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聽來,蕭風對瑜火軒所說的那句大嫂諷刺至極。
而蕭風不再稱瑜火軒爲四弟,指名點姓怒叱威脅。
他的話讓我極爲不舒服,凝眉怒視他。
瑜火軒見狀,答道:“雪子若承認你是她相公,一切你說了算。”
繼而問我道:“雪子你可承認你與他是夫妻?”
此時的瑜火軒稱蕭風爲他,而不是大哥,話中強勢了些。
似乎決心與他大哥決裂,情況既發展到此地步,我不用顧慮太多。
瑜火軒心心念念幫着我,我非木偶,七情六慾齊全,怎會不知感情。
望向瑜火軒,故作親暱將頭倒與他懷中,道:“不承認。”
蕭風將我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我看不懂他眼中是何意。
不知是受刺激過頭,或是別有原因,在牀前拍手徘徊走動。
“好啊,你們果真好,不將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了。”
瑜火軒故作害怕,眼裡卻無半分畏懼之色,道:“四弟豈敢對大哥不敬。”
蕭風眼中輕蔑,嗤笑道:“四弟說笑了,大嫂你都將她從我身邊奪走,天上人間哪還有四弟不敢之事?”
聽他們兄弟倆的對話,我是忍無可忍。
下牀將蕭風一把拉走,顧不得留在房內不知何表情的瑜火軒。
來到一處清山秀水,幽靜之地,停下腳步。
怒視蕭風,甩手,輕紗拂過空中,落於蕭風白皙臉上,凝眉道:“你有完沒完。”
蕭風擡起臉來,五個清晰可見的手指印,冷若冰霜道:“沒完。”
“不是說好放我一段時間嗎,爲什麼還要尋來?”
我爲他不守承諾而憤怒,爲他打破我的希望而憤怒。
更爲我救他而他那般絕情,對生命垂危的我棄之不顧而憤怒。
蕭風無喜無怒,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道:“我若不尋來,依你的性子,你怕是早與他回北極之地。”
我本想道,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蕭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繼而道:“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迫不及待離開我,我是承諾過你,只是時機還未成熟,你不該那時離開,明白嗎?”
暗自思量,時機未成熟,呵呵,藉口找的真好。
只是,我再無耐心陪他耗下去,也不想再與他多說一句。
他的冠冕堂皇之詞我聽的太多,已對他產生免疫力,不會再輕易相信他。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不想再聽,也不想再見你,請你往後莫要再來找我。”
明知曉他是無情,說的是藉口。
然而,我說出這番話比做任何事情都要艱難,都要無奈,無情之話,卻還是脫口而出,
我暗自冷笑,說完佛袖便走。
蕭風爲之一驚,凝眉望着正要跨步離開的我,緊抓我手臂。
回頭怒視他,蕭風道:“你爲何對我這般薄情,對他們卻極好。”
看着他傲然的說着,卻仍掩飾不住話中酸意,眼中的落寞。
我所認識的蕭風從來都是高傲的主,何時說過這般酸醋之言,不由又有許些心軟之情。
暗想,我真對他薄情嗎,若我真對他薄情,明知曉他薄情,爲何卻在不見他時,還是會時時刻刻想着那名爲蕭風之人。
見他時,會心悸,會不知所措該與他說些什麼,而非是因厭惡他而不想見他。
更是知曉會將自己生命之火燃盡而付出生命,卻仍選擇救他。
呵呵,可笑,可笑蕭風對我說我對他薄情。
我不明白我何時對他薄情,而他卻說盡我薄情。
本有許些心軟,思及此處,更爲憤怒,心爲之而傷,神識亦是爲之而失神。
“他們值得我對他們好,而你不值?”
蕭風口中的他們應是冰衣人與瑜火軒罷。
明知曉蕭風不喜我與他們走的近,而我認識的除了他,也只有他們罷了,他爲何不爲我想想。
離開他,若是冰恕不曾出現,再離了冰衣人與瑜火軒,我會歸於何處。
若沒有冰衣人,也許,我今日就不會站在此處,不會遇到瑜火軒,更不會
有機會與他在這說說話。
哪怕是爭論這些薄情之話,爲之傷人之話,總算還是能見上一面,得知他已平安便好。
蕭風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瞥了我一眼,轉而望向遠處,道:“我不值得,他們就值得,爲何你說話總這麼傷我?”
我爲之一驚,到底是我傷他,還是他之言在傷我,我已分不清。
若與他說瑜火軒對我確實極好,瑜火軒是個好人,他大概更爲不悅。
而冰衣人對我亦是極好,更對我有救命之恩,只是,我感覺不到自由,他對我的好,令我窒息。
我追逐的只有自由,只有無邊無際的天空,這種感覺,只有與瑜火軒一起,我才能活下去。
這一切,蕭風不是我,他不可能明白,我說了,只會徒增煩惱,而他對他們的成見會更深。
我不想讓他與他四弟瑜火軒因我反目爲仇。
如果,真因我反目爲仇,我將背上更爲沉重的罪孽,負罪之感形影相隨。
此時,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順着他的原意圓下去。
“無論你相信與否,我想要的只有不受約束的自由,別無他意。”
蕭風嘴角的那抹嘲笑之意此刻更爲明顯,擺明不相信我所說之言,道:“你這話是別無他意,而是更爲有深意。”
他否信我所說這話是真實的,而我想要的確只有自由,他終究還是信不過我。
咻,一聲,腰上一緊,腳尖離地,騰空飛去,待我緩過神識來,耳邊出傳來蕭風一聲悶哼。
蕭風白衣沁血,肩上開出一朵朵血色薔薇花,落於地面上,將他輕推開,凝眉急問道:“你莫要亂動,我看看傷口!”
將他血衣撕開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爲之深吸了口氣。
一根極爲細長得銀針,長一米,插入肩內,已有數釐米沒入肩膀,導致鮮血直流。
蕭風低頭一看,伸出玉手,嘶了聲,鮮花四濺,將銀針拔了出來。
見狀,毫不猶豫將自己衣角撕落,給他綁於肩上以便止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