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香作品 擄愛 擄愛 擄愛推薦公告區 237
聽到狗吠聲,torn自然也朝這邊看過來,絲毫不驚奇的看到她昔日的滕總帶着他的白衣女神出現在蘇家大門口,風采依舊,長身玉立,看樣子是想走進來給蘇市長上香。
但小雪球搖着尾巴大聲吠叫,跑過來就趕人,將他堵門口了,不讓這個陌生的爸爸進來。
於是他停在門口,看着蘇家的這個院子,面色凝重。葉素素則安靜站在他身後,依然用黑直長髮和淺棕色蛤蟆眼鏡半遮臉,白衣飄飄守在他身旁,不吐一語。
片刻後,葉素素回到了車上,不再出現在torn的視野裡,靜候男人做他想做的事,非常的默契大度。
但一直等到黛藺上完香,走出來打掃自家的院落,滕睿哲也沒走進蘇家的房子一步。他只是一聲不吭的靜靜望着,薄脣淺抿,目光裡有情緒在流動,似在回憶從前,卻只站了一會,打算轉身上車。
而這個時候,黛藺就打開門出來了,一眼便看到昔日的睿哲哥哥站在她家門口,似在等她,讓她毫無準備的一頭扎進他深邃複雜的目光裡,與他四目相對。
她看了一眼,靈澈雙眸裡並沒有驚訝,淡淡瞥開了,扭過頭,看着自家冷冷清清的斑駁院落。
院牆由於長時間的風吹雨打,牆面上佈滿了時過境遷的痕跡,不再整潔如新,而當年她親手種上的幾根老藤盤根錯節,在架棚上開枝散葉,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遮陽傘,陰涼而寧靜。
她走過去,在當初蕭梓拔草的地方看了看,發現院子雖然陳舊,卻被人在悉心打理,寸草不生。幾盆火紅的曼珠沙華整整齊齊擺在廊檐下,紅豔豔的開放,似一羣妖美女子在起舞。
她看着這些花,水眸裡閃過了一抹淡淡的驚訝,連忙擡頭去看二樓。果然,二樓的陽臺上也擺滿了這種花,一片火紅,生機勃勃。
所以這一刻,她可以肯定她的寒紫媽媽重新住回來了,種上了她喜愛的石蒜花,也就是彼岸花,並且定期給亡父祭掃、上香,讓蘇家小樓一塵不染,不成爲廢宅。
於是她重新走進門,上二樓看了看,發現二樓的房間全部有人住,大客廳的茶几上還留有一副雜亂的撲克牌,滿滿一菸灰缸的菸頭,以及沙發上幾件零落的髒衣服。
而且這些髒衣服,既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分明是一對夫妻在這裡住,邋遢的生活習慣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她想也不想便想到了她的舅舅,想起了寒紫媽媽與舅舅說過的獨吞蘇家小樓的那番話!
原本她還想着帶寶寶們回來蘇家住,恢復以前的生活,賺錢撫養寶寶,結果寒紫媽媽是真的打算獨吞這幢房子,把房子劃給舅舅!如果寒紫媽媽真把房子賣了,那父親的遺照怎麼辦?
她頭疼的把沙發上散落的髒衣服收起來,去幾個房間裡轉了轉,等待寒紫媽媽和舅舅夫婦回來。房產證上寫的是她的名字,是蘇家的房子,賣與不賣,應該是她說了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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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正準備轉身離去,忽見黛藺從門裡出來,連忙收住腳,怔怔望着這個對他視若無睹的女人。
她比起前段時間的憔悴,小臉蛋紅潤了不少。精緻粉嫩的雙脣邊,總是掛着一絲淡淡的笑;一對黑寶石般的眼珠,在長睫毛下閃耀着光彩,彷彿有數不盡的開心事,整個人似一朵粉色桃花,迎着三月朝陽帶着露珠嬌豔的盛開。
她與他對望一眼,便把目光淡淡移開了,戀戀不捨看着她家的小樓,認真的打量,捨不得這個自小生長的地方,卻捨得他這個昔日的睿哲哥哥,把他視作了路人。
他站在門口,忽然想起了蕭梓爲她拔草的那個夜晚,他給她提電風扇的那一次主動。當年,他從未主動來過她家裡找她,對她避之不及,就算是來,也是來找蘇市長,然後被她苦苦糾纏,無法清淨。
現在,她打量着小院裡的一切,是否會想起他們曾經的開始,恨他給了她一個無法實現的承諾?
想到此處,他收回了注視她的目光,止住了這倏然而出的思緒,一雙幽眸變得暗沉,終是轉身坐回了車上。
副駕上的葉素素輕輕偎過來,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偎着他,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柔軟身子陷進他懷裡,用沉默感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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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藺站在樓上看到滕睿哲的車離去了,透着柔和光澤的粉色臉蛋淡淡一笑,把沙發上的謙謙抱起來了,逗了逗,最後輕輕笑道:“媽媽曾經也覺得沒有爸爸就活不下去,無法把謙謙和妮妮養大,可是有他在身邊,與沒有他在身邊,有什麼區別?媽媽十月懷胎的時候他不在身邊,謙謙與妮妮出世了他也不在身邊,那我們還留下他做什麼呢?媽媽不要他幫外公翻案,也不要他用這種眼神看我們,因爲那是憐憫,我們受不起……”
她把妮妮也抱過來,用臉貼貼兩個小寶貝粉粉的小臉蛋,嬌柔的聲線漸漸低了下去,“不要怪媽媽無法給寶貝們一個完整的家,媽媽努力過了,可是很累。我們現在挺好的是不是?沒有這個男人在身邊,我們母子就不會再次陷入他與葉素素的怪圈,不必再倍受煎熬,活得自在……”
寶寶們聚精會神看着她,明澈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手微微的動,想要她抱抱。
“乖寶寶。”黛藺親親一雙兒女,將兩個寶貝一左一右抱起,抱着他們下樓,不等寒紫媽媽了,出發去酒店擺滿月酒。
房子的事以後再說吧,寶寶的滿月酒、週歲、每年生日,她是絕不能馬虎而過的。小時候她缺少什麼,她就要加倍的在孩子身上補償,她的寶寶除了沒有親生爸爸,什麼都不會缺。
開車半個多小時到達預訂的酒店,老輔導員、楊經理他們都在了,還有黛藺以前在滕氏的同事,大家坐滿了一桌,正輪流抱一雙寶貝,親了又親。
滕母也稍稍做了打扮,興致沖沖的來了,一進酒店就把孫子孫女抱在懷裡親,送了好大的紅包。
如果沒有鄒小涵的事發生該有多好,現在黛藺都被娶進她滕家門,坐實睿哲老婆的位子,安安心心撫育一雙可愛的兒女了。都怪她啊,一時犯糊塗把鄒小涵領進門,差一點害死黛藺,弄得滕家家破人亡。緊接着出現一個葉素素,更是攪得大家不得安寧,心肌絞痛。
她是對葉素素有愧,得把她和黛藺放在同一個位置,不能偏袒,但黛藺現在孩子都生了,鄒小涵和葉素素還能比嗎?她確實不會再插手兒子的事,兒子說愛誰就愛誰,她干涉不了。但如果葉素素也給睿哲生了孩子,那就排第二吧,葉素素名義上是滕家的小孫媳婦,也就是小老婆,在滕家宗譜上排於蘇黛藺之後,並且孩子隨母,做小……
哎。她不免暗歎一聲,覺得無論怎樣安排,都是冤孽,誰都沒有錯,只是誰辜負誰多一點。
而滕氏那幾位做統計會計的女同事則對黛藺的樣貌大爲好奇,差一點就認不出她來了,根本無法相信面前這個年輕絕美的女孩就是滕氏老氣橫秋、土得掉渣的統計,一個個的眼睛瞪成銅鈴!原來這位她們公認的醜女纔是昔日的市長之女蘇黛藺呀,根本就不是那個冒牌貨舒敏敏,共事這麼久,怎麼她們就沒看出蘇小姐哪裡跋扈任性了?反倒是鄒家小姐,一哭二鬧三上吊,名副其實的驕縱無恥,還生了一個野孩子!
她們呵呵笑起來:“蘇統計,你待產以後可能不知道公司的情況。鄒小涵的那些股份被追回來了,重回滕總名下,撤去滕二伯代理主席一職。不過滕總將最大控股人的名字改了,改成了蘇黛藺,讓蘇小姐做最大的幕後股東。當時我們無意中得知這個消息,還說滕總傻,因爲外面誰都知道舒敏敏是滕韋馳總經理的人,將股份轉給她,就相當於將公司拱手相讓。現在看到蘇小姐,我們才知道滕總這樣做的目的,原來舒敏敏是冒充你,滕總留下這筆鉅額財產,並沒有留錯人。當然我們現在不能叫他滕總了,而是新滕市長……”
黛藺聽着,潔白玉手託着茶壺給大家倒茶,淡淡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滕總現在豈不是在一邊幫我管着公司,一邊上任做政績,管理整個錦城市的發展?那可辛苦他了。”
“那倒不是,滕總自從去市政府,就很少回公司了,公司現在是龍厲在管。”
“是嗎?”黛藺笑着坐下了,看起來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柔聲說道:“不瞞大家,我應該是不會再回公司的,最近找了份新工作,正在實習,無緣與大家共事了。”
原本她沒想過進檢察院,只想進事業單位任職,有穩定的工作就好,但爲了安全,她不得不進檢察院做實習生,跟着古傲四處走動。
古傲找市裡的某個市長簽了字,加上他這個檢察官點頭,她便順利進機關了,做他的跟班,也不知道入沒入正式編制。不過那位市長如果下臺,她立馬得走人。她不希望這位市長是滕睿哲,古傲應該不會這麼糊塗的,她也沒考慮過一直待在機關。
“我們不聊這個了,開席吧。”她始終微笑着,招呼大家用餐,然後去抱孩子,站在窗邊享受這片刻的輕鬆。爲什麼在分手後,滕睿哲還要給她物質上的施捨呢?他在投向葉素素懷抱的時候,就應該把他的公司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