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一連昏迷了數日,當她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卻是在一間屋裡的小牀上,四平八穩地躺着。
王婷緩緩撐起身子,很是艱難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並且發現自己,還穿着那身素衣白紗,很是妖嬈動人。
她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此爲何處?我又怎會在此?”
王婷隨即便扶了扶還有些疼痛的額頭,嘴裡也隨即輕聲哀嚎了一聲,便想要起身下牀。可是不知爲何,她卻是行動艱難,下身也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從門口卻走進來一名男子,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氣宇軒昂,而且身寬體闊,雖然生的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卻打眼一看,儼然就是一位江湖俠者。
那男子輕聲言道:“姑娘慢動,姑娘先前受了重傷,如今又昏迷了七日七夜,不曾醒來。自然是渾身乏力,難以動彈。姑娘暫且先睡一會兒,我去給你熬些清粥來吃。”
半個時辰之後,那男子便端着一鍋清粥,隨後又取了碗勺,來到了王婷所在的那個房間。
那男子隨即爲王婷成了一碗清粥端到面前。
王婷想要伸手去接,確實無力端柱粥碗,隨即就是一鬆手,眼瞧着那碗清粥就有要掉落,全部掀翻在牀鋪被褥之上。可那名男子卻是眼疾手快,飛快的接住了粥碗。
那男子隨即輕笑道:“你先錢收了那班重傷,現在又是這麼長時間未曾醒來,身子自然虛弱,還是我來餵你吧。”
只因王婷久未進食,輕輕嚥下一口清粥,便開始咳嗽不止。
見此情形,那男子頓時心慌,隨即將勺子放入碗中,一手端着清粥,一手掌輕輕拍打着王婷後背,隨後又用手掌在王婷的後脊樑上,不停地上下舒展,希望能以此理順它腸胃中的不適。
王婷隨後氣息帶着微弱,眼神裡蘭德還有柔情道:“是公子救的我?”
那男子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言道:“在下本與師父在蓬萊清修,可是前不久,師父無意中聽聞,故鄉蒙難,山門逢劫。故而,欲回故鄉山門,後來師父又得知消息,他的同門師兄師姐,就在這東燕都城之中。他便入城去尋,我在城門外等候於他,卻不曾想碰上你招人襲擊,也恰逢我家師父趕到,我們師徒二人合力,方纔滅了那些圍攻之人,救下於你。”
王婷再次問道:“不知令師何在?我想當面致謝。”
那男子言道:“家師見你三日未醒,心中甚是着急,便來不及等你醒來,當時就回了北秦,透明,我在此守候,等你醒來。”
王婷轉而問道:“怎麼?令師也是北秦人士?”
那男子轉而反問道:“也是?莫非姑娘?”
王婷點了點頭道:“小女蕭婷,正是北秦京城人士,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那男子回:“我曾經立下過誓言,若是不能找到恩父恩母與恩姐,此生便永不用真名。我來蓬萊仙山唯一門徒,山名潔誠,自號玉心真人。”
王婷在問:“那敢問令師又是北秦何方人士?”
潔誠開口便回:“家師本是華山派六弟子,道號玉淳。後雲遊至蓬萊仙山,自行開山立派,之後又從人販子手中救下於我,並憐憫於我,便收我做了唯一關門的弟子。”
王婷咳了兩聲售,隨後言道:“原來你是六師叔嫡傳弟子。如此說來,那我得喚你一聲師兄了。”
潔誠聞言驚訝:“怎麼?你是華山派弟子?”
王婷回道:“我原本爲終南山弟子,後來兩派合一,我與我家大哥二姐,便一起成了華山五尊首徒,我的山門法號爲萬凰。而且如今華山派所有潔字號弟子,全部都改成了萬字號。還有玉字號的師叔,師伯,也都改成了千字號,只有三代以下弟子,才繼續沿用華山派字輩。真沒想到,原來令師就是幾位師尊心心念念,找尋多年的人,這可真是緣分吶?”
潔誠問道:“既是如此,那我以後也改爲萬字號好了,我雖身處蓬萊,卻也算得上是華山弟子。所以我以後就改法名爲萬誠,做事萬分誠心,萬分誠懇,我倒是覺得這個法名,比那潔誠要好得多。”
王婷隨即輕笑道:“這個法名確實不錯,而且取其諧音,也有萬事有成,諸事順遂,凡事都能心想所成之意。”
萬誠隨即就是一聲長嘆道:“承蒙師妹吉言,但願如此吧!也不止我那恩父恩母和恩姐現在如何了?他們又身在何處?”
說着話,萬誠隨即又舀了一勺清粥,喂進了王婷嘴裡。
王婷嚥下口中清粥。
隨後好奇問道:“你爲何要稱自己父母爲恩父恩母?”
萬誠回道:“我五歲那年,在無意中得知,我是父母在回鄉的路途之中,抱養而來。只因幼時無知,得此真情後,我便想着要去尋那親生父母,可後來被人販子所騙,要將我賣身爲奴,而且那人販子對我也是百般折磨。後來幸得師父出手相救,將我帶回蓬萊,並且盡心撫養我成人,將他畢生的武學和醫術,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我。”
王婷聞言,心下有悔,便開口致歉道:“實在抱歉,是我多問了!”
萬誠笑道:“無妨!”
王婷隨後言道:“真沒想到,你也是一名醫者。也對,你是六師叔弟子,自是文武雙全。對了,敢問師兄?我那玄雀何在?”
萬誠聞言,滿懷驚訝道:“何爲玄雀?此乃何物?”
王婷回道:“它是我的坐騎,一匹棗紅色駿馬,不知師兄將他安置在了何處?”
萬誠卻是回道:“當夜就你之時,我也曾確實見過一匹棗紅馬,當時你陷入昏迷,傷情嚴重,便沒有顧及,後來師傅打算將其籤回,可是師父說,棗紅馬跟驢一般倔強,無論如何也不肯跟師父走。後來師父唯恐大批人馬來攻,就把那棗紅馬放在原處,自己回來了。”
王婷聞言激動,先是咳嗽兩聲,隨後言道:“那馬通靈,並非凡馬,只認其主,以及我那兩位哥哥姐姐,若無主人交代,他又豈會隨意跟着旁人而走?”
萬誠帶着幾分驚訝道:“果真如此?”
王婷立馬反駁道:“不然你以爲呢?不行!我得去尋它回來!”
說着,王婷便要起身下牀。可是這活動還好,移動便覺得渾身痠軟無力,疼痛難忍,實在是難以支撐。
萬誠隨即扶住王婷,出生阻攔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之過錯,倘若你那馬真是通靈,也不會傻到在原處苦等,定會前去找尋同伴。等你身體好些之後,我隨你一同前去。還是等你體力恢復好了再說吧?”
王婷隨即沒好氣地言道:“都怪你!哼!雖然你願意主動承認錯誤,可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一定要懲罰你。”
萬誠問道:“師妹想如何懲罰?”
萬誠雖然心知此事情有可原,卻也自知有些錯處,若是當初將王婷放在馬上,騎馬而回,而不是用輕功,將其帶回,興許也不會有今日這般怪罪。
王婷回道:“幫我尋馬,且要在我哥哥姐姐面前,承認是你失誤,纔將我那馬弄丟的。而且在見到我哥哥二姐姐之前,你凡是都得聽我差遣!”
王婷也心知此事若真是論起來,也怪不得人家,更何況,還是她的救民恩人,她總不至於去恩將仇報吧。
如此想來,王婷心下便也沒了氣。只不過心中煩悶,而且習慣身邊有人陪伴,而不願獨自一人承受孤獨,享受寂寞。
所以,王婷就想借此時機,將那萬誠留在自己身邊,好來陪伴自己。
萬誠雖是不知王婷心中想法,可這心中卻也帶着幾分愧疚,而且見她胡攪蠻纏地個性,內心多少也有些觸動。
故而也就只好應允下來,不但要將王婷送到他哥哥姐姐身邊,而且還要幫他找回那匹棗紅馬。如此,也能讓王婷心中怨恨減少幾分。
王婷一連休養了兩日,這體力纔算完全恢復。
這日上午,兩人順利用過早餐。
王亭便開口說道:“我這一連休養了兩日,這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對了,師兄!今日幾了?”
萬誠回道:“今日是二月二十二。怎麼啦?你問這個作甚?”
王婷隨即甚是惋惜道:“看來今年是已經錯過了,也不能給哥哥姐姐過生日了,也不知明年是否能夠趕上。不過這個父母的忌日確實要補回來。師兄!我要回齊魯城,去找哥哥和二姐他們,不知從此處到其路程需要多長時間?”
萬誠回道:“先做半日快船,在快馬加鞭前行一日,便可到達齊魯城。”
王婷一聽,心中頓生不滿,隨後心生抱怨道:“要這麼長時間?這也太慢了吧?怎麼?此處不是號稱什麼蓬萊仙山嗎?怎麼還有水路要行?”
萬誠聞言回道:“師妹有所不知?此處最遲高山,然而此山卻處於海島之上,此處海島名爲蓬萊海島。怎麼?你從未聽說過?這蓬萊仙山是位於一處海島之上嗎?”
王婷頓時沒好氣道:“我又不修神成仙,沒事兒打聽這些幹嘛?有那閒工夫,我還不如跟着二姐姐多學些技藝呢?哪怕是多練練武,也比這強,你說是也不是?別廢話了,這也修養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出發去齊魯誠招我的哥哥和二姐了。有了他們,那我找回馬的機率不就更大了嗎?”
萬誠隨即就是一個白眼兒,帶着不耐煩地口氣道:“既然事急,那我們走吧!”
聽聞此言,王婷歷史訪問道:“既然有水路要走,那有船嗎?”
萬誠確實毫不謙虛道:“我們常年都居住在這海島上,又時常外出,雖說沒有大船。可這木排竹筏,卻還是有的,而且還都是我們自己做的,非常結實,不比那些大船差。廢話少說,我們走吧!”
萬誠一邊說着,一邊拿起房門大鎖和鑰匙,率先朝着門外走去。
王婷聞言,埋怨道:“憑什麼你說走,我就走呀?”
王婷雖然嘴上不願,可這雙腳還是不聽使喚。也就只好乖乖跟了上去。因爲她自己心裡也明白,也就只有跟着眼前的這位師兄,方能離開這座海島,回到岸上。然後回到海天王府,跟自己的親人匯合,並且找回玄雀。
王婷跟在萬誠後面,隨後開口抱怨道:“如此,我們還得一天半,才能到齊魯城。若是我那玄雀在,總共加起來也只消大半日,還真是耽誤功夫!”
萬誠從未親眼見過,更爲親身體會過,又怎會相信王婷如此話語?所以,對王婷此言,萬誠也自是不信。
但是別人信與不信,對於王婷而言,也根本不甚在乎,因而,自然也就沒有予以理會。
果然,二人撐着竹筏,只花了半日功夫便來到了岸邊,可到達岸邊知識都已經下午了。但王婷因爲心中焦急並未打算歇息,便想着獨自一人前驅找尋快馬,快速返回齊魯城。
可萬誠哪裡放心王婷一人離去?在無奈之下,便也只好順了她的意,一同前去找尋快馬,準備火速趕往齊魯城。
二人在前往馬市的路上,便聽到來往行人都在議論紛紛,好一番熱鬧景象。
“聽說了嗎?咱們的都城已經被南魏大軍給攻破了?”
“你才聽說呀?我兩日前就聽說此事了。”
“南魏於我東燕,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爲何會率軍來犯呀?近年我東燕皇室也都被南魏大軍給消滅的七七八八了。”
“據說是因爲三年前,華山三傑來到我東燕都城,當時南魏丹青王妃病入膏肓。玉鳳神醫想要爲其醫治,可不知爲何。那丹青王竟說華山三傑,乃是行騙江湖之人,硬是把自家王妃給拖垮了,最後也就只能無疾而終。那丹青王從此也恨上了華山三傑,因而連帶着也恨上了我們東燕王朝。半年前,丹青王篡奪南魏皇位,並且聯合北秦,共同島討伐我東燕和西蜀兩國。”
“這個丹青王,可真是蠻不講理?明明是自己不相信別人,害得自家王妃離世,還偏偏怪上了一片仁心仁術的華山三傑。”
“你可說的是海天王妃從南衛王朝所請回來的那三位神醫?起初在普天堂坐診?我們東燕龍鳳商行的掌事人?”
“正是此三人?”
“齊魯城被佔,那華山三傑如今何在?”
“說來此事也奇怪,據說就在他們回城的第二日,便已不知所蹤了。”
“不知所蹤,可我怎麼聽說他們全都回到北秦了?”
“回城?回什麼城?”
“我們東燕皇室幫助他門開了龍鳳商行,掌管着龍鳳商行所有產業,所以每到年初之時,他們便要分別外出巡查。二月十二那日,他們剛好巡查結束,回到都城齊魯,所以說是回城。”
“誰知道呢?誰知道他們是真的失蹤了,還是回到北秦去了?”
“我倒是覺得不大可能。”
“這是爲何?”
“因爲咱們的長溪王妃,就是北秦的星雲郡主。她既然已經嫁來我們東燕,即便是蒙受大難,又怎會回去北秦。再說了,他們在北秦可都是通緝犯,若是就這樣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說得倒也是。”
“可我卻怎麼聽說,這位星雲郡主,還有一位很厲害的兄長,而且是文武全才,而且還被封爲了我東燕的大將軍。若是現在僅存的兩位王爺,想要東山再起?又怎會輕易放他離開?”
“你們可別忘了,他們可都是北秦人士,根在北秦,又怎會在我東燕長待待?”
“可你也別忘了,他妹妹可是我東燕王妃,這血濃於水,他又怎會棄自己的親妹妹於不顧?”
……
就在這時,王婷聽到此番言語,心中更爲焦急。便也隨之上前向衆人打聽道:“那華山三傑真的失蹤了?這該不會是謠言誤傳吧?”
有人回道:“這我們怎麼能知道呢?我們只是聽說,他們失蹤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回到北秦了。”
“是啊,這位姑娘!哦,對了!不知這位姑娘打聽他們作甚?”
王婷隨即笑臉以回:“小女子只是聽你們在此議論,一時心中好奇,便想着前來問上一問。”
然而就在這時,卻是有人認出了王婷。
“誒?那不是華山三傑排行最末的萬凰神醫嗎?”
王婷聞言,立即飛車而起,向着遠處飛去,而那萬誠也都緊隨其後。
到了馬市之後,萬誠在王婷的催促下,迅速買了兩匹馬之後,飛速朝着齊魯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