之後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芽她已經去了,你爲什麼就放不下呢?”在說到芽的時候月正朗的聲音裡面透着無盡的悲傷。
楚項陽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他看着月正朗歇斯里地來:“芽活着,她活着,就在你的面前。”
月正朗搖了搖頭,這項陽怕是又要犯病了,在心裡嘆息了一聲,月正朗道:“微臣還有要事在身,天色也不早了,微臣就先回去了。”說完月正朗轉身就要離開,楚項陽一把抓住月正朗的衣袖。
“朗哥哥。”楚項陽一雙眼睛霧氣升騰的,他緊緊的拽住月正朗的衣袖。
月正朗看着此時的楚項陽眼睛裡面盡是心疼,不過他知道自己要是再呆在這裡,這楚項陽的病情會更加不好,想到這裡月正朗努力讓自己的心硬起來,眼睛裡是無情,聲音裡是薄涼:“來人,把皇上的藥端過來。”說完月正朗甩開了楚項陽,轉身下了望月臺。
望月臺的下面的太監宮女,早就端着藥跟爐子等候了,聽得月正朗的話連忙上了望月臺,楚項陽看着這些宮人,不耐煩厲喝道:“滾。”
宮人們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小太監壯着膽子,把藥端到楚項陽的跟前,楚項陽看着這還有餘熱的藥,眼中厲光一閃,揮袖打翻了藥,聲音冷然道。
“再不滾,朕就要把你們通通都殺頭。”
宮人們聽楚項陽這麼說了,行了禮就下了望月臺,楚項陽看見所有人都下了望月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哨子吹了起來。
不一會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望月臺,楚項陽面無表情如同一具行屍一般機械道。
“安排五千人馬在豐城外隨時準備接應北燕的皇帝,確保他們的安全。”
暗衛聽着一愣,這要接應北燕的皇帝?他耳朵沒有聽錯吧?良久之後暗衛才答了一聲:“聽。”
鹿清風摟着白燁,兩個人一起在豐城糧食的統計摺子,良久白燁道:“這算是解決了糧草的燃眉之急,不過我還是覺得這豐城有問題。”月正朗也不是吃素的,不會這麼容易的就讓他們把豐城拿下來的,這加上他們之前劃到大楚的那五十座城池,現在是五十一座城池了,月正朗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有琴紫陌看着手中的信件,鹿清風跟小師妹身陷豐城,這邊北唐想伺機而動,另外一批人馬是守住北唐的,更何況南宮雅蓮現在是蠢蠢欲動。
“爺,這事情怎麼辦?”
有琴紫陌思量一會道:“把事情先壓下來。”
萬寶殿裡南宮雅蓮看完手中的紙條,臉上的掩飾不住的喜色,自己計劃了這麼久,心思花了不少總算是如願以償了,馬上北燕就要劃給北唐了,打時候加上自己母妃在北唐的動作,而且母妃沒有其他的孩子,自己成爲皇太女指日可待,想到這裡南宮雅蓮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娘娘這北燕朝中還有有琴丞相呢!”臨淇提醒着,南宮雅蓮白了臨淇一眼:“這本宮自然是知道的,三更的時候召所有大臣進宮,本宮有大戲要唱。”
這宮門三更的時候宮門是不開的,不過皇妃說有大事要召見,所有這宮門大開了,有琴紫陌從轎子上下來,他的侍衛在扶他下轎子的時候,小聲的問道。
“爺,您說這皇妃連夜召見是有什麼事情?”
“去了就知道了,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有琴紫陌揮了揮了手,示意侍衛在宮門外等候,大殿上南宮雅蓮坐在龍椅上。
大臣立在兩邊,南宮雅蓮掃了一眼大殿上的大臣們,沒有看到有琴紫陌不由得蹙眉,有琴紫陌進來就看到南宮雅蓮坐在龍椅上,心中不悅。
行了禮之後,有琴紫陌高聲道:“皇妃這坐到龍椅上怕是不妥吧?”
南宮雅蓮冷笑一聲:“有琴丞相來的這麼晚?皇上跟皇后娘娘被困,本宮知道有琴大人監國,還請有琴大人肯出兵營救皇上。”
有琴紫陌聽完南宮雅蓮的話,心頭一跳,看來這月正朗是備了雙份的,這辦事的套路也變了許多,看來大楚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天漸漸地亮了,鹿清風跟白燁剛剛起牀,就聽到李烈雲來報,豐城裡面出了大事。
“什麼大事?”
“將士們都是軟綿綿的,末將查了一下是城中的水源有關。”
鹿清風剛想說話,就聽到侯俊傑着急的聲音:“皇上大楚來攻城了。”
“什麼?”白燁剛剛是模模糊糊中聽到說是城中的將士有問題,這現在大楚看來攻城了,看來自己擔心的沒有錯。
鹿清風轉身穿上了自己的鎧甲,白燁也跟着穿上了自己的鎧甲,兩個人出了門騎上馬就朝着城門奔去。
這城門守衛的將士不多,大楚來勢洶洶,鹿清風跟白燁親自上陣,不過這也抵不了多久,鹿清風一身鎧甲都是血跡,他看着那越來越多的大楚兵,這樣一直防禦是不行,要想真正的贏,那就要主動出擊。
“開城門。”
白燁那一張白皙的臉上是血跡斑斑,手中拿着劍的一頓,一道凌厲的劍氣就朝着她的手腕砍來,白燁心中一驚,倒退了好幾步,被人一腳踢在心口。
“不能開城門。”
鹿清風卻看也不看白燁一眼,大聲道:“小一干什麼吃的?還不快把皇后娘娘帶下去,開城門。”小一上來拉白燁卻被揮開了,鹿清風躍到白燁的身前,緊緊的抓住白燁的手腕朝着城內走去。
白燁看着鹿清風,聲音帶着必死之心道:“鹿清風你要是死了,這北燕的江山不在姓鹿,會姓……”白燁的那個白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覺得後頸一痛,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把皇后娘娘,送到北燕京城去。”鹿清風把白燁推給了小一,沒走幾步便回頭看了一眼小一懷裡的白燁,深吸了一口氣提着劍朝着城門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