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凝長公主見北堂心月醒了過來,立馬踱步上前,走到了慕伶歌的身旁俯身蹲了下來。垂下了睫眸。看向了慕伶歌懷中的北堂心月,柔聲道:“讓姑母瞧瞧,可有無大礙?”
北堂心月退出了慕伶歌的懷中。擡起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了端凝長公主,聲音孱弱地說道:“姑母。心月以爲再也見不到姑母了。”
“是姑母的錯,姑母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在府中玩耍的。姑母應該讓丫鬟、婆子們跟着你的。”端凝長公主輕輕地拍了拍北堂心月的背,柔聲說道。
在場的衆人。聽到了端凝長公主的話之後。不禁一個個的瞪大了雙眼,原本還以爲是一個世家的小公子,卻不曾想到。這小男童竟然稱呼端凝長公主爲姑母。也就是說。他可是大晉國的皇子,可是。誰人也沒有聽聞過,皇上還有這麼小的一位皇子啊!
端凝長公主側目。看向了身後的清荷,吩咐道:“去給七公主準備一身乾淨的衣裳。”
七公主!
當慕童謠聽見了端凝長公主的話時,雙眼瞪的好似銅鈴一般大小,心中忽然一緊,雙手顫抖了起來,自己剛剛若不是踩錯了裙幅,落入水中,又怎麼會是七公主,大晉國誰人不知道,皇上膝下子嗣單薄,年過四十方纔得了這麼一個小公主,皇上對此更是寵愛有佳。
當年,在宮中之時,只不過是一個小宮女沒有留神,讓七公主摔倒了,皇上竟然下令,直接杖殺了那個宮女,而現在,慕童謠竟然間接的害了七公主落水,皇上不讓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端凝長公主側目看了一眼慕伶歌,道:“既然,二小姐精通醫術,就跟着去瞧瞧。”
說着,端凝長公主看見了慕伶歌一身溼透了的衣服,臉上充滿了感激之色,便將目光落在了清荷的身上,“給二小姐準備一件衣裳。”
說罷,端凝長公主親自抱着北堂心月站了起來,朝着內院走了過去。
慕伶歌跟在了端凝長公主的身後,在漫過了慕童謠只時,微微地眯了眯雙眸,雙眸之中泛起了一絲冰冷的寒意,冷哼了一聲,直接離開了荷花池畔。
待端凝長公主離開之時,東陵靖攔住了一衆想要跟上去的夫人、小姐們,“各位夫人、小姐,今兒長公主府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依然無心在招各位了,還請各位早些回府,改日,東陵靖必定會親自上門賠罪。”
“東陵公子客氣了,既然長公主府中還有要緊之事,那我們也不留下叨擾了。”
隨即,一個個的夫人、小姐們滿是掃興的離開了端凝長公主府之中。
白氏側目,看了張氏和慕童謠一眼,輕聲道:“你們也先回去吧,我留在這裡,等着歌丫頭。”
“是。”張氏和慕童謠齊齊欠身,應了一聲。
慕童謠很不能早些離開長公主府之中,倘若,北堂心月發現是自己害她落入水中,自己的這條小命怕是會交代在這裡了。
慕童謠緊緊地跟在了張氏的身後,生怕落下了一步似的。
……
端凝長公主的房間當中,北堂心月沉沉地睡在了端凝長公主的芙蓉軟榻之上,瞧着粉琢玉器般的小臉,欣長的睫羽微微地顫抖着,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被褥,端凝長公主和慕伶歌便能夠看得出來,北堂心月是多麼的害怕。
端凝長公主端坐在牀榻邊上,瞧着沉睡之中的北堂心月,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徐徐地側過了臉來,看向了慕伶歌,聲音也跟着柔和了下來,“方纔真是謝謝你,如若不是有你在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慕伶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徑直地走到了牀榻前,垂下了雙眸看向了沉睡之中的悲痛心月,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心月這孩子長的好看,又活潑可愛,老天爺是不忍心將她收走的。”
端凝長公主聞聽了慕伶歌的壞之後,緩緩地太了睫眸來,微微地眯了眯雙眼,看向了慕伶歌,聽着慕伶歌口中的話,好像是慕伶歌早就已經認識了北堂心月一般,一雙漆黑宛如墨染的瞳仁,在眼眶之中轉了轉,最終,轉到了慕伶歌的身上,“你早就認識心月?!”
慕伶歌聞言,深琥珀色的瞳仁微微一縮,闕了闕雙眸,“臣女是第一次見到七公主殿下。”
端凝長公主點了點頭,道:“你今兒雖然救了心月可是,你也衝撞了北堂烈,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臣女明白。”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了淺淺淡淡地冷笑,道:“不過,臣女認爲,三殿下絕非是這麼小氣之人,絕對不會應爲臣女想要救七公主殿下的性命,而枉做小人的。”
“呵呵。”端凝長公主淡淡地笑了笑,對慕伶歌說道:“你當真如此的篤定?!”
慕伶歌頷了頷首,嘴角之上噙着一抹淺笑,對端凝長公主笑着說道:“倘若,臣女是因爲爲了救七公主殿下的性命,而遭到了三殿下的懲治的話,想來,長公主殿下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端凝長公主眉梢微微一挑,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慕伶歌,端凝長公主沒有想到,慕伶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份心思,能夠沉穩至此,對於一個世家出身的女兒家來講,已經是極爲少見的了。
在大晉國之中,哪個世家之中的千金小姐,能夠當面責罵一位皇子,這可是都是要腦袋的事情。
端凝長公主緩緩地站了起來,脣角微翹,似笑非笑地看着慕伶歌,淡淡地說道:“單憑你這份沉穩的心思,本宮就相信,你能夠住本宮一臂之力!!”
“呵呵。”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盈盈地擡起了手來,輕輕地挽起了一縷散落的青絲,別在了而後,輕聲地說道:“那就請長公主殿下拭目以待,我們有相同的目標,臣女只希望長公主殿下,能夠相信臣女。”
端凝長公主笑了笑,說道:“那本宮就好好養着身子,且等着看,你是如何做到的。”
說罷,端凝長公主垂下了雙眸,看向了牀榻之上的北堂心月,沉吟了半晌之後,擡起了眼眸,看先過來慕伶歌,問道:“今兒的事情……”
“今兒所發生的一切,還請站宮主殿下,不要做多過問,就當今兒所發生的事情,是一場意外。”慕伶歌微微地眯了眯雙眼,心中早已經明瞭,這件事定然和慕童謠有關。
在慕童謠臨走之時的眼神,慕伶歌便可斷言,慕童謠絕對是北堂心月落水的始作俑者。
推公主落水,這可是要腦袋的事情,亦或者,倘若北堂心月有什麼閃失的話,整個丞相府都要爲慕童謠的罪責所受牽連。
慕伶歌不會用整個丞相府來和慕童謠開玩笑,慕伶歌俯下了身子,看向了牀榻之上的北堂心月,輕聲地說道:“還好,心月這孩子並沒有什麼大礙,腹中的水都已經吐了個乾淨,只要稍作休息,服用了臣女的藥後,只要一天的時間,臣女可以保證,七公主殿下一定會像是往常一樣活蹦亂跳的。”
“有你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本宮願意和靖兒一樣相信你。”端凝長公主緩緩地站了起來,拉起了慕伶歌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不莞爾道。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道:“那臣女就謝過長公主殿下的信任了。”
“你剛剛落入了水中,這會子也應該累壞了,本宮安排了房間,你先去休息吧。”端凝長公主擡起了睫羽,淡淡地看了一眼慕伶歌,輕聲地對慕伶歌說道。
慕伶歌聞言,頷了頷首,轉過了身去,走出了端凝長公主的房間當中。
端凝長公主看着慕伶歌的背影出了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垂下了雙眼,一雙宛如夜空之中的明星一般的雙眸之中,泛起了層層的漣漪。
“蕊蘭,你可以安心的去了,伶歌這孩子很好,本宮也很喜歡她,靖兒也很喜歡她。”說着,端凝長公主的雙眼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
久遠的記憶,將端凝長公主的記憶扯回了童年,端凝長公主從小便和慕伶歌的母親一同長大,兩人自小便親如姐妹,卻不料,國公府被人陷害,滿門抄斬,端凝長公主在外府的別苑之中收留了慕伶歌的母親,後來,長公主別苑當中的下人,生怕端凝長公主惹皇上不悅,便連夜,將慕伶歌的母親送出了端凝長公主府的別苑。
這麼多年來,端凝長公主不單單是爲了國公府擁有的半張藏寶圖,更是想要找到了慕伶歌的母親。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調查,東陵靖終於幫着端凝長公主完成了心願,找到了鎮國公的後人。
端凝長公主的心中滿是惆悵,不知道要不要將事情的真相告知給慕伶歌知道,眼瞧着,慕伶歌出落的亭亭玉立,端凝長公主也總算是感到了一絲欣慰。
“姑母。”
這時,北堂心月的聲音,將端凝長公主扯回了神來,端凝長公主垂下了雙眸,看了一眼北堂心月,關切地問道:“心月,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北堂心月微微地搖了搖頭,皺了皺鼻子,對端凝長公主說道:“今兒是有人故意想要讓心月掉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