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車的座次問題,一般都以後排右座爲尊,因爲這個位置上下車方便,也便於秘書爲領導服務,可是在鄉下,就管不了這些臭規矩,那些鄉領導只要有車的,一律坐副駕座。
原因很簡單,鄉里路不好,坐前面顛得輕一些,坐後面顛得重一些,而且坐前面吃的灰少,而坐後面則很容易吃灰,尤其是這種舊車,所以劉興安理所當然地坐在副駕座上。
“工作方面嘛,還沒開始,所以沒什麼感想,”王逸飛瞟了劉興安一眼道,“但是作爲一個在外面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家鄉人來說,對家鄉的面貌還是有一些感想的。”
“噢?你說說看,你對家鄉的面貌有些什麼感想。”劉興安饒有興趣地問道。
“總的來說吧,家鄉的發展很快,整體面貌也有很大改觀,而且在某些方面,與城裡也開始接軌了,”王逸飛斟酌了一下言辭道,“但我感覺,我們城鄉之間的差距似乎越拉越大。”
“舉個例子看。”劉興安不動聲色地說道。
“就比如這公路,”王逸飛想了想說道,“現在城裡的道路建設可以說是日新月異,各種高速路,水泥路,都在全面鋪開,但是我們柳溪鄉到長峰縣的這條公路,似乎還是八十年代初修建的,到現在還沒重新規劃過。”
“因爲路面破敗不堪,因此本來只有一百多公里路程,一輛車卻要跑五個多小時,這對於我們柳溪鄉的發展是極大的不利,而在我們柳溪鄉境內,村與村之間的公路,那就更不用提了,連跑個三輪車都夠嗆。”
“唔。”劉興安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王逸飛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剛纔的話讓他不高興了,可是這些都是事實,王逸飛覺得沒什麼值得諱言的,所以他坐在後面,依然安之若素,只是對方既然不想聽,他也就不想再多說了,否則既浪費唾沫,又傷和氣。
劉興安似乎也沒了談興,所以他就靠在椅背上假寐,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道:“那些都是鄉里面的事,我們暫時不談,你現在要去碧巖村工作,而且碧巖村也是你的老家,所以對那裡的情況你應該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