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容副將又道:“將軍,這事我們要管?”
“不必了。”容澈提步朝前走去,他本不是愛管閒事之人,再說了,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要怪只能怪那姑娘投錯了胎。
“放開我……我不認識你,你根本不是我爹,你們都是一夥的……”
容澈剛剛經過人羣,冷不防地聽清了那女子的話,眉頭緊皺。
“我爹是堂堂國公大人,哪裡是爾等刁民,還不趕緊放了我……”
容澈緊皺的眉頭還未舒去,撥開人羣看去,便怔住了。
還真是藍月!
容副將正納悶呢,容澈不是說不管了嗎,怎麼又湊去了?
只是待他看到那被兩名大漢抓着的女子,亦是忍不住驚呼出聲:“藍四小姐?”
這個稱呼,藍月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她猛地擡頭看去,目光定格在容澈臉,短暫的怔愣之後,淚流滿面。
“澈哥哥……”那一句呢喃,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與恍惚。
看着她如今的樣子,容澈心裡說不是什麼感覺,脫去了那身綾羅衣裙,身只穿着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衫,頭也沒有任何髮飾,只有一方紗巾,面容素淨,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平凡,可是容澈還是認得出,那是藍月。
只是她,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藍月也回過神來,知曉這不是自己的幻覺,大喜之後,便又想起自己的狀況,忙喊道:“澈哥哥快救我,他們想把我抓到青樓去……”
“將軍……”容副將看了容澈一眼,雖然訝異藍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想起藍月背後的國公府,這件事他不能隨意插手。
“臭娘們,還敢胡說……”一名大漢氣急,揚起手要朝着她的臉打下去,卻在半空被人抓住,任他怎麼動,都拉扯不開。
“是哪個不長眼的?”那大漢扭頭罵,只聽見“唰”的一聲,一把大刀架在了自己脖子,嚇得那名大漢臉色煞白。
另一人見狀,亦是呆住了,也鬆開了對藍月的鉗制,藍月朝着容澈跑過去,一頭扎進了容澈的懷。
“澈哥哥,真的是你……”藍月泣不成聲,想伸手抱緊容澈,卻被他拉開。
容澈面沒有半分波動,把她從自己懷扯了出來,語氣平淡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澈哥哥?”藍月微微仰着頭,目光悲慼地看着他。
她千里迢迢孤身一人尋到此處,是爲了他,只是他這樣的態度,卻是讓藍月的心狠狠一疼,這一路所受的苦,還不他這句冷淡而疏離的話語。
容副將的劍還搭在那名大漢身,地那老頭察覺不對,轉頭要逃,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兩名侍衛,擋住了他的路。
容澈看向那幾人,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兩名大漢面面相覷,這羣人一看是不好惹的,偏偏給他們碰了,這下子棘手了。
“這位大……大人,你旁邊的那名女子,她老子欠了我們錢,把她抵押給我們,我們可沒犯法啊……”
事到臨頭,那名大漢還是死咬着牙,接着編。
那名老漢見狀,臉色一變,又是哭又是鬧的。
“女兒啊,你乖乖從了吧,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要交代在這裡了啊……你放心,等我有錢了,一定會把你從春風樓贖回來的……你可不能不救爹啊……”
藍月看着他說得跟真的一樣,先前她還知道辯解,但是現在,她卻懶得了,有容澈在,她還怕什麼?
她擡頭看着眼前的人,只是一個背影,便是讓她魂牽夢繞,讓她甘願放棄京城的繁華,追隨至此。
容副將冷笑一聲,手的刀逼近了幾分。
“你可知道,我們是何人?”
那名大漢眼咕嚕轉啊轉的,這羣人,一看是官府的人,只是官府他們是有靠山的,還有誰會來阻擋春風樓的財路?
“一羣刁民,也敢在容將軍面前撒野,簡直是活膩了……”
容副將的話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驚得周圍的人都呆住了。
再看容澈,那挺拔的身姿,出色的容貌,除了那一身銀色盔甲,卻是像極了那日帶着軍隊攻進峽益關內的人。
“將軍恕罪……”
知曉了容澈的身份,原本圍觀的人嘩啦啦地跪了一地,瑟瑟發抖。
那名大漢嚇得雙腿一軟,見鬼死的看着容澈。
“容……容將軍……”
容副將見這一羣欺軟怕硬的人,目光落在地那名嚇呆了的老頭身,冷笑了一聲,道:“國公府家的小姐,你也敢認爲女兒?”
這又是一個炸彈,炸得那三人呆若木雞。
他們只是見藍月有幾分姿色,又獨自一人行走在街,起了歹心,這才自導自演了這齣戲,想把她拐入春風樓,哪裡想到,她竟然是皇親國戚,更沒想到,他們還這麼倒黴碰了戰神容澈。
“將軍……”那名大漢雙腿打顫,衝着容澈不斷磕頭,“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小姐與將軍,求……求將軍恕罪啊……”
容副將轉頭看向容澈,問道:“將軍,這羣人要如何處置?”
容澈淡淡地瞥了一眼,“下獄吧。”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
幾名侍衛前來,直接把那三人給拖走了,周圍的百姓嚇得噤若寒蟬,跪在地不敢出聲。
容副將走過來,卻聽容澈道:“方纔他們說那個什麼樓?”
容副將想了想,“春風樓?”
容澈點點頭,擺擺手,道:“燒了吧。”
藍月淚眼汪汪地看着容澈,朝思夜想的人在面前,可是她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狼狽的情況相遇。
“澈哥哥……”藍月怯怯地喊了一聲。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容澈看着她,“還是這副打扮?”
容澈只是稍加一想,便能明白,想必藍月是私自跑出來的,只是原因,他卻是想不到。
“我是來找你的。”藍月擦了擦臉的淚水,“誰想到會遇這種事……若不是澈哥哥及時出現,只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