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我們砍人多快樂,我們坐在地鐵上......”
進城之後,韋德堅持要坐地鐵,說是到處飛容易被誤認爲是聖誕老人,被壞孩子用防空導彈打就不好了。
蘇明無所謂,地鐵,隧道,地下暗河,下水道,這些都是他擅長的地形。
地鐵車廂裡,死侍搖頭晃腦地唱着歌,顯得很高興的樣子,而周圍市民對他的出現也持詭異的友善態度,甚至還有小孩來找他要簽名。
簽了幾張照片後,韋德有些嘚瑟地朝蘇明擠眉弄眼:“我的推特關注過十萬了,我現在可是名人。”
“你確定是別人關注你,不是你關注了十萬人?”蘇明靠在地鐵長椅上,看着車廂頂部的雪白燈光,今天是聖誕前夜,行人並不太多,要不然紐約地鐵真的會要人命。
“互相關注,互相的。”死侍扭過頭去,不看錶哥的面具,那上面的紅色目鏡彷彿能看透人心一樣。
“嗨,韋德,這是和家裡人一起過聖誕節?準備去哪大屠殺啊?”一個穿着一身綠色制服的人從車廂走了過來,擡起手和死侍打了個招呼。
死侍一擡頭,面具上的小眼睛彎了起來:“這不是鮑勃麼,你這條狗,上次我把你們分部其他人都殺了,你怎麼不說等等我,方便一起打車走啊?”
說歸這麼說,但是韋德還是和對方拍手,來了一套黑人的街頭動作。
“沒辦法,午夜快遞給我打電話,我訂的烤箱到貨了,快遞員催着我回家簽收我就先走了,下次吧。”鮑勃無奈地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道。
韋德不置可否地點頭,他撓了撓自己的腋下,一股像是狐狸尿的氣味瀰漫開來:“對了,你們還沒有見過吧,鮑勃,這是我的表哥喪鐘。表哥,這是九頭蛇鮑勃,我的寵物。”
“我當然知道喪鐘了,世界第一僱傭兵嘛。”鮑勃掏出個小本子來,上面還有九頭蛇的徽記:“你能給我籤個名嘛?”
死侍的臉拉了下來,眼睛都變成了死魚狀,他推了鮑勃一把:“你走吧,我不鐘意你啊。”
“你怎麼這麼小氣?”鮑勃被推了個踉蹌,一下坐在車廂地板上,不知道什麼東西發出一聲脆響:“哎呀,壞了,炸彈啓動了。”
“什麼炸彈?聖誕前夜你們九頭蛇還要搞活動?這很累哎。”韋德抱着自己的胳膊,根本沒有動彈的意思,反正炸彈炸不死他,這趟車裡的人都死光也不關他的事。
“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聖誕節期間加班有五倍工資,我想給家裡買個新冰箱。”鮑勃一邊說着,爬起來從身後的大揹包掏出炸彈來,遞給死侍。
原本車廂中還很淡定的羣衆們見到那一捆紅色雷管,上面還有個大表盤後,傻子都知道那是啥了,所以他們尖叫着開始逃竄,至少要遠離這節車廂。
“看起來很普通,就是礦山用的雷管嘛。”韋德翻了翻炸彈,看了看倒計時後遞給了喪鐘:“表哥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蘇明接過炸彈,在手裡掂量了兩下:“你們九頭蛇有那麼多新產品,怎麼到你這裡落後一個世紀?”
說完,他又把炸彈遞給鮑勃。
鮑勃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揉揉頭:“我纔是三級探員,上面還有三十五層領導呢,你覺得我手裡能有什麼好東西?我加入九頭蛇只是爲了包含牙科的醫療保險。”
說着,他把炸彈交給了死侍。
“真不知道你吃那麼多糖爲什麼還沒得糖尿病,神盾局除了醫保範圍不含牙醫,其他的待遇還是比九頭蛇好些的,對吧表哥?”
死侍又把炸彈交給了蘇明。
“鮑勃有九頭蛇背景,神盾局肯定是進不去了,但是你可以去AIM試試嘛,他們也招保安的。”
嘴裡說着,蘇明又把炸彈丟給鮑勃。
“其實我考慮過,但是AIM招保安都要求會八門外語,還要有運動學或者醫學專業的碩士學位,我實在是有心無力。”鮑勃語氣中滿是無奈,把炸彈丟給死侍。
“要求這麼高?要不我去幫你給魔多客說說?讓你走他的後門。”死侍歪着腦袋建議道,又把炸彈丟給喪鐘。
“免了吧,魔多客恨死你了,你搶了他太多生意,要是他知道鮑勃和你有聯繫,那鮑勃就死定了。”蘇明看了眼計時器,又把炸彈丟給鮑勃。
於是三人一邊說話,紅色的炸彈就一邊在三人手中來回傳遞,轉了十多圈有餘。
“叮!”
地鐵到站了,空蕩蕩的車廂裡只剩他們三人,而其他乘客都擠在隔壁車廂門的玻璃上,就恨自己不夠苗條一樣。
一到站,所有人都跑了。
死侍站起來拍拍臀部,活動了一下腰桿:“行了,巴耶克公園到了,我和表哥得去倒六號線,我們回頭見,有事打電話。”
鮑勃抱着炸彈,笑着朝韋德擺擺手:“二位,聖誕快樂。”
蘇明拍拍鮑勃的肩膀,有些無語地撓撓頭:“你也聖誕快樂,還有下次和你們領導說說,定時炸彈別再定一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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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弟兩人換乘了六號線,又坐了幾站抵達布魯克林南部城區,韋德帶着蘇明返回地面,過大街穿小巷,越走越偏僻,最後走向一棟商場。
不是什麼好商場,看起來建築物就非常破舊,樓頂的牌子還缺幾個字母,像是鬼屋一樣,更別提生意了,門可羅雀。
往往好商場在聖誕前夜,還會有一些工作忙碌的人來做最後採購。
可這裡,連鬼影子都沒有,就連一樓櫥窗中的聖誕老人,那演員都把鬍子摘了在抽菸,臉上的愁苦隔着老遠都看得見。
死侍看到了表哥的目光,也扭頭瞄了一眼櫥窗:“哦,你在看他啊?他是個好人,他最喜歡給乖孩子發小藥片了,吃了就特別嗨的那種。”
“......”蘇明有些無語:“話說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我的事務所在這裡啊,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乖孩子,所以回來問問負音波‘喜歡小女生’彈頭,她應該認識不少無知少女。”死侍十分自然地回答,推開有些生鏽的商場大門,徑直上了三樓。
走到一家賣毛絨兔子的商鋪門口,他走進去和人家打了個招呼:“嗨,吉米,今天生意怎麼樣?”
“別提了,聖誕節沒有人想要貨。”玩具店的店主一邊回答死侍,一邊十分淡定地把一小袋洗衣粉狀的東西縫進兔子後背:“你今天怎麼樣?”
“聖誕節嘛,你知道的,沒有人想要今天殺人,我只接了一單要殺聖誕老人的。”死侍從櫃檯上挑了一隻露出棉花的兔子:“這個先記我賬上,我得給朋友的孩子準備點小禮物。”
玩具店主也不以爲然地擺擺手,一隻沒裝貨的兔子,就送給死侍了,他做的畢竟是大生意。
死侍把兔子往褲襠裡一塞,丟下一句‘謝了’,然後十分熟練地推開店鋪後的庫房大門,果然裡面還有一個小門,看起來就像是老式的偵探事務所,只不過上面寫着‘死侍萬事屋’的門牌。
“萬事屋?你是認真的嗎?”蘇明都懶得吐槽了。
“雪緒起的名字,我覺得還好啊,反正事務所的關鍵不是在於我的業務水平嘛,名字叫什麼都無所謂了。”說着,死侍推開了磨砂的玻璃門:“吉米的貨不放在庫房裡,所以他把庫房轉租給我了,鏘鏘,請進吧。”
蘇明嘆了口氣,邁步走進了事務所。
房間不大但也不小,是個套間,外間放着一張桌子,還有兩排摺疊椅子,牆上貼着地圖和各種死侍收集來的美女海報。
一個穿着皮質風衣,留着平頭的女孩正把雙腿翹在辦公桌上,嚼着泡泡糖玩手機,死侍進門她連看都不看。
“嗨,負音波‘本該接待客戶卻只知道玩手機’彈頭,你的老闆回來了,不打算給我個聖誕之吻嗎?”死侍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表情十分盪漾地跳着爵士舞蹭了過去。
女孩頭都不擡,快速地打字發信息,嘴裡吐出一個泡泡,十分冷漠地給了死侍一箇中指。
她的動作十分嫺熟,出指的速度快若閃電,一看就知道她經常這樣。
韋德扭過臉來看向蘇明,無奈地聳聳肩:“看吧,打電話她不接,發短信她不回,就連我親自回來,她也不理我。”
“正常人都不會理你的吧?”
別說是少年彈頭了,蘇明也不想理小表弟。
“不!表哥,你不能殺她,她雖然對我很不尊重,很不禮貌,但是她是我的好朋友,你千萬別衝動。”死侍突然跳到蘇明面前,伸出雙爪抓住蘇明兩條胳膊,用自己的肩膀頂住蘇明的胸口,激動地喊道。
一邊喊,他還一邊扭頭偷看負音波少年彈頭的反應。
這是戲精上身了,蘇明就站着沒動,愣是被死侍套上了要殺人的說法。
可惜女孩又給了他一箇中指,根本不上當。
絞殺這邊只是輕輕掙了一下,韋德的雙臂就脫臼了,像是麪條一樣耷拉了下去。
韋德的菊花臉上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看向蘇明,慢慢活動着肩膀試圖用牙齒接骨:“你看到了,當初她求我收留她做個秘書,可現在她根本就不幹活。”
“誰TM求你了,你個臭不可聞的臭狗屎,你騙了教授和野獸不說,我TM連上個廁所,你個SOB都要從隔間門下面伸頭進來蹭我的靴子求我幫忙,我是被你纏得沒辦法纔來的!法克油!不發錢不說,聖誕節還沒有TMD假期,法克油!”
負音波少年彈頭直接把手機拍在桌面上,站起來嘴裡就是一串甜蜜之語,雙手更像是組合勾拳一樣,一個又一箇中指輪流點在死侍的下巴上。
韋德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張大了,彷彿她說出的話讓他陷入了震驚,他臉上一片灰敗之色,連着退了好幾步。
“沒想到,我做人這麼失敗......”韋德輕輕搖了搖頭,隨後他轉身脫掉了褲子,露出了腐爛的PP朝向少女:“那就如你所願,來吧!法克米!不過輕點,我有直腸癌。”
“呵呵,吉米的毛絨兔子?”少女冷笑一聲。
只見像是超級賽亞人一樣的金光籠罩了負音波少年彈頭,在特殊能量的作用下,她的靴子隔着兔子,和韋德的菊花發生了強力碰撞,死侍擊穿了數面牆壁,直接飛進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