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和冰恕使出最高至上法力往門上撞去,一道紅綠光閃過,直奔向緊閉的赤色大門,大門頃刻間倒塌,裡面的人頂着一張張驚異的面孔看向我們,連忙衝向蕭哥哥無千帆面前,大聲斥道:“住手,難道除了此法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施法將兩人法力斷開,千帆仍沒有醒來,閉着雙眸,我相信,他能聽到我們的話。在我的法力觸及他們的法力時,被狠狠的彈回。措手不及的我,閉上雙眸,準備接受那一擊,聽到冰恕驚訝的尖叫聲:“主人。”以及蕭哥哥着急的聲音:“雪妹妹,快躲開。”
魔王離我最近,在聽到那一聲悶哼時,睜開雙眸,驚訝的合不攏嘴。在魔王看來,我是自私的,只有我知道我並不是自私的,用靈魂交換生命,等於在抹殺另一人。在失去一魂一魄,剩下的魂魄便會出現不安,甚至遊走至魂飛魄散。這種方式,我不贊成。
蹲下,看着魔王吐下口鮮血,雙膝跪地,一手支撐,我道:“爲什麼要救我,我害了千帆,破壞千帆復活,你不恨我嗎。”魔王看向千帆,道:“千帆是我只剩下唯一的兒子,即使犧牲我的性命,我也要保全他,不讓他會讓他步他哥哥的後塵,我對不起他,沒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更沒告訴他,他還有一個哥哥,從小,他會問我,母后去哪了,我總是對他說,你母后在閉關修煉,等你以後長大了,她就會出來了,當看到其他妖魔和兄弟一起玩耍時,他就問,我爲什麼沒有兄弟,我沒有回答,到了長大後,他漸漸知道,他怕我傷心,從那後,再也沒在我面前提起過。”
收回目光看向我,落寞的雙眸,語氣懇求道:“雪子,我不能再失去千帆,求你大發慈悲,不要破壞這一切。”
我沉默了,看了看迷惘的冰恕,擡眸看了看面上毫無生氣的千帆,想到孃親此刻也是這樣。再看向蕭哥哥,微微一笑,繼續引魂,道:“雪妹妹,你想不想就娘和爹。”明白他的話,默認,轉身往外飛去,沒再看他們任何人一眼。冰恕跟了出來,揪心般的疼,忍住欲掉下的眼淚。冰恕在身後不遠處,大聲問道:“主人,爲什麼要走。”
眸子暗淡,身子懸在空中往地面沉去,任風在耳邊刮過,不想回答,不想說話,只想安靜,失去理智般收回法力,聽見冰恕急切的驚叫聲道:“主人,危險。”腦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理會冰恕。
犧牲自己和他兩人的幸福,換回娘與爹還有魔王的幸福,如此做又有何不可,爲何還要自私的爲保全自己幸福而奪去別人生命,我不是個殘忍的人,更何況,那個人,是我孃親。
在即將迎上大地時,舒心一笑,終於,可以結束這一切。一股清香氣息撲鼻而來,落入一個溫暖懷抱。在睜開雙眸剎那間驚訝,瞥見來人眉宇微怒,氣宇軒昂,白色蒼白憔悴,仿若老了幾十歲。他道:“你怎對的起你孃親與我,還有你大哥,二哥,四弟,對你的期望。”
雙腳落在地面,鬆開手,落下他的懷抱。這是他初次對我嚴厲說話,我卻還是好奇道:“爹爹,你怎在這。”
面上不威而怒,冷聲道:“風兒早猜到你有此驚人之舉,他在爲千帆引魂不能間斷,不能來,你要體諒,在你們兄弟姐妹中,我和你孃親,無時無刻的不寵着你,卻不曾想你因而,唉…”
冰恕落下,緊張的拉過我手臂目測着我是否受傷,道:“主人,沒事吧。”撇過話題,面對冰恕的關心,道:“無礙。”爹爹繼續道:“雪兒,你已不是孩童,不要亂了方寸纔好,如果你在風兒與千帆引魂時,強行亂了他們的法術,你可知這後果會怎樣?”
爹爹這一問,爲之一愣,我那時只想着不要他因引魂受到傷害,別無其他,確實不曾想過那後果。
爹爹仿若看穿了我的思想,道:“雪兒啊,風兒做事一向都能把問題解決到最好,他的能力,不可置疑,要給予他足夠的信任,你只想着保護他,而強行施法阻斷法術,卻沒想過若強行阻斷他與千帆之間的引魂會導致他們走火入魔,變的癡癲,這不是另一種傷害嗎,更何況,這引魂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若失敗,兩人魂飛魄散。”
恍然大悟,道:“雪兒一時糊塗,差點害了他們,爹爹能原諒雪兒嗎?”舒展眉頭,慈善和藹,孺子可教道:“雪兒明白就好,在此之前,爹爹整日醉生夢死,閉門不出,和你那孃親一樣的行屍走肉,疏於對你們的關心與管教。”
此時,天邊飛來兩人,那人影甚是熟悉,嘴角含笑。爹爹吐了口氣,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冰恕高興道:“成功了,主人,成功了。”看着冰恕的歡笑,我卻笑不出,走去他面前,道:“對不起,我太莽撞了,差點讓你們回不來。”眸子一瞥,嘴角挑起一起玩味,心下冒出許些冷汗,他道:“我怎會走,有你在一日,我就不會先離開,更何況,我們的婚約還沒實行。”
心下大囧,低眸,我怎會一時忘了眼前之人如狐狸般狡猾,竟把他當成二哥那般書生人,爹爹道:“莫要再貧了,回家看你孃親吧。”
爹爹岔開話題,緊張的氣氛得以化解。擡眸再看向千帆,面無血色,純色蒼白,發中竟多了幾絲白髮,只有眼中的那抹落寞依然存在。就如曾在女媧廟,孃親懇求他離開一樣。
回到落花院,二哥四弟都已在孃親門口守着,而妙柔也在,她許是知道了什麼,冰恕湊在我耳邊,悄悄道:“主人,妙柔聰慧過人,也是膽色過人,紫敏見瞞不過,只好將實情告知她,她不怕卻還很是高興。”嘴角上揚,靜姐姐的妹妹骨子裡果然有着她的膽色,妙柔對於我點頭微微一笑。
推開房門,千帆如陣風的走來孃親牀邊,跌坐在地面,神情崩潰。待他回過神來,坐在牀頭,喚道:“女媧,我是千帆,我是千帆,我沒死,我回來了,我不會再離開你,你醒醒。”孃親如同死屍,空中卻漂浮着她的聲音回答千帆道:“你騙我,他死了,他不會再回來。”
看着千帆,驚訝道:“爲什麼會這樣,千帆爲什麼還記得孃親?”蕭哥哥道:“在他的意識中,娘是一直存在的,我的魂魄,被他的強大意識擋住,不得已強行留
了他與孃親之間的記憶,那記憶只能繼續存在他腦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能停留多久,就看他的那口氣能留多久,時間一過,我們大家對於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憂傷而低眸,迷離的瞳孔,道:“你可曾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可還記得我帶你來魔界時種下的那片花林嗎,你不會記得了,現在,那片花林開的正茂,我帶你去看。”
扶起仍在沉睡中的孃親,欲帶走,爹爹走上前,本以爲他會在這最後時刻阻止。
似懇求似無奈,無力的對千帆說道:“拜託。”
拜託二字極爲沉重,壓抑的空氣中散發着濃重的悲情。千帆沒有回答,腳步聲走遠,背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第二日,孃親似沒事人般走回來,與往常無異。但,也許,在我們每個人心中都知道,她在掩藏那份感情。
那日外出,本是去找蕭哥哥,卻看到孃親站在山崖之上,迎風而立。她悲傷的雙眸,透露了她的心事。且警惕度大大降低,許是過於專注,也以至於我的接近也沒發覺。
我沒有上前去勸解,反之,給她徒增煩惱。靜心,對她來說,纔是最好的。千帆,你真不記得孃親了嗎?
後又去往魔界,只見魔王與千帆正在那片花林間下着圍棋。魔王望見我,神情自若,嘴角微微上揚,朝我一點頭,其一,示意感謝我沒有打擾他們父子;其二,也是在告知我,千帆對我們已是陌生,過往種種,與他再無干系。
魔王也已是到了享天年的年紀,重任在千帆。既已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也確實不該再打擾他,各自安好則好。
在房間內,冰恕閉目,雙手呈觀音狀,正在提高修爲,周圍圍繞着許多散發着綠光的精靈,爲黑夜中增添了許些光亮,悄悄走開去。
走來他的房門口停下,悄悄推開門,想嚇他一嚇。在推開一條門縫時,爲之震驚,停下手中動作,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再繼續,也不敢發出聲。早知這一天會來,還是忍不住悲傷。
那白衣人好端端的躺在榻上睡覺,他的那一魂以及其他六魄從他體內走出,在房間內轉悠,腳不着地,漂浮着。手足無措的我,不知怎樣做,才能幫他。
肩上一沉,回過眸去,竟是二哥。二哥手中握着一隻水藍色蝴蝶,微微一笑,玉樹臨風,眉宇間氣宇軒昂。鬆開手指,那隻水藍色蝴蝶飛往門內,圍着魂魄饒上幾圈,停留在蕭哥哥額頭上。
那些個魂魄似得了召喚力,如陣風撲向肉身,直到最後一個魂魄融合。隨之水藍色蝴蝶褪去水藍色的皮,蛻變成火紅色,散發着妖豔的光芒飛向門外。
瞬間明白,也是十分驚訝,這重火蝶二哥是從何處得來。從我所知道有關重火蝶的資料來說,重火蝶如浴火重生,倘若不是有緣人遇難,重火蝶只能一直等下去,等到有緣人出現,蛻變成仙蝶。當然,重火蝶與有緣人重逢,也必定是有緣人有災難在身。
只是,重火蝶飛翔在三界之中,二哥又是如何找到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