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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父聽着兒子的這番話,徹底坐不住了,忽然從座位上抖抖索索站了起來,打開車門就往外走!
睿哲在故意這麼做,故意用這些話、這些事來打擊報復他,羞辱他!可事已至此,他能怎麼辦呢?他不想背上與兒媳婦‘通姦’的臭名聲,更不想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孩子!但兩次dna的化驗結果都是他的,鐵證如山的證明他活到這把年紀,確實突然多出了一個私生子!
而更可笑的是,這個孩子竟然還是兒媳婦給他生出來的,就恍若一個晴空霹靂,猛然在他的生活裡掀起了驚濤駭浪,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之前他確實懷疑過孩子不是睿哲的,認定鄒小涵懷的是韋馳的孩子,兩人早有不正常關係,但萬萬就沒想過這個孩子竟是他的,竟然是從孫子直接變成了兒子,成了活生生的一大笑話!
接下來他將有什麼老臉去見人?怎麼向公衆解釋這個孩子的到來?他就算有一百張嘴巴,也難以改變兩次dna的鑑定結果,無法抹去當初確實對兒子逼婚,一定要迎娶鄒小涵的事實!
“老爺,我們現在去哪?”旁邊的保鏢眼見他神色不對勁的下車來,有點擔心,連忙幾步迎上來,摻扶住雙腿使不上力的他,以爲老爺又與少爺發生了什麼爭執,問道:“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需不需要服藥?”
他搖搖頭擡起手,表示不用,低嘆一聲,蒼老的額頭依稀間又多了幾條皺紋,一雙老眸悔痛的低垂,讓保鏢摻着他緩緩走向自己的車。
他還沒有雙腿一伸踏進棺材,不需要服藥,服藥只是暫時治他的小病小痛,止他身體上的痛,卻無法讓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當做不存在,無法消除人心上的傷痕!鄒小涵固然有心機和私心,趾高氣揚的拿腹中孩子翻來覆去的折騰,用鄒家的勢力給自己撐腰,但他也是放縱她、給她機會恣意妄爲的那個人!如果他不是認定了鄒家,堅持要娶這個兒媳婦,也不至於在今天與兒子鬧成這樣,不至於放下戒備讓鄒小涵直接將公司拱手相讓!
鄒小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想不到他活到這把年紀,也會有識人不清的時候!識不清老鄒家教育出來的女兒,又能單純到哪去!?小涵她在鄒家從小耳濡目染,父母的手段學了差不多一半,又有那麼一個厲害的生母,又怎會單純呢!
他粗心大意了,也老糊塗了,萬萬不該把公司股份劃給她,讓她牽制住睿哲,幫着外人來對付自己兒子!哎。
“父親,您這是去哪?”身後,滕睿哲也跟着下車來了,俊美非凡的臉龐永遠帶着一抹淡淡的冷笑,每說一句話俊臉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但目光冰冷如霜,“小涵千辛萬苦爲您生了孩子,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看?說不定是個兒子,爲我滕家添了個壯丁!媽,您也去看看。”他的冷笑聲在空氣中飛揚,低沉動聽,磁性卻刺耳,側首睥睨他那憔悴的母親,笑道:“你們都該去看看。不管怎麼說,你們那好兒媳婦八月懷胎生下一個孩子不容易,命都差點被她父親斷送在手術檯上了;如果你們去看她,她會很高興,說不定馬上就能下牀走動,抱着孩子四處炫耀,告訴大家這是滕家的種,呵。”
滕父聽着,蹣跚的腳步在繼續往前走,魁梧威嚴的背影儼如一座高山,往前緩緩移動着,不曾撼動分毫,但體內那顆歷經滄桑的心卻在輕微顫動,目光沉痛,老臉上一片難堪。
——
醫院裡燈火通亮,鄒小涵被推進手術室後,就被打了麻醉昏睡過去,幾個保鏢守在簾子外保護着她,不準任何閒雜人等進出手術室,隨時聽候鄒家的吩咐。
此刻,幾個婦產科醫生站在牀邊爲產婦做產子準備,戴上手術用的專用手套,把閃着幽藍冷光的手術刀、手術剪一一取出來,幾雙露在口罩外的陌生眼睛冷冷看着昏睡中的鄒小涵,情況安靜得有些詭異!女護士則在旁邊爲產婦弄血袋,故意從簾子外面的鄒家保鏢面前走過,腳上穿的卻不是平跟護士鞋,而是紅色高跟鞋,豔紅的鞋面在藍色護士服下閃耀着妖豔的紅光,並隨着步子的走動,鞋跟發出嗒、嗒的清脆聲音。
鄒家的那幾個保鏢這才感覺到不對勁,瞥一眼那雙紅高跟,臉色頓時大變,連忙從兜裡拿槍!
然而女護士已經飛起一腳,紅脣裡一聲嬌呵,紅色鞋底忽然彈出鋒利尖刀,一陣香風掃過,近身的那兩個保鏢已經重重倒在地上!
另外幾個,則在拔槍的當會,只覺頸子後面有利刃在逼近,不等他們把槍拔出來,手術檯上的那幾把手術刀已經經由男醫生的手,飛快插jin了他們的身體!
這個過程只有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十幾秒鐘後,醫生和護士用腳踹了踹地上的敗者,確定他們不會再壞事,這才讓其中的某位醫生立即給鄒小涵產子,繼續他們的手術。
而門外,鄒書記在鑑定科的辦公室再次等待確認dna的鑑定結果,在辦公室裡焦急的負手走來走去。
女兒今天臨產,他這個父親有兩份禮物相贈。
第一份,如果孩子是睿哲的,那他馬上讓睿哲過來醫院,命令其親自澄清第一份鑑定報告,當衆向小涵道歉並收回離婚協議書;
第二份,如果孩子不是睿哲的,而是老滕的,那就算現在把孩子生了出來,他也會把孩子毀屍滅跡,讓睿哲背上這個毒殺親兒的罪名!畢竟一份鑑定報告能證明什麼,只要孩子沒了,他們永不承認,小涵懷的孩子就永遠是睿哲的,所有的傳言都是空穴來風!
這就是他這個父親送給小涵的二選一禮物,這個女兒必須要爲她的任性和自私付出一定的代價,用墮胎流產的風險來挽回她的面子,洗清她與老滕的關係!
不然日後,他鄒家遲早會死在這些流言蜚語之上,被這個任性的女兒弄得家破人亡!
“老鄒,還是讓小涵把孩子生下來吧,藥流會出人命的。”書記夫人藍氏早在一旁哭紅了眼,聲音都嘶啞了,沒法再尖聲大叫,一直抓着丈夫的肘彎不放,“等麻醉一過,她就會痛了,原本她這身體就不大好,再被這麼一折騰,我只怕到時候保住了我們鄒家的面子,卻保不住女兒的命!老鄒,女人墮胎是很痛苦的,我們可以讓她先把孩子生下來,再溺死……”
“溺死?”老鄒撥開那死死抓着他的玉手,讓她不要再激動的拉拉扯扯,傾下身低聲警告道:“溺死一個出了世的孩子,就是殺人犯法,必須要負刑事責任!但打胎就不一樣了,打胎是因爲胎兒不健康或者被人打了毒針,必須要打掉,是合法的。所以以後長一點腦子,不要在有人的地方胡說八道,小心隔牆有耳,被人抓住把柄!”
“那怎麼辦?”藍氏放開他,啞聲哭嚎着軟軟跪到地上,目光呆滯,披頭散髮的完全成了一個瘋婆子,“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如果沒有了她,我以後該怎麼活?當初我不應該將她往火坑裡推,就該阻止她去赴約,讓她趁早與滕睿哲結束牽扯,再找個好男人嫁了……是我害了她,把她往滕家那火坑裡推,讓她現在生不如死……”
她一邊哭一邊嚎,喉嚨裡一直在哽咽,跪在地上捶足頓胸,並打了自己一巴掌,“你說我是不是犯糊塗啊!我鄒家條件差嗎?爲什麼一定要讓小涵嫁去滕家受罪,天天看滕家的臉色?!我的女兒纔是寶,不缺男人追,那些男人隨便哪個都比滕睿哲優秀、乾淨,家境又殷實,犯不着爲他背上臭名聲,賠上一生啊!”
“好了,說這些有什麼用,都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了!”老鄒皺眉,扭過頭髮出一聲怒呵讓她不要再哭,哭得心煩,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摔到椅子上坐着,冷道:“你這樣子在外人面前裝裝官太太還可以,一旦開口說話,就是一小市民。別動不動就當衆尋死膩活、像跳蚤一樣的大呼小叫!我鄒家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面子面子!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女兒的命重要?!”藍氏披頭散髮的揮起手就來打他,又變身成了一潑婦,“如果小涵的奶奶知道你這麼對她,一定會被你活活氣死!”
“你鬧夠了沒有!”鄒書記更加厭煩,退開兩步躲開了,懶得再理她,把身上被她抓過的衣衫拂了拂,“你現在就像從瘋人院裡跑出來的瘋子,不可理喻!”
“小涵是我辛辛苦苦帶大的,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拼命!”
“拼什麼命,小涵也是我的女兒!”鄒書記正厭惡着,努力忍着脾氣,恰好看到鑑定科的醫師這個時候拿着化驗好的報告單從門裡走出來了,推開這個惡妻轉身往這邊走,“醫生?”
“鑑定結果與上次的結果基本上相同,您可以看看。這個過程一直是由您全程陪同監督,看着我們解析、提取、化驗的,數據絕對不會出錯!”鑑定科醫生一五一十向他報告,“兩組數據皆接近百分百,在親子關係裡算直系血親,屬父子關係。”
“好了,不用再說,你們出去!”鄒書記擡手,示意醫師不用再解釋,馬上出去!一雙眼睛則緊緊盯着報告單上那些刺眼的數據,後腳跟差點有些搖搖欲墜。小涵,你怎麼能做出這樣不體面的事,讓我鄒家情何以堪!
這就是你堅持要生出孩子的理由?生出來讓大家爭先恐後的看我們家笑話,把你祖宗的臉都丟盡?!
——
手術室外也有兩個鄒家的保鏢把守着,每人兜裡都揣了把槍,長得五大三粗、面無表情,像兩尊化石立在手術室門口。
鄒書記走到他們面前,雙目陰沉,老臉鐵青,對他們點了點頭:“現在馬上把門打開,抓緊時間把事給辦了!兩分鐘後通知院方——小姐在手術檯上被人注射毒針,出現大出血!”
“是。”有了上頭的批准,兩個保鏢這纔敢奉命打開手術室的門,往這鄒小涵可能脫光衣服的手術室裡走,準備傳令下去——不能剖腹產,醫院裡的這些自己人馬上爲小姐注射毒針,實施計劃!
誰知手術室裡靜悄悄的,不見那些他們安排過來的醫生、護士,被安排在手術室裡的保鏢也不見蹤影,只見鄒小涵靜靜躺在牀上輸血,旁邊躺着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孩。
孩子明顯剛出世,眼睛都沒睜開,有鼻子有眼睛,有胳膊有腿,但孩子的模樣卻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老爺!”兩人眼見情況有異,飛奔往外走,急得直往裡面指:“小姐她……她生了,醫生在您去鑑定科的時間,私自幫她剖腹產了,但孩子……”
“孩子怎麼了?”鄒書記看着這兩人的表情,心裡暗呼不妙,連忙推開他們就往手術裡走!然後在看到鄒小涵懷裡的孩子後,面色大驚,是被狠狠的嚇了一跳,“給它打一針,馬上抱走!快!”
“這是要抱去哪?”滕睿哲清朗的笑聲在他們身後輕輕響起,頎長身軀閒適輕倚門邊,渾厚悅耳的嗓音似一陣寒風吹到他們耳邊,“孩子既然生了,是不是應當通知大家?之前不是有人信誓旦旦咬定這是我的孩子,鑑定結果又證明是我父親的孩子,我的弟弟?所以我和我父親親自過來迎接孩子出世,並且帶了記者,讓媒體來判斷這到底是誰的孩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