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敏兒好久都沒有見着殿下了,心裡那麼的擔心,沒有想到殿下根本就不想跟敏兒說話呢!”南宮敏矯揉造作地嘆了口氣,哀怨地說道。
穆邵轍冷冷一笑,說:“你知道就好。”
南宮敏眼睛瞪了一下,可是想到身後還有守衛聽着,她也就忍了。
她扯着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在穆邵轍身邊小聲說道:“看來,殿下對敏兒不感興趣,對自己掉的東西也不感興趣呢!”
“嘶……你又想玩什麼把戲?”穆邵轍咬牙切齒地低聲問道。他想到旁邊有人,便鉗住南宮敏的藕臂把她拉下臺階,來到養壽殿空曠的前庭上。
南宮敏吃痛地催促着他放開,他也就毫不客氣地甩開了她的胳膊。
“你知不知道啓月被從水裡撈起來的時候,也撈起了你的衣服?”南宮敏咬咬牙,眯起眼睛問道,“你和啓月做了什麼事情,你竟然一點都不心虛?還敢這樣對我?怎麼?牢房沒有坐夠嗎?”
穆邵轍瞪了她一眼,五官抽動了一下忍耐着。他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啓月是我的好朋友,都是因爲你事情纔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南宮敏瞪着眼睛罵到,“若不是我一直派人跟着她,她今日恐怕就要成爲秋湖水鬼了!”
“放你的……”穆邵轍憋住了最後一個字,因爲南宮敏正瞪着他。
他鬆了口氣,一臉不情願地說道:“行行行,這件事情你有功。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南宮敏翻了個白眼,說道:“啓月被救上來的時候,小甲子還從水裡帶上來了你的外套!剛好那個時候又有人去通知陛下,陛下一來就直接把啓月火急火燎地帶走了。”
“那……”
“放心吧,好,在我們的小甲子頭腦機靈,跟你把那外套留着了。”南宮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只不過啓月的襪子上有泥巴,被陛下看到了。到時候怎麼解釋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穆邵轍抿起脣,用怪異的眼神瞅着南宮敏。他挑起眉,問道:“你轉性了?照常理來說,你這個時候不正應該落井下石,好好的報復一番嗎?怎麼還專程來告訴我?”
“你!我幫了你吧,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還反咬我一口?”南宮敏氣的牙癢癢的,說道,“要不是因爲啓月,你以爲我會幫你嗎?”
要不是最後想從她這兒和啓月把關係回暖,順帶着擴張一點人脈,她才懶得和穆邵轍多說什麼呢!如果穆邵陽只把麻煩找到穆邵轍頭上她也不會多此一舉,可是這件事情要是捅出來了,那可就是香豔的事情。到時候啓月也得跟着受苦了。
穆邵轍笑了一下,揉了一把南宮敏的腦袋瓜,說道:“看不出來,你這沒心沒肺的,還挺講姐妹情誼。”
“我沒心沒肺,那是對你,誰讓你從小到大都對我不好的?”南宮敏被他揉得小腦袋一晃,有些氣呼呼地說道。
“我們男人在一起玩,你一個女孩子湊什麼熱鬧?”穆邵轍嘲笑了一聲,說道。
原來南宮敏從開頭就很討厭穆邵轍是因爲每次他去玩的時候都不帶上南宮敏,即使其他的幾個皇子願意帶着她,穆邵轍總是極力反對。又因爲穆邵轍是幾個男孩子裡最會玩的,所以他們出去玩兒,大家也都聽他的意思。
而穆邵轍眼裡,南宮敏嬌滴滴的假得不行,整一個三好學生的樣子,根本就不是能在一起玩的人。又嬌蠻任性,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沒有見她多厲害。但是說到底她還是很單純的,所以穆邵轍也沒有厭惡她。
討厭還是有一點的。
“呵!你就自求多福吧!”南宮敏翻了個白眼,仰着小腦瓜子大搖大擺地走開了。
“呵,蠢東西!”穆邵轍也學着她翻了個白眼,不過樣子可愛得多。他嘟囔道,“你就快點找個人嫁了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他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這種相應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了,那可就鬧大發了。那是不是兄弟感情破裂的事情了?那是要斬首的!
他也許能逃一死,啓家呢?那啓歡顏他不就娶不到了?
穆邵轍人生之中第一次希望穆少陽是個瞎子。
守衛帶着啓歡顏就到了房間門口就走了。啓歡顏小心翼翼地走進去,來到臥房的紗帳前往裡邊看。
這裡沒有宮女,她現在到底是直接進去呢,還是真的外面等着被發現?
只見牀上躺着一個人,穆邵陽伸直一條腿靠着牀坐着,手臂擱在牀上。
啓歡顏太擔心啓月了,想着他是知道自己來了的,就直接進去了。
穆邵陽的餘光裡闖入一點綠色,這讓他心頭一顫。可是這一次,他是看清楚來的人是啓歡顏了的。
水亭之別後,他心裡被塞滿了思念,可是這思念的畫面裡,全都是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他本以爲,這個女子也許能在宮裡填補他那一點空虛,就算是背影讓他以爲是柳如意也好啊。可是現在,他壓根就沒有沉溺進去,也算是知道,自己最初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了。
沒有人能夠代替柳如意,她太特別了。
“妾身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啓歡顏跪在地上,拜了個禮。
穆邵陽招招手示意她起來。
啓歡顏趕緊上前去看啓月的情況。只見她面色發白,嘴脣還起了皺。其他地方都被蓋着看不見。
“她的溼衣服都拿去洗了。你一會兒回去,就挑一件衣服讓人送過來。”穆邵陽不冷不熱地說着,就像是和一個普通的宮女說話一樣。
“是,”啓歡顏點了一下頭,擔心地看着啓月,問,“妹妹她怎麼樣了?”
“溺水。因爲……”穆邵陽突然停住,眼睛轉了轉,喪氣地說,“朕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