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乃人的營地,現在泰蘭手下的軍隊已經沿河岸構築起了一座低矮的要塞。兵士們,還有塔奈斯部族的平民們都在要塞的矮牆上忙碌着加固城牆。現在,布魯安已經返回了大營。他的行爲,自然贏得了泰蘭和全體斯基泰人的讚揚與欽佩。
“殿下!我們新的塔奈斯城,已經有了模樣了。”布魯安走進泰蘭的帳篷開心的說,“雖然,它的圍牆沒有塔奈斯的雄壯,但是,抵禦薩爾馬提亞人進攻的能力卻要比以前的城牆強上數倍。”
“呵呵,你在城牆上做了什麼?”泰蘭笑着問他,“能讓它在短時間內比以前的城牆還要強大?”
“哈哈!”布魯安得意的回答,“殿下,您隨我去看看吧!”泰蘭聽完他的話,也好奇的跟隨他一起走出了大帳,來到了新建城牆的邊上。在新搭建的城牆外圍,一條深達數米的壕溝正在軍官們的指揮下,緊張的開挖。在城牆外面,已經不在是平滑的結構,很多尖刺的木樁被安放在一人多高的位置,在這個位置上剛好可以影響人從外面攀爬城牆。而城牆的頂上,在建築的時候,一些小型的石弩的投射機構都被固定在了上面。並且在城牆的中部,又增加了一層可以站人的牆墩,而與之配套的,則是城牆在這個位置上開了很多細小的孔洞,在孔洞裡面都預先放置好了長矛。在城牆與壕溝間的地面上,除了進出要塞的通道,兵士們正在這裡泡坑,而義渠駭則在這裡指揮兵士們一些尖銳的木刀,或是木刺安插到坑洞裡。
“呵呵!搞得很不錯嘛!”泰蘭看完笑笑。她昨天前來視察的時候,城牆還沒有如此多的改觀。“都是你的主意?”
“不是!殿下!”布魯安搖頭回答,“是我和義渠駭、烏哈爾蓋和拉迪加斯特幾個一同想出來的辦法。”
“嗯。這些辦法都不錯。你們等壕溝竣工之後最好把溝底也安裝好鐵蒺藜,然後在從塔奈斯河引水過來把它灌滿。”泰蘭看了看正在施工的壕溝建議道。
“呵呵,殿下說的是。”布魯安點點頭,“我們一定按您吩咐的辦。”
“要塞裡的糧食籌備的怎麼樣了了?”泰蘭站在溝在看着塔奈斯河問。
“回殿下,足夠我們這些人吃三、四個月的。”布魯安回答,“不過,戰馬的草料還不是很充足。以前塔奈斯城內的草,都讓我點火用了。”說到這裡,他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起來。
“呵呵!那就把這附近新生的牧草全部割掉吧!”泰蘭望了一眼壕溝外鬱鬱蔥蔥的牧草對布魯安說。
“是,殿下!只是這草,恐怕還需要地方晾曬一下才好保存。”布魯安略有些遲疑的說。
“沒有辦法了。”泰蘭笑着回答,“先讓馬匹吃新草吧!能晾就儘量晾曬吧。趁他們薩爾馬提亞人還沒有趕到我們這裡來,你們抓緊時間把草都割掉!”
在塔奈斯河的上游,薩爾馬提亞騎兵沿着河岸向塔乃部落的駐地急馳而來。“殿下!我們今天傍晚就可以抵達塔乃人的營地了。”德旺扎達騎馬跟在瑪法里奧的身邊,他指着遠方的草原對瑪法里奧說,“殿下,我們爲什麼不直接撲向塔乃人的營地?”
“呵呵,塔乃人的營地在這個季節從河的北岸很難攻擊。”瑪法里奧笑着回答,“我們只有繞到他們的上游,纔有機會攻擊他們。”
“殿下!河對岸的阿尤罕王爺派人送帶來了口信!”一名斥候騎兵催馬趕了過來,“他說他的軍隊已經接近了斯基泰人的營地,只是現在斯基泰人把自己的營地已經完全包裹了起來。”
“什麼?完全包裹起來?”瑪法里奧聽完有些詫異的看着騎兵,“難道他們不僅是加強了防禦,還修築了新的要塞?”
“好象是的!”騎兵斥候回答,“聽送信人的意思,他們不僅修了要塞,而且還在要塞的外面挖了壕溝。”
“呵呵,還真不能小看這個丫頭。”瑪法里奧聽完笑笑,“好吧!那就看看是她的鐵桶陣厲害,還是我的鐵蹄厲害!”
“殿下!”艾克蘇斯走進了泰蘭的帳篷,“我們發現遠處出現了薩爾馬提亞騎兵,根據裝束應該是奧粟人。”
“是麼?”泰蘭推算他們如果從塔奈斯直接殺來,在兩天前,就應該抵達這裡了,現在居然來得比正常時間晚了那麼一些。“終於來了!他們想必是出現在河的南岸吧?”
“是的!殿下。”艾克蘇斯回答。
“呵呵,一羣笨蛋!”泰蘭咯咯得笑了起來,“居然不會架橋。”隨後,她有看向艾克蘇斯,“通知我們在外面收割牧草的人都回城吧!現在我們城內的牧草也已經夠多了。壕溝挖的怎麼樣了?”
“還在挖!不過,已經有三米多寬,兩米多深了。”艾克蘇斯回答,“如果,他們再晚來兩天,我們還能挖得再深些。”
“算了!就這樣吧!”泰蘭擺了擺手,“把塔奈斯的河水放進壕溝吧!只要能淹沒了底下的鐵蒺藜就行。”
阿尤罕的軍隊雖然比瑪法里奧提前到達了一天,但是,他並沒有着急向泰蘭發起進攻。在塔奈斯的攻防戰中,他已經發現了他面前的這支斯基泰軍隊並不是一支傳統意義上的草原軍隊,而是一支結合了南方民族戰法的軍隊。所以,擅長野戰,而不擅長攻堅的他們貿然進攻,說不定只能給自己造成更大的損失。
第二天中午,瑪法里奧和他手下的軍隊趕到了河對岸的預定位置,他們現在也紮下了營寨。到不是他們在路上故意耽擱,而是昨天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在那個年代,草原裡無遮無攔,在暴雨中行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所以,瑪法里奧只得在原地駐紮了一夜,在第二天早晨大雨停歇之後,他才加速趕來。
“殿下!這幫斯基泰人很擅長挖溝啊?”阿尤罕與瑪法里奧見了面,他搖着頭抱怨說,“短短几天工夫,他們在這裡就搞了這麼大一個工程出來。”
“呵呵,他們是跟埃及人和塞硫古人打過仗的。”瑪法里奧笑笑,“我在塔奈斯城,也曾經被他們用石弩轟了個暈頭轉向。”
“那您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阿尤罕坐在瑪法里奧身邊鬱悶的說,“打仗,我是不怕的!但是,想這樣藏起來大,我的確是不會啊!”
“先不着急!”瑪法里奧回答,“等幾天,等雨徹底停了,我們再進攻也不遲。現在,他們搞了這麼大一個要塞出來。我就不信,它沒有弱點。”
“也好!”阿尤罕聽完無奈的回答。
小雨淅淅瀝瀝的又下了幾天。這幾天裡,斯基泰人在布魯安幾個的指揮下在繼續着他們的工程。現在由於薩爾馬提亞人已經趕到,所以挖溝的活兒,是不能再做了。所以,他們就改行都在加固城牆,和增加城牆與壕溝間的陷馬坑。
這場雨雖然爲他們加固工事贏得了不少的時間,但是,卻給他們晾曬牧草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因爲,戰馬如果吃了這些溼漉漉的牧草,是容易生病的。看來,牧草的問題,是守衛這座要塞最大的問題了。
這幾天,瑪法里奧和阿尤罕兩個也沒有閒着,他們兩個帶了少量的親兵,經過改扮在要塞的外圍轉了一圈。從他們的戰鬥經驗上來看,這的確是一座易守難攻,難以攻克的要塞。
最後,瑪法里奧騎馬立在要塞不遠處的一處高地上,他的嘴裡不情願的說,“看來,我們需要跟他們打消耗戰了!”只是,在他的面前,在要塞壕溝的外面,土地已經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