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哪裡不知道呢?不過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啓歡顏低着頭,說道:“小妹能得到陛下的寵愛,實屬陛下寬厚仁德。今日小妹能求一命,將來必定全心全意侍奉陛下。”
“怎麼說這也是朕的女人,朕理應救她的。”穆邵陽握着啓月的手,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朕不求你全心全意侍奉朕,只希望你不要再做傻事。爲了一個你曾經放棄過的男人輕生不值得。
啓歡顏站在一邊覺得有些尷尬。瞅了瞅穆邵陽,他正看着啓月,那目光在她眼裡是極其溫柔。她在那兒彷彿是個電燈泡。
“陛下。既然妹妹沒有大礙,妾身先告辭了。”啓歡顏默默放棄了待在穆邵陽身邊的想法。
在這裡穆邵陽的眼裡沒有她,她的存在就和房樑一樣。
穆邵陽甚至看都沒多看她一眼,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啓歡顏低着頭,慢慢地走了出去。她步履沉重,心情也是一樣。
爲什麼白天的時候,陛下對她的態度還那樣熱烈,到了現在,就發生那麼大的轉變了呢?是自己哪裡沒有做好嗎?還是他知道了自己哪些缺點?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什麼誤會?
啓歡顏想不明白,腦子裡一團亂。
走出了宮殿,遠遠的就看到臺階之下,因爲無聊而踱來踱去的穆邵轍。
她眯起眼睛,嘴脣微微撅起來,滿臉的疑惑。爲什麼這個王爺一開始對她那樣不情不願的,現在反而……
“歡顏,你出來了啊!”穆邵轍一轉身見到了她,便高興地衝着她揮手。
啓歡顏大庭廣衆之下被人只叫小名,感覺有些羞澀。她低下頭,就像逃跑一樣快步下臺階。
“殿下,您以後能不能不要叫妾身的小名?”啓歡顏小聲問道,“讓別人聽了感覺怪難爲情的。”
“哦!歡顏是你的小名啊!”穆邵轍笑了笑,然後思考了一下,說道,“那你覺得,愛妃這個稱呼怎麼樣?”
啓歡顏一愣,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着他。她的臉紅起來,說道:“殿下開什麼玩笑呢?”
“不喜歡啊,那通俗一點,叫娘子怎麼樣?”穆邵轍嬉皮笑臉的說道。
啓歡顏看了看四周那些值班的人,只感覺難堪,低下頭趕緊跑掉了。
“誒!”穆邵轍轉身追了上去。
看着前面那女子的身影越跑越快,他不禁有些擔心,她會因爲跑得太快而摔倒。
“你小心點,別跑了。”穆邵轍停了下來,喊到,“我不追你了,行不行?你不要跑了!”
啓歡顏平時不怎麼運動,跑了才百來米,就已經氣喘吁吁的。她停了下來,捂着小腹邊上,跑岔氣了有些疼。
穆邵轍見狀立馬衝了上去,半摟着啓歡顏擔心地問:“你怎麼了?岔氣了?”
啓歡顏拼命地搖頭,然後一直推開穆邵轍。
“你別怕,我不是要對你怎麼樣,我就是關心你。”穆邵轍試了幾次,都被她推開。他無奈地放下手臂只好作罷。
啓歡顏臉上出了汗,一直難受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她轉身慢慢地離開,喘着氣一點一點調整呼吸,卻始終沒有回頭看他。
看着啓歡顏走遠,穆邵轍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咬着下脣,眉頭緊鎖,突然用地地往旁邊踹了一腳空氣。
算了,回去吧!
穆邵轍氣呼呼地走着,腳底下就跟踩着碎冰冰一樣帶勁。
他心裡面後悔死了,一直都在想自己怎麼會說出那樣調戲別人的話。他明明就知道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爲什麼偏偏要去開這個口呢?
啊啊啊啊,穆邵轍你這個大傻子,人家不是外面那些本來就對你有意思的小姑娘,好嗎?
穆邵轍出宮以後門口連個接他的交通工具都沒有,只能詐呼地走回去。這也給了他更多的時間去懊惱自己的行爲。
回到王府,府上的下人們見他回來了,一個個高興的都像是餓久了猴子見到水果一樣,都圍着他,恨不得撲上去。
可是穆邵轍心無旁騖,一反常態地誰都沒有理,直接就走進了裡屋。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進了哪一間哪一室,坐下去就開始喝悶酒。敦王府上的每個房間裡都有酒,他曾經這麼白,是爲了自己隨時都能喝酒助興,可沒有想到現在,卻成了借酒消愁。
環顧空蕩蕩的屋子,除了下人就再沒有其他。他肚子裡都是酒,心裡就越發空落落的。
或許這個家裡真的需要一點生氣,或許整個王府確實需要一個女主人來打理打理,或許他身邊確實應該有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