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活口!”韻貴妃踱步,從寢宮之中走了出來,脣角之上的笑容。宛如在冷風之中搖曳的曼陀羅一般。
她緩緩地擡起了瑩白的纖手。反覆地翻看着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彷彿是在欣長一副絕美的畫卷似的。
東陵靖眯了眯一雙鳳目,垂下了眸子。看向了身側的慕伶歌。今日,就算是自己死在了這裡。她也絕對不能夠讓慕伶歌出事。
東陵靖將慕伶歌掩在了自己的身後,緊繃着一張欺霜賽雪的臉。微眯着雙眸,環視着圍着自己的數十名黑衣人。
他們等到了韻貴妃的指令。當即。便紛紛地朝着東陵靖和慕伶歌兩人衝了過去。
其中一人,手提着鋼刀,猛地擡起了手來。用力地朝着東陵靖的腦袋劈了過去。東陵靖眼疾手快。猛地擡起了腳來,狠狠地朝着襲來的那名黑衣人的胸口踹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那名黑衣人的身體,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他身後不遠之處的一顆大樹上。
“咔嚓!”
隨着一聲脆響落下,那一人環抱不住的小樹,應聲攔腰折斷。
“噗!”黑衣人的身子一側,猛地一口鮮血噴吐了出來,黑衣人的雙眼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這些黑衣人,的確不是東陵靖的對手,但是,這羣黑衣人,將苗頭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幾名黑衣人,認準了這點之後,紛紛地將眸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
緊接着,三名黑衣人縱身而起,直奔東陵靖而去,與此同時,伶歌的兩名黑衣人便朝着慕伶歌衝了過去。
東陵靖的雙眼一眯,立馬將體內的內勁,附着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下一瞬間,東陵靖直接將慕伶歌給攬入了懷中,白皙修長的大手,宛如烈焰鋼刀一般,飛快地朝着飛衝上來的無人襲了過去。
雖然,東陵靖武功高強,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五名黑衣人同時朝着他和慕伶歌出手,東陵靖能夠輕易地打到面前的三名黑衣人,可是,當東陵靖將慕伶歌攬入了懷中之時,東陵靖卻將自己的背後,暴露給了兩名黑衣人。
“砰!砰!砰!”
三聲悶響落下,東陵靖將面前的三名黑衣人打倒,可是,身後的另外兩名黑衣人,卻讓東陵靖分心不暇。
“砰!”的一聲悶響,在東陵靖將面前的三名黑衣人打倒的同時,一名黑衣人,狠狠地一掌,重重地打在了東陵靖的背後。
東陵靖的面色微微一變,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垂下了眸子,看向了懷中的慕伶歌,頓時,東陵靖感覺到了口中一陣腥甘,身子向前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了地上,東陵靖強忍着,沒有讓口中的鮮血吐了出來。
凝眉看向了懷中的慕伶歌,聲音微微地有些顫抖,薄脣微啓,滿是關切地對慕伶歌問道:“伶歌,你沒事吧?!”
慕伶歌緩緩地擡起了睫眸,對東陵靖搖了搖頭,看着東陵靖的面色蒼白似紙,慕伶歌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貝齒輕咬脣瓣,看着,東陵靖爲了保護自己,竟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黑衣人的一掌。
“靖哥,別管我了,他們根本就攔不住你……”
“閉嘴!!”
慕伶歌的話還沒有說完,東陵靖的面色倏然一沉,第一次,東陵靖對慕伶歌沉聲呵斥,他絕對不允許,慕伶歌說這樣的話,他的女人,即便是,讓他傾盡所有,也要保護她的安全。
慕伶歌知道,東陵靖是因爲她的話而有些生氣,可是,慕伶歌看着東陵靖的臉色,再將目光看向了一身驚華的韻貴妃的身上。
今日,看來韻貴妃不達目的,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和東陵靖了,而剛剛,即便是東陵靖出手,也並沒有將那些黑衣人斃命,也只不過是將他們打昏,讓他們沒有戰鬥力。
看着,又有幾名黑衣人,從韻貴妃的寢宮之中飛奔而出,慕伶歌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堅毅的神色,貝齒用力地咬了咬脣瓣,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將東陵靖推開,下一瞬,慕伶歌素手一揮,數十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從慕伶歌的手中飛射而出,直奔那些黑衣人而去。
嗤嗤嗤……
銀針根根入肉,飛奔而出的黑衣人,一個接着一個倒下。
韻貴妃怎麼也沒有想到,慕伶歌會有這麼一手,不過,在韻貴妃的臉上依舊是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忽地,韻貴妃側目,看向了身後的婆子,脣角之上的冷笑,漸漸地濃郁了起來,朱脣微啓,吩咐道:“將磁石拿出來,我到時候要瞧瞧,咱們的這位清河公主,還能夠怎麼施展暗器。”
須臾,一名婆子手中擎着一個錦盒,從韻貴妃的寢宮之中走了出來,當即,那名婆子將錦盒打開,黑褐色的磁石,映入了慕伶歌的眼眸之中。
與此同時,牛毛銀針從慕伶歌的手中飛射而出,可是,當銀針朝着黑衣人飛出的瞬間,因爲磁石的作用下,竟然改變了方向,紛紛地朝着磁石而去。
頓時,慕伶歌的面色不禁一變,現在,慕伶歌不能夠釋毒,已經被牽制住了自己的能力,原本,想要用銀針來幫着東陵靖,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韻貴妃竟然會有這麼一手。
眼瞧着,自己的銀針根本就幫不上東陵靖任何的忙,慕伶歌的面色焦急,看着,黑衣人將她和東陵靖團團圍住,東陵靖已經不能夠分身,還要在這個時候來幫助自己。
慕伶歌的雙眸之中急得都溢出了淚水,若是沒有自己在場的話,這些人壓根就不是東陵靖的對手,現在,他們又不能夠在宮中鬧出人命,若是如此的話,韻貴妃已經會將這件事嫁禍給護國將軍府和端凝長公主府,到時候,東陵靖也同樣拖不了干係。
慕伶歌的雙眸充滿了柔情,看向了和黑衣人戰在了一塊的東陵靖,慕伶歌將雙脣緊抿,漸漸地散去了血色,此時此刻,東陵靖只能夠抵擋,卻不能夠出手將那些黑衣人擊殺,慕伶歌知道,東陵靖也在擔心着同樣的問題,深深地皺了皺秀眉。
她眸光落在了韻貴妃的身上,或許現在,唯一能夠離開吉祥宮的法子,就是將韻貴妃拿下,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想到了這裡,當即,慕伶歌縱然腳尖輕點地面,身體宛如一道閃電一般,直奔韻貴妃飛奔而去。
當東陵靖看見了慕伶歌飛身而起的時候,不禁瞪大了一雙眸子,慕伶歌或許不知道,但是,東陵靖卻是清楚的很,他曾經潛入過宮中多次,而上一次,身受重傷,就是因爲韻貴妃。
韻貴妃雖然看似軟弱的一個女人,可是,武功卻不在自己之下,慕伶歌此時的心思,東陵靖心知肚明,若是不將慕伶歌救下的話,恐怕,慕伶歌會因此而受傷。
當即,東陵靖快速出手,將身邊的兩名黑衣人打倒在地,緊接着,身體宛如雲豹一般,直奔慕伶歌的方向追趕了過去。
可是,即便此時此刻的東陵靖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但是,卻已經爲時已晚,他眼睜睜地看着慕伶歌依然臨近韻貴妃的身前。
慕伶歌的面色陰沉的好似籠了一層寒霜一般,擡手便朝着韻貴妃身前的一名宮婢打了過去。
“砰!”的一聲,那名宮婢擋不住慕伶歌,當一掌落下之時,她的身子搖搖欲墜,直接倒在了韻貴妃的面前。
而此時此刻的韻貴妃,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韻貴妃擡手挽起了自己的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着。
當慕伶歌飛身而來之時,韻貴妃的身子稍稍地向着一旁一側,輕易地避開了慕伶歌的一掌。
下一瞬,讓慕伶歌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韻貴妃竟然出手宛如閃電一般,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得,慕伶歌瞪大了一雙眸子,若是此時,韻貴妃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夠輕易地折斷她的手腕。
韻貴妃扯了扯脣角,眸底的深處涌上了一抹凜然的寒意,猛地用力地一拉慕伶歌的手腕,直接將慕伶歌攬入了自己的懷中,擡起了左手,直接扼住了慕伶歌白皙的脖頸。
“東陵公子,事已至此,你還要做無力的掙扎嗎!?”韻貴妃的手上稍稍地一用力,頓時,慕伶歌便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戛然而止。
東陵靖眼瞧着慕伶歌被韻貴妃擒住,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東陵靖只要停手,站在了韻貴妃的身前,冷冷地掃了一眼韻貴妃,沉聲道:“放了她!!”
“呵!”韻貴妃冷笑了一聲,啓脣說道:“東陵公子是想要和本宮談條件嗎?!”
說着,韻貴妃的手上再次加大了力道,頓時,慕伶歌的面色變得漲紅了起來,不禁瞪大了一雙眸子,宛如黃豆粒一般大小的汗珠子,順着慕伶歌的雙頰滾落了下來,她感覺到,自己已經不能夠呼吸,不禁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嘖嘖……”韻貴妃嘖聲,脣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地濃郁了起來,冷如寒霜一般的眸子,在東陵靖的身上掃了掃,冷然道:“東陵靖只要本宮一用力,就能夠拗斷你心愛女人的脖子,你自己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