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玉的臉龐透着些許粉色,他此時的樣子透着幾分惑人。
上官若愚尷尬的擡頭望天,默默的將距離拉開,“那什麼,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還是你想再繼續逛逛?”
她發誓,剛纔的動作,絕對沒有任何要調戲他的意思,真心只是一場意外。
不過,她也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的純情,只是稍微靠近,居然還會臉紅?丫的,古代的男人不都挺開放的麼?這人咋就這麼奇葩?
該不會他到現在,還從沒有和任何的雌雄生物有過親密接觸吧?
腦洞一旦開啓,就完全沒辦法停止。
寡淡的脣線微微動了動:“也好。”
“那走吧,哦,對了,還得把它們帶着。”上官若愚到現在還沒忘記自己掏腰包買的東西,一把抱在懷中,又覺得有些礙事,眼睛微微轉了轉,落在身旁氣息清冷的男人身上,“諾,拿去。”
不管他的反應,她直接把茶葉和茶具塞到他的懷裡,臉色略顯肉疼。
“……”這是幾個意思?波瀾不驚的黑眸輕輕閃了閃。
“你那府裡也該添些東西,太寒磣了,這些就當是禮物,你別謝我,哎,誰讓我天生就有一副菩薩心腸呢?”說着,她還一臉感動的搖頭晃腦起來。
那模樣看得南宮無憂嘴角直抽,有人會這麼不謙虛的讚美自己麼?
“喂,你是收還是不肯收?吱個聲唄,傻愣着做什麼?”等了半天,她也沒等到他的回答,無語的癟癟嘴,知道她難得大方一次是多奢侈的事情嗎?他居然還給她玩沉默?
“多謝。”他緊了緊懷裡的物件,低垂下眼瞼,細長的睫毛遮擋住了眸子裡一閃而過的光華。
被人一本正經的道謝,上官若愚還挺不好意思的,老臉一紅,“哎喲,應該的應該的,與人方便自己也方便嘛。”
一抹笑意爬上他的嘴角,似曇花驚現。
兩人維持着粉色泡泡的氛圍,打算回城,當他們從那幫圍觀的百姓身旁經過時,雖然這些老百姓依舊恐懼着南宮無憂的存在,甚至因爲他的靠近,下意識後退,但當他們看見上官若愚後,卻爲朝她投去感激、崇拜的眼神。
被人當作女神一般膜拜,她心裡的得意立馬泛起,下巴微擡,背後似有孔雀的尾巴,正在徐徐展開。
南宮無憂默默的將她小人得志的樣子看在眼裡,眸光略顯柔和,似一池春水,柔得醉人。
她這副樣子,是他見過最可愛,最靈動,最讓人移不開眼的。
直到進城,後方那些熱情的目光才終於消失,上官若愚如釋重負般,長長舒出一口氣:“誒,這人啊太受歡迎了也不好。”
“……”如果真如她所說,她這副驕傲的口氣又是爲了哪般?南宮無憂頓時語結。
“看吧,想要改變別人的想法,有時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你肯用點心,相信他們一定能夠對你改觀的。”她忽然側目,深深的凝視着他,一本正經的開口。
南宮無憂明顯愣了一秒,她這是在安慰自己嗎?
“我不在意。”聲線依舊淡漠、平靜。
“這種事你騙鬼呢?”她翻了個白眼:“你不在意我在意行不行?你難道很喜歡出個門遭人圍觀的日子?咱們得放聰明點,聽我的,保管你能夠輕而易舉的改變以前的那些印象,塑造一個全新的自己給他們看。”
他真的不在意。
南宮無憂張了張口,可看着她放光的眼眸,話到了嘴邊,又被他默默吞嚥回去。
這種被人在乎,被人重視的感覺,讓他死寂多年的心,彷彿被注入了一股溫暖的氣流。
不管她能不能做到,他都希望能夠記住此刻,被她在意着的美好感覺。
兩人有說有笑的打算和往常一樣,在丞相府外那條熟悉的小道盡頭分道,剛和他揮手道別,上官若愚還沒走幾步,就撞見桂嬤嬤的身影出現在府門外。
臥槽!
她眼角一抖,有種想要拔腿逃跑的衝動。
怎麼看對方似乎都是在這兒專程等她回來。
“大小姐。”奈何,還沒等她決定好要不要先閃,桂嬤嬤已察覺到她的存在,彎了彎膝蓋,向她行禮,神色看不出喜怒。
嘴角艱難的動了動:“喲,好巧,嬤嬤這是在曬太陽呢?”
“大小姐,夫人有交代,若是您談完情,說完愛,還請回房將孝經抄寫十遍,牢牢記在心上。”桂嬤嬤眼觀鼻鼻觀心,對她嬉皮笑臉的模樣全無任何的反應,就當沒看見似的,陳述着大夫人的命令。
“……孝經?”十遍?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芊芊玉指,她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抄書抄到累死的慘淡未來。
“是的,大小姐請。”無視掉某人石化的表情,桂嬤嬤強勢的領着她回到小院,準備親自監督她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一本孝經足足有半個拇指的厚度,她要抄寫十本!就算是當年高考前的複習,也沒這麼可怕。
坐在木椅上,握着毛筆,她還想坐垂死掙扎:“嬤嬤啊,我今兒出去的時候遇到點意外,這手給撞青了,完全使不上力,你看,現在還紅着呢。”
她趕忙將右手的手背遞到桂嬤嬤眼皮子底下,讓她觀看。
上邊因爲揍人留下的略顯泛青的印記,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看上去倒有些駭人。
桂嬤嬤微微一怔:“這是怎麼弄的?大小姐,您如今是待嫁之身,怎可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若是夫人看到這傷,不知得有多心疼。”
上官若愚立即端正坐好,聽得連連點頭,還時不時面露愧疚,儼然一副知錯的模樣。
比起被桂嬤嬤唐僧唸經般的魔音荼毒,她更恐懼抄寫經書有木有?
把她好好責備一番後,桂嬤嬤這纔出門,準備親自去拿藥膏來爲她擦拭傷口。
送走這尊大佛,上官若愚如同打了勝仗般,激動的歡呼起來。
媽蛋!她要是當年沒去學法醫專業,而是報讀影視學院,現在絕對是享譽全球的知名影星,說不定連奧斯卡都能拿到有木有?
“孃親?”剛在府裡其他地方尋找她蹤影的上官玲一回到院子,就從大開的房門內,看到了某個歡天喜地做着奇怪動作的女人,腳下急進的步伐猛地剎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因爲太過吃驚,幾乎瞪圓了。
她的孃親這是腫麼了?
“嚶嚶嚶,老哥救命啊——”上官玲轉過身去,向落後自己幾步的上官白尋求保護,眼淚汪汪的揪着他的衣袖,哭訴道:“老哥,孃親她被髒東西給附身啦,你快點去救救孃親。”
“什麼?”上官白急忙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面癱的小臉出現了一絲龜裂,孃親這是怎麼了?
“你看人家沒有說錯吧,孃親她變得好不正常!一定是在失蹤的時候,被什麼怪東西附身,老哥,腫麼辦?咱們要不要給孃親找和尚來念法啊?”上官玲驚慌地問道。
“你別亂說,”比起整天神叨叨的妹妹,顯然上官白冷靜許多,他朝着四下張望了幾眼,確定孃親丟臉的一面沒被其他人看見以後,才拖着妹妹鑽進房間,做賊似的將房門合上,拒絕讓外人旁觀到孃親抽風的畫面。
“額!”上官若愚默默的將高舉的拳頭放下,尷尬的咳嗽一聲:“你倆跑到哪兒去了?”
“哎喲,孃親,你終於正常了嗎?”上官玲怯生生的望着她。
這話聽着怎麼感覺她平時沒正常過似的?
一排巨大化的黑線滑下腦門:“你就盼着我啥時候不正常,沒人管你,就能調戲遍天下的漂亮哥哥?”
“人家哪有那樣想,人家是擔心孃親好不好?”上官玲一臉心虛的反駁道,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毫無任何的說服力。
“真沒想過?”她危險的眯起眼睛,“說謊的孩子鼻子會長長哦。”
“……”上官玲下意識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鼻尖,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蠢爆了!
上官白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家妹紙的愚蠢,暗暗搖搖頭,“孃親,你去哪裡了?我剛纔聽說,二皇子登門拜訪,然後就找不到你了。”
他在屋子裡等了孃親好久,一直沒等到孃親回來,擔心孃親會被大夫人懲罰,所以出門找人,卻意外的聽到下人們談論,二皇子登門拜訪的消息,爲了不讓孃親被對方給拐騙走,剛想阻止他們碰面,卻連人影也找不到。
這會兒見她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房間裡,上官白在鬆了口氣之餘,又有些氣惱,孃親怎麼可以一言不發的玩失蹤呢?一定是被妹妹傳染的壞習慣。
涼颼颼的眼刀驀地刮向自家妹紙,莫名其妙再次躺槍的上官玲無辜眨眨眼睛,壓根沒弄明白,老哥幹嘛用這種深仇大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腦抽了嗎?
“恩,你們也知道,二皇子是貴客,客人到訪,作爲主人的我,怎麼說也得好好招待一番。”上官若愚貌似純良的解釋道,“小白,不可以對二皇子不敬,他是好人。”
“嗯嗯,沒錯!白髮哥哥人超好的。”上官玲一聽這話,急忙附議。
“哼,在你眼裡,長得英俊的傢伙,會是壞人嗎?”他表示對妹妹的眼光各種不相信。
“有啊,那個成天欺負白髮哥哥還有孃親的傢伙,就是壞蛋。”嗷嗷嗷,想到南宮歸玉,上官玲幼小的心靈立馬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她用力揮了揮拳頭:“人家最討厭他了!”
那麼壞的傢伙,爲什麼偏偏長了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啊!就算是那樣,也阻止不了她討厭他。
“……”母子二人無語的對視一眼,同時感到了累覺不愛。
誰都聽得出這話是諷刺,她究竟得有多傻,纔會認真的想到回答啊?
他/她的妹妹(女兒)怎麼可以這麼傻?QQ空間騰訊微博新浪微博網易微博百度貼吧人人網QQ收藏百度搜藏複製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