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特別早,所以剛進十二月的時候,就迎來了一股大的寒流,接着江南省就紛紛揚揚地飄起了一場小雪,雖然隨着寒流的結束,雪的痕跡也被洗得無影無蹤,但是它已經正式宣告了這個嚴冬的來臨。
正因爲如此,所以長鬆線的工程進度一下變慢了很多,因爲山區的施工條件本來就差,再加上天氣嚴寒,工人施工的積極性當然不高,而且在寒流來臨時,山區的土壤還會被凍住,而受凍的山體結構會變得疏鬆,施工時如果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山體崩塌等突發故。
因此長鬆線工程指揮中心已經嚴令各工程隊務必以安全爲重,不能因爲趕進度而發生意外,當然,這些都與王逸飛的關係不大,不過因爲他是柳溪鄉人,對長鬆線的情況格外關注,所以纔對這些細節瞭解得比較清楚。
這天晚上,又適逢週末,王逸飛去秦雨墨家裡過夜,兩人溫存一番之後,秦雨墨偎在他懷裡柔聲道:“逸飛,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噢?什麼事?”王逸飛一邊用手指在她胸前划着圈圈,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準備去省電視臺了。”秦雨墨緩緩地說道。
“啊?”王逸飛聽她這麼說,一雙手頓時凝在她胸前不動了。
“怎麼啦?你不同意麼?”秦雨墨能感覺他強烈的反應,不過她並沒有轉身,而是繼續把背對着他問道。
“也不是啦,”王逸飛強笑了一下道,“我只是覺得有些突然而已。”
他嘴裡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裡早就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因爲喬雲娜自從上次來過仁清以後,就一直沒有跟他再見面,而且因爲她的工作太忙,兩人通電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因此這段時間他和秦雨墨的關係就親近了許多,可是他沒想到,現在連秦雨墨也要走了。
“其實我本來也不想走,”秦雨墨低聲道,“不過說實話,仁清電視臺確實太小了,雖然我經過這幾個月的努力,已經積累了一些人氣,但是要想在這方面有更大的進步,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我纔想要換個環境。”
“這倒也是,”王逸飛點頭道,“市級電視臺的受衆面太窄,就算你再努力,結果也是一樣,所以你要想在這一行發展,至少要去省級電視臺才行。”
“就是這個意思,”秦雨墨轉過身來望着他說道,“不過呢,事業對於我來說也並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如果想讓我繼續留在仁清的話,我也會留下來。”
“那怎麼行?”王逸飛忙說道,“我絕不能因爲自己的私情而剝奪你的個人發展空間,再說你即使去了省臺,我們想見面不是也很容易麼?”
“你真的這樣想麼?”秦雨墨靜靜地望着他問道。
“那是自然,”王逸飛忙點頭道,“就象娜娜一樣,本來我也想經常跟她在一起,但是她既然在爲事業而奔忙,我當然不能拖她的後腿。”
“說到娜娜,我倒想問你一句,”秦雨墨瞟了他一眼道,“難道你就不擔心兩個人長期不見面,感情會慢慢變淡麼?”
“那怎麼會?”王逸飛忙搖頭道,“古人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由此可見,感情的好壞與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必然的聯繫。”
“是嗎?”秦雨墨望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可是我感覺你這段時間和我的關係越來越親近,而提到娜娜的次數卻越來越少,這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這個……”王逸飛想不到她的感覺如此敏銳,所以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麼。
“感情與相處的時間還是有關係的,”秦雨墨望着他意味深長地說道,“所以你有時間的話,還是抽時間去看看雲娜吧。”
“我其實早就想去了,”王逸飛忙說道,“可是我給她打電話,她總是說很忙,讓我不要過去,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啊。”
你這個傻瓜,她讓你不去,你就真的不去啊?那如果她說要跟你分手,你也就同意分手麼?要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如果真的有感情,是不顧一切也要在一起的,而你現在把感情當成處理公務一樣,處處都循規蹈矩,這還算是真正的感情麼?
不過這話她是不會對王逸飛說的,因爲這要靠王逸飛自己去悟,如果他悟不出這一點,那麼她和喬雲娜將會有同樣的悲哀,因此她聽王逸飛這麼說,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他開了個玩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噢,別讓煮熟的□□飛了,要知道娜娜在別人眼裡,可是黃金股呢。”
王逸飛只以爲她在開玩笑,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望着她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省臺呢?”
“這個月月底吧,”秦雨墨說道,“兩邊的關係都理順了,現在只等辦手續。”
“噢,”王逸飛有些悵然地說道,“這麼說,你再過兩個星期就要走了?”
秦雨墨看着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中覺得有些不忍,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一步是非走不可的,這無論從喬雲娜的角度來說,還是從她自己的角度來說都是如此,因此她硬着心腸說道:“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個星期就走,因爲我計劃在元月份的時候,在省臺和別人開一檔新節目。”
“是嗎?”嘆了口氣道,“那以後見面的時間肯定少多了吧?”
“那是肯定的,”秦雨墨點頭道,“因爲我剛過去,要想在臺裡佔有一席之地,就必須努力工作,因此以後來仁清的時間不會太多。”
“那我有時間就去看你吧,”王逸飛想了想說道,“我現在的工作基本上也穩定了,所以週末的時間一般都能自由支配。”
“呵呵,那敢情好,”秦雨墨笑嘻嘻地說道,“我就怕你嘴裡這樣說,到時候卻嫌麻煩呢。”
“那怎麼會?”王逸飛忙說道,“蓉城和仁清才兩個小時的車程,去一趟很容易的。”
“是嗎?”秦雨墨笑着調侃他道,“那仁清到滬江也只要四個多小時呢,你怎麼到現在爲止還只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