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明珠聽到蕭正然的話,挑了挑眉梢:“你兒子?這位大人的兒子很有名?”
現在蕭正然是爲了戴國爭面子,若是往常,那些對頭早就跳出來極盡挖苦了,可是現在是一致對外更重要,聽到龍明珠的話,不管是蕭正然往日的政敵還是好友,都一臉炫耀,語氣真誠,尤其是最近蕭玉卿的名聲確實很好,名聲大噪不說,已經攀升爲豪門閨秀爭相待嫁的良人。
“蕭少爺可是我們戴國的飽學之士!”
“何止?蕭少爺天賦異稟過目不忘,尤其是心性善良單純,不僅自己學識過人,現在更是拿銀子自己辦了學堂,給那些平民的孩子上學,還不收束脩。”
“這次的士子大會,聽說懷鹿書院的趙越秋夫子以半百年紀要拜蕭少爺爲師呢!”
“聽說學子監的聞慎景聞大人還想着將他的掌上明珠嫁給蕭少爺呢!”
……
一聲聲稱讚,讓蕭正然都有些羞愧,眼中還閃過一絲愧疚:“各位大人過獎了,犬子尚年幼,以前行爲無狀,後來拜在瑾世子門下這纔有了幾分人樣兒,千萬別讚譽太過,戴國的飽讀之士衆多,尤其是有瑾世子在,哪裡就輪到他了?再說了,書院的夫子們更是才華橫溢!”
蕭正然說的十分謙虛,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龍明珠聽着那些人的吹噓,冷冷一笑:“既然你的‘犬子’這麼厲害,爲什麼不敢答題?”
蕭正然簡直要被龍明珠氣死了,他不過是謙虛的說法,可是這位公主殿下似乎根本不懂一樣,竟然直接叫他的兒子‘犬子’,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兒熟讀四書五經,尤其是孝經,他說他娶妻納妾是爲了伺候我們這把老骨頭,可是不是讓我們去受兒媳婦的氣的。”
龍明珠輕輕一笑:“蕭大人是嗎?聽說貴公子以前可是經常流連煙花之地,難道說……是在那裡給你們找兒媳婦?不過也對,那裡出來的人,確實會伺候人!”
龍明珠的話一落,戴皇以及文武百官立時啞了聲音,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公主竟然這麼豪放。
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東昭國女人當家,女王甚至可以有好幾位王夫。
龍明秀挑了挑脣角,掃了一眼殿中一臉尷尬之色的文武百官:“蕭大人,就讓你兒子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吧,不管答不答的上來,我們也開開眼,流連青樓煙花之地的風流紈絝啊,在我們東昭國可真是不多見呢!”
蕭正然看着龍明秀那一臉的不屑和挑釁,氣得直想衝上去給他一拳,什麼叫東昭國不多見風流紈絝?你們那些軟骨頭的男人被女人管着,倒是想出去風流當紈絝呢,你們敢嗎?
但是這話不能說出來啊,若是說出來,那就真的是要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了。
蕭正然氣沖沖的轉身對皇上道:“皇上,老臣請求皇上能夠允許臣子進殿,讓東昭小兒好看!”
皇上一愣,他沒有想到往日穩重謹慎的蕭正然,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給激怒了,關鍵是之前端木槿還有懷鹿書院還有學子監的衆人,都研究了一個遍兒,也沒有研究出個結果,這個蕭玉卿看一眼就能解了?
現在還可以說是不想娶一個無顏女暴力女推脫,不是不會答題,而是不想答題,若是真的將人請上來,那就真的無路可退了。
龍明珠看着猶豫不決的戴皇,微微一笑:“戴皇還在猶豫什麼?這麼大好的機會還不趕緊抓住?若是錯過了,可就沒人能答上題了。”
龍明秀也笑着道:“太子殿下,我看你還是摘了面具,省的別人找各種藉口,”說着輕蔑的一笑:“這戴國說什麼物質豐富人傑地靈,我看也就是一般般而已,美人倒是沒有見幾個,不過那個端木槿倒是還有幾分看頭,勉強能配上太子殿下的尊貴,這個什麼蕭少爺,天天在青樓玩耍的能是什麼好人?”
這句話一落,皇上當下也不再猶豫,直接命人宣了蕭玉卿進殿。
不是皇上被激怒了,而是因爲端木槿不能作爲和親人選,端木槿幼年遭到東國各種人的迫害,即便是至今,依然不時有人來騷擾一番,心中能沒有恨?
端木槿長大了,又成了東國放在京中的質子,雖然生活好了,可是卻被拘禁在京城不得出京,這樣的人和親去了東昭國,是福是禍真的難定,相對於端木槿,皇上覺得蕭玉卿這個後起之秀更合適。
不過聖旨宣下去,卻要等一段時間,因爲蕭玉卿又沒有千里耳,知道了皇上有召會提前在宮門外等候,所以經過諸多翻找,終於找到蕭玉卿。
可是卻沒有想到不僅找到了蕭玉卿,還找到了端木槿。
端木槿從皇上一宣旨就知道了,所以第一時間去找了蕭玉卿,端木槿本是想拖住蕭玉卿,可是因爲束手束腳,卻又不能做的太明顯。
端木槿臉色一直陰沉,他明明早就中斷了先前的計劃,也表明態度,任何事情都不能將蕭玉卿拖進來,可是卻沒有想到事到眼前,竟然出了變數,這是從來沒有的事情。
“不用擔心,不過就是去朝堂上見見人,或者答題,就算答不上來,也不能拖了我斬了,”蕭玉卿接了聖旨,一邊往外走一邊好笑的看着端木槿:“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啊?是不是怕我真的答上題成了王夫?放心,那位公主那麼漂亮,也就只有你能入她的眼,我不會搶你的老婆的!”
端木槿狠狠白她一眼,走了。
蕭玉卿看着走了的人,想到端木槿會被那位公主看上,驀然心頭一酸。
端木槿氣沖沖地回了質子府,擡腳就將榻前的腳踏給踢了出去,尤其是踢出去之後,腳踏竟然四分五裂,讓隨後跟着進來的文左文右都白了臉。
“主子……”
端木槿回頭目光凌厲的看向那兩人:“去查,到底蕭正然想要幹什麼!”
文右領命而去。
端木槿卻依然覺得怒氣沖天,看到進來的百尺長風臉色更加難看,伸手就掐住了百尺長風的脖子:“百尺長風,告訴本王,到底發生了什麼?”
百尺長風本來是想要告訴端木槿一個好消息,結果突然被端木槿掐住喉嚨,再看看他臉色鐵青,目光狠厲的樣子,心頭一稟:“端木,發生了什麼?”
文左一看,趕緊解釋道:“百尺先生,之前主子已經下命中止行動,可是……”
百尺長風一聽就皺了眉頭,這事他知道,之前他還說端木槿要美人不要江山,難道說底下的人竟然沒有執行?
端木槿見百尺長風的表情和神色,就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鬆開了手:“蕭正然這個蠢貨,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自己的孩子送上斷頭臺?”
百尺長風一聽,眉頭微微一皺,想到總有歪才的蕭玉卿,不由得有些惋惜:“既然事已至此……”
端木槿突然回頭瞪他一眼,然後轉身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陽光,忽然轉身道:“給青鳥發信,讓本王的替身和十八鐵衛速來花都!”
“端木,你要做什麼?”百尺長風一驚:“你突然調動這麼多人,老家那位一定會疑心!”
“他就從來沒有相信過本王,不然你以爲爲什麼本王的命令卻沒人執行?”
文左聽了皺了皺眉:“主子的意思是說這裡還有別人能越過我們和……聯繫?”
端木槿沒有說話,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了,那人應該還拿着信物,不然蕭正然也不會輕易相信。
“端木,你要冷靜,現在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若是你先亂了……”
端木槿擺擺手:“讓他們過來!”
身邊有人手使用,可以以防萬一,這次的行動若是真的以犧牲蕭玉卿爲助力,那麼他也可以調動人手救人,若是過程中沒有傷到蕭玉卿,計劃成功了也是該回歸原位的時候,到時候也需要人,所以不管如何此時調動人馬,那位就算是疑心,也會理解他的動機。
“去吧,出了事,自有本王擔着!”端木槿擺擺手,蕭玉卿那個傻丫頭還不知道,她這次走進朝堂根本就不可能出來,即便是出來,那也是要直接投進大牢。
端木槿將事情安排下去,眉頭微微鬆開,有他護着,那個丫頭絕對不會有事,可是他卻還是慌了亂了。
端木槿微微搖頭苦笑,不自覺的伸手去摩挲腰間的玉佩,忽然眼睛一亮,也許他也該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謀劃謀劃,畢竟,他可從來不做賠本生意,調動這麼多人手救她,是不是也該收點利息?
端木槿那價值連城的大腦開始圍繞着如何收取自己的利息告訴運轉,畢竟人放到自己身邊才能安心,尤其是此事之後,卿卿的名聲說不定會被影響,到時候一定帶累以後的婚嫁,他這個時候出手相助,也算是雪中送炭,卿卿應該會感激的以身相許纔對呢!
想到這個可能,端木槿笑出來,原來只是想想她成爲他的私人物品就讓他這麼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