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慍停下腳步,等時兮過來。
工部的人不由地朝程硯秋傳去一個心疼的表情。
他們都聽說了,即便查出什麼,有解慍護着,大理寺的那些人,又敢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程硯秋放慢腳步,她走到再快又如何,有些人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
不過她已經重新開始了,不是嗎。
然後相比較東宮,明仁殿內,一片肅殺。
“陛下,掃把星降臨,千萬不能讓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女子出現在呼嘯樓內,否則金星一旦破壞,修煉出的丹藥非但不能長生不老,反而會折損壽命。”
明仁帝聽完這番話,眉頭重重的皺起,眼下的烏青更爲濃重。
“李思。”
明仁帝喚了一聲,李思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告訴慍兒,切勿讓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進入呼嘯樓內。”
李思聽此,大駭的低下腦袋:“可是陛下,如果奴才沒有記錯,小郡主好像就是...”
明仁帝一掌推翻桌上的擺件:“還不滾去通知慍兒。”
...
一聲轟塌聲,柳時兮敢踏入呼嘯樓,前面的閣樓,在她的面前,毫無預兆地倒塌。
大塊的石頭壓在逛集市百姓的身上,畫面慘不忍睹。
解慍捂住時兮的眼睛,不讓她看,可是剛纔那一幕,硬生生地印在時兮的腦海中。
呼嘯樓當年由廣長王監工,在此之前還是好好的,他們才定下作爲回龍觀的選址,就發生了倒塌事件。
讓她認爲這是一種巧合嗎?不,她絕不相信。
解慍組織現場,柳時兮和程硯秋被帶到安全地界,她看着外面各色各樣的人,時而還能聽見痛苦的聲音,似乎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
“程硯秋。”
柳時兮輕喚一聲,程硯秋這才擡眸,看向她。
“何事?”
柳時兮張嘴想問,又轉頭過去,沒有說話。
不管是不是她,能承認都有鬼。
“小郡主。”
解容從外走來,對程硯秋揮手,程硯秋退了下去。
柳時兮把一切看在眼底,程硯秋這般聽裕王的話,難不成程家投奔了裕王?
“小郡主,你可想好了?”解容坐在剛纔程硯秋坐的位置上,揮開扇子,與時兮說。
“想好什麼了?”
“當然什麼時候離開慍兒咯,小郡主,我幫你解決一個麻煩,你該不會不想報答我吧?”
“不是,你幫我解決什麼麻煩了?”
解容聳聳肩:“小郡主真的不知道呀,若風沒告訴你?”
“這些都是你算計好的?”
若不然,他怎麼知道的若風。
從最開始在橋頭見到若風,在到後面他白送自己銀子,恐怕都跟他脫不了干係吧。
她就說,若風一個小孩子,哪來的那麼銀子。
解容的笑容留在脣角,正好遮擋住他的大面積臉龐:“柳時兮,我幫你那麼大的一個忙,儘快離開解慍。”
“離開解慍之後呢?”
“當然是和我在一起。”解容的話語忽然變得有些調皮可愛。
柳時兮長大嘴巴,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解容,你有毛病吧。”
解容又恢復正常:“儘快離開他,本王沒有與你開玩笑。”
解容離開後,柳時兮坐在那裡,察覺到一股風飄過,大喊一聲:“若風,你給我滾出來。”
若風停下腳步,捂住自己的臉,不敢挪動腳步。
殿下明明答應過他,不和姐姐說的,他好賴啊。
“若風,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出現在我面前。”
“一、二...”
數還沒有數完,若風急忙閃出來,捂着自己的小腦袋:“姐姐。”
“是你自己坦白說,還是我讓你說?”
若風決定坦白了:“姐姐,程硯秋害你,又找不到救你的證據,殿下就說把小人偶留在現場,讓小人偶背鍋,這樣一來,那些人也不會太爲難你。”
“所以呢?”
若風嘿嘿的一笑:“所以你不是被放出來了嘛,還有啊,殿下是真的喜歡你,他以前從來沒有爲哪個女人想過的,解慍不是好人,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柳時兮只覺得好笑:“解慍不是好人,你們家殿下就是好人了?”
如果程硯秋是他手下的人,她不自覺的認爲程硯秋污衊她的事情是裕王搞的鬼。
畢竟,以程硯秋的智商,做不到這些。
“姐姐,你就考慮一下吧,解慍他配不上你。”
“閉嘴。”
柳時兮兩個字吐出來,背後傳來解慍的聲音。
“你在與誰說話。”柳時兮轉過去,解慍正穿過屏風,朝她走過來。
柳時兮再回頭,若風已經不見了。
“沒有和誰,怎麼了?”
“父皇召見。”
柳時兮怕是想不到自己短短兩個時辰內,明仁帝會見她兩次。
可這一次,她明顯能感覺出來,來自帝王的殺意。
“柳時兮,修建回龍觀之事以後再與你無關。”
明仁帝冰冷冷的嗓音傳到柳時兮的耳朵裡,柳時兮的大腦飛速的運轉。
她又怎麼了。
想了一會兒之後,柳時兮試探性的開口:“陛下,倒不如讓我與那位道長說話。”
明仁帝聽此,一掌拍在龍椅上:“放肆。”
柳時兮一看明仁帝動怒,大概也能猜到自己想對了。
“陛下,國本之說是重中之重,一旦錯了,印影響的是北眀數代,陛下不會想做千古罪人吧?”
她的話一出,中和殿內的幾個公公侍女全部跪了下去,站在下方的解家三兄弟也睜圓了眼睛看她。
這話,也敢說?
解啓又受到旁邊兩位皇兄的威脅,不情願的開口。
“父皇,您也別瞞着了,我們又不是傻子,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點。要是三皇兄真想給您修那什麼回龍觀,早給您修出來了,至於這麼久一點動靜也沒有?今天呼嘯樓突然倒塌,扯那種靈異之說,糊弄不了別人。”
明仁帝坐在皇位上,抿着嘴脣,半闔的目光能看到底下的人。
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
想了許久之後,明仁帝終於鬆口:“讓紫真道長進來。”
李思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點點頭。
不一會兒,一位一身紫袍,紫真道長走了進來。
他一一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