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不記得我五年前那時經常接任務殺妖獸,那時我追殺一隻妖獸到靈山深處,發現一處秘密的古老洞府,肯定是前輩住處,只是機關密佈還有靈獸把守,我想我們去試試機緣。”
靈山深處秘密的古老洞府是君意最大的發現,是她藏在最後的寶貝,不到緊要關頭她不會說出來的,沒想到旭光“哦~”了一聲輕描淡寫道:“你是不是說築滿紅尾燕巢的那個山崖,山崖中間那處被一棵橫臥的松樹掩蓋的古老洞府的入口?”
“嗯。”君意心中驚訝,強自鎮定道,“你怎麼會知道?”
“逍遙派都知道~~~”旭光好笑,“那裡被稱作忘憂崖,是逍遙派忘憂師祖住的,沒有人告訴你麼?”
“那裡是師祖住的麼?”
“不然你以爲呢,沒有修者住靈獸在把守什麼?”
“哦……”君意再次驚訝,驚訝之後不禁內傷,她的寶藏啊,原來從來沒有存在過,她自嘲道:“我的人猿真是太差了,以後養個猴子試試,猴子小應該好養不少。”
“何必在意他們的看法,不過是一羣好騙的猴子,只看得到表象,淺薄如斯,取得他們的信任比想象中還要容易很多。”
“你怎麼這麼說我們的同門?!”君意斥責。
“他們都不瞭解你、聽信隻言片語就拿有色眼鏡看你,你沒有必要爲他們說話。”旭光道。
“不怪他們都認爲我脾氣不好,我在內門的時候確實經常發脾氣的,不能怪別人。”君意道。
旭光冷笑不屑:“但他們只關心事情本身,而不去關心原因,人啊,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忽略自己想忽略的,呵呵,或者有人刻意想讓他們忽略的。”
這就說到明真了,要不是明真在婚禮上哭着一句“無法忍受”,君意怎麼會被冠上“無法忍”的標籤,從此後以前的作爲和以後的所做作爲都是“奇怪”的,“不正常”的。
回頭看看不知不覺已經有八年了,過了這麼久了君意還是不想提起他,轉移話題道:“可惜了,本以爲可以去燕子崖試試機緣的,這下真的沒辦法了,原來是忘憂崖……”
君意知道忘憂師祖的,自己的師祖怎麼會不知道名字,但她怎麼也不知道師祖竟然不住天上的十七峰而是在靈山深處挑了一個住處啊,她還給那個山崖起了個名字叫“燕子崖”,想着有一天修爲高了就去闖一闖,現在都成泡影了。
旭光看着她失望的臉猶豫道:“你真想探寶,我知道一個合適的地方,只是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去有些危險……”
“去去去,”他還沒說完,君意就打斷他並羨慕地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啊……”
旭光風雅絕倫地一笑:“我人猿好。”
君意已經沉浸在興奮中了,拿出紙筆認真地開始計劃:“我們準備準備,明天就出發?多遠?要帶幾天的乾糧?裡面出寶物的概率是多少?要帶多大的包袱?帶多少玉盒?……”
“停!”旭光趕緊打斷,“你考慮清楚,我……有危險我不一定能護得你周全。”
“有危險躲我身後,我保護你!”君意聞言夾着筆拍拍他的肩,無比豪氣沖天!
就旭光來說真不想說出這樣的話,他真想不到有一天他弱到必須承認無法保護身邊的女人了,但是眼前這個貌似本分的女修偏偏有一顆無所畏懼的冒險心,看得出正在有條理地準備着的她已經熱血沸騰了,旭光必須說出這句話讓她冷靜一下才行。
……更沒想到得到這樣的回答。
被保護了……被保護了……旭光的精神好幾天萎靡不振。
君意則恰恰相反,興奮而又有條理地準備着一切。
要有充足的精神,君意先把花房關了美美地睡了一覺,然後當天晚上沒有修煉,靜坐調息,把身體機能調整到最佳狀態,她還抽空去了合歡相親洞府相親,把精神調整到最佳狀態。
好吧,她得承認,相親跟調整精神關係不大,她實在是忍不住好奇了啊啊啊啊有沒有!如果再忍着不去滿足一下好奇心會導致她精神不集中探寶時被墓室的暗器所傷有沒有!飢渴的好奇心會讓內分泌失調有沒有!會讓月經不正常有沒有!
君意笑盈盈回來的,終於滿足了。
而且,合歡相親洞府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四位數天價的會員費目前看來絕對物有所值,合歡相親洞府按照她的擇偶要求給安排的相親對象是俗世的一名公子,家裡是做河運生意的,名叫吳越。
吳越也說他想找的也是一輩子相濡以沫過日子的妻子,不要驚濤駭浪,平平淡淡就好;不要愛得死去活來的劇情,懂得生活就好,他想要的跟君意想要的一模一樣。
吳越說他們家不是書香門第不是官宦世家,對未來媳婦的家世和過去沒有潔癖,結過婚的有孩子的都可以接受,吳越說他父母是很開明的人,只要倆個人有感覺談得來就可以,君意的情況完全可以沒有問題,被負心漢拋棄的經歷只會讓人更爲疼惜她。(君意有把自己定過婚後來被在婚禮上拋棄的事情一五一十寫在資料裡了。)
最讓君意滿意的是,對於自己不掀開斗篷的做法,吳越表現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男子應有的修養,他說:“我非常贊同這個做法,拿外貌作爲第一印象往往不利於真正瞭解一個人,瞭解一個人應該先了解個性和心靈。”
吳越的話真是說得她有一種終於見到天日的感覺了,好到不太真實,好到君意都覺得自己實在配不上人家了。
君意一直覺得男人選女人先看外貌,外貌是前提,長得過關再說別的條件,長得不好一切免談,(男人們的心聲:她覺得的一點都沒錯,我們男人就是這樣的,我們男人把外貌作爲前提,你們女人把經濟實力作爲前提,大家半斤八兩。)
君意跟他相約先從朋友做起,給彼此多一個互相瞭解的機會,倆人分別吳越還很體貼地將君意送到花房。
總之,這次相親過程非常愉快,起碼多認識一個朋友,而且第一次相親送到家,這說明有戲吧?——君意偷偷地想。
經過這次愉快的相親,君意都等不及下次相親的時候了,交了天價的晶石的就是不一樣,比隔壁王大媽介紹的渣子侄子好太多了,這不是有多少錢有多大本事的問題,這是一個讓人噁心一個讓人愉悅的問題,他們的檔次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室十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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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滿意地回花房的路上,在合歡相親洞府的賬房,合歡相親洞府的老闆正在將***兩銀子結算給吳越,老闆拍拍吳越的肩膀:“以後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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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壺、防水的睡袋、保暖的衣服、降溫的冰晶石、油鹽等調料、打火石、鍋、筷子、碗、丹藥、晶石、應急食品……
君意整整打包了兩個包袱和一個箱子,旭光一身白衣飄飄然就來了。
君意本來想問他怎麼什麼都不帶,腦子裡轉個彎一想,恍然:“你是不是有隨身空間啊?”說着看他的手,他的腰帶,上上下下打量。
隨身空間那可是好東西,通常做成戒指、手鐲、項鍊、腰帶配飾,水滴大小一點點體積卻能拿出幾百公斤的各種東西,高級的隨身空間還能減輕重量,無論裡面放了多重的東西,哪怕塞滿了密度超大的金屬都行,拿在手上還是隻有十幾克重。
圍着踱步轉了一圈,君意也沒看到旭光身上有任何“疑似”隨身空間的物品,旭光笑道:“沒有。”
君意微微偏着腦袋瞅着旭光,有句話真想問問又怕提起他的傷心往事。
旭光看出她的心思,直言道:“那還用說,我以前很厲害的,好漢不提當年勇罷了。”
君意搖頭,更想不通了,想想旭光以前就是個人物,說不定就是大神級別的,怎麼身上一點法寶都沒有呢,本來還想這個大神的大腿呢,沒想到大神甚至比自己還窮,自己起碼還有花房地下的儲備呢。
看出她的想法,旭光一攤手道:“沒辦法,當年出來的時候沒帶出來。”
“爲什麼?不好帶麼?”君意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
“嫌重。”
“……”君意無語,丟給他一個“就知道你不會說實話,你不說算了”的眼神,繼續收拾包袱去。
旭光大呼冤枉:“真是嫌重,想我當年威武神勇大殺四方靠的是一身本事,從來不靠法寶,當年哪有法寶能入得了我的眼?”
君意開啓“屏蔽旭光功能”不理他,將倆個大大的包袱和箱子放到小虎身上,小虎不想幹,它堂堂林中之王,一身威風的純白皮毛,怎麼能駝行禮?實在太跌份了。
終是擰不過君意連抱帶拽的不放棄的不講理,小虎只能背上行李,並用它特有的鄙夷的眼神表示抗議,心想我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管這個二貨女修了。
不過它肯定會回來。
小虎它處於“散養”狀態,每次自己跑出去覓食好幾天,有時十幾天,每次它想着再也不回來了,可不出半個月它都會叼着獵物回來看看花房裡的二貨女修死了沒。
它真的不是擔心,真的就是等這麼個感知危險的本能這麼差的女修什麼時候死,真的,它等着吃呢。
順便帶點獵物回來喂喂她,免得她被餓死。這傻乎乎的女修還會把獵物煮了吃,明明是吃生的更新鮮更好吃,這都不懂,小虎真是不想鄙視她都不行,太讓虎擔心了。
別的修者是“養靈寵”,看到小虎的眼睛,君意總覺得自己好像被靈寵養了。
這邊搞定了行李,君意開始爲旭光擔心,“別的你不帶就罷了,內門弟子的求救信號筒一定帶上。”
“我記得一直放你這裡了。”旭光在玻璃花房裡翻翻找找,竟然從君意放滿挑戰書亂得快關不上的抽屜裡面翻出求救信號筒來,遞給君意道,“你拿着。”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一直在我這?爲什麼我拿着?你也太不仔細了。”君意無語了,性命攸關的東西這麼隨便放。
話說出口忽然明白他爲什麼放自己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