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一件事情穆邵陽有些在意。自從柳如意請假出宮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柳如意在京城無親無故的,能跑上哪兒去?他這麼想着,便派人去無名客棧打探了一下消息。可是返回的暗衛說無名客棧並沒有兩個女人,從秋天開始,這無名客棧裡就只有柳老闆一個人在,還有一個小二。穆邵陽不太相信。
想了想柳如意既然和洪澤寮的少主認識,那麼洪澤寮的人極有可能會幫着柳如意瞞着她的情況。所以他又拜託巡查使去臨城的時候,順便到那兒歇歇腳,看看情況。可是巡查使者回來以後也說只有柳老闆和店小二二人。冬天的生意並不是很好,二樓的房間基本上都是空的。
穆邵陽就很是鬱悶。
轉念一想,柳如意既然認識洪澤寮的少主,那在京城必然有朋友。倘若不在無名客棧,那也寄宿在哪個朋友那裡吧?
這麼想想,穆邵陽也就寬心了。有段時日沒有管柳如意的動向了,如今穆邵轍問起來,他心底的思念和擔憂又被勾起來。
“陛下,”宮女在簾子外呼喚道。
狄藍兒在穆邵陽懷裡動了動,戀戀不捨地放開了他。
“什麼事?”穆邵陽坐起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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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說到:“殿外有人來報,說是事情辦好了,請陛下前去北書房過目。”
穆邵陽想問是什麼事,一下子想起來他纔去了天牢。證詞的事情,自然通報的時候不會告訴內宮的人了。
他彎下腰吻了一下狄藍兒,溫柔地說到:“朕走了,處理好事情了就來陪你,嗯?”
“去吧,我等你。”狄藍兒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點點頭。
穆邵陽看着狄藍兒溫柔幸福的表情,心想,只要有這樣的笑容在,天下再多的苦難,再多的麻煩有算什麼呢?
懷着這樣的好心情,他來到了北書房。監獄探長正在這兒等他。
穆邵陽邊往他的坐檯上走,邊問道:“週三連的證詞寫好了?”
“正是。”
“快來,拿給朕看看。”
穆邵陽攤開證詞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冷笑。監獄探長低着頭不敢看穆邵陽。這個證詞寫的內容可不一般,他生怕自己做錯了表情受到什麼牽連。
“好,可以。”穆邵陽點點頭,將證詞摺疊起來放好,說到,“那你先回去吧,這份證詞就先放在朕這兒。”
“啊?”監獄探長一愣,擡起頭吃驚地看着穆邵陽。證詞一般都是放在犯人所在的監獄裡,然後由宗人府的長官接走的。
穆邵陽微笑着點點頭,說到:“沒錯,朕的意思就是朕要親自保管這證詞。這怎麼說也是光乎皇家的大事,朕希望能親自解決,慎重處理。”
“微臣遵旨,”監獄探長低頭,說到:“那麼微臣就告退了。”
穆邵陽喊住他,說到:“此事千萬不可對外聲張,讓天牢的侍衛們也多多注意。特別是齊太后那兒,千萬不要走漏風聲驚動了她。不然這證詞可就危險了。”
“是,微臣明白。”
“還有,週三連的情況怎麼樣了?朕去看他的時候,可覺得他面色無華,有氣無力的。”穆邵陽假裝隨口一問,其實心中自有小算盤。
“回陛下,週三連的情況不是很好。他在監獄裡又哭又笑的,恐怕再待下去,就要得失心瘋了。”
穆邵陽看着監獄探長微笑了一下。他說道:“是啊,朕答應過讓他告老還鄉的。既然他證詞已經寫了,朕這幾日便擬旨,放任他自由吧。”
監獄探長鬆了口氣,低下頭表示同意。
穆邵陽撇了撇嘴角,說到:“行了,你回去吧!看好週三連,這幾日他證詞寫出來了,朕擔心會有人加蓋於他。雖然是在天牢,也要嚴加看管。別到時候整出什麼服毒自盡的說法,朕可就得那你是問了!”
“微臣明白!微臣定竭盡全力保護週三連。”監獄探長渾身一抖,趕緊貓下了腰。
他看起來很害怕,好像真的有可能週三連會被人在天牢裡害死一樣。穆邵陽擺了擺手,他慌忙退了出去。
不出一個時辰,聖旨便到了天牢。週三連戴罪立功,被遣返至老家,永不得離開。本來他就是從偏遠的地區過來的,讓他回去基本上和流放沒有什麼差別。可是週三連接到聖旨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他哆嗦在角落裡不肯離去。
監獄探長站在他跟前冷冷地看着他,說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