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王天忍也不住回想起了當時的情形。
那是在北秦極北之處天水城,當時正是六月盛夏,天氣,恰逢三伏,酷暑難耐。
在白日裡,他們三人一天走遍了四片郊區,到了夜晚回到客棧之時,那是極爲疲憊。當時的往往和王天住的是同一間客房,而王婷則是獨自一人住一間房,之所以能有這樣的安排,全是因爲王婷那個古靈驚怪的丫頭。
夜晚回到自己客房以後,兩人都甚是疲累,王天剛一拴上房門,王婉便不由自主地癱軟在地。王天見此情景,立時心慌,隨後蹲下身去,準備將王婉扶起。
知此時的王婉,早已睡眼迷離,猶如醉酒一般,她瞧着王天的眼神溫柔似水,煞是迷離。
王婉忍不住開口言道:“這層臉皮貼的真是難受,還不如揭去來得輕鬆自在。”
王婉,則是伸手接去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將其扔在一邊。
王婉丟開面具之後,又繼續言道:“哥哥,反正我們都已進了房間,此處也無外人,不如你也接去了吧?”
隨後王婉又不由分說,將王天臉上的人皮面具也揭下來,扔在了一邊。
此時的王婉早已面紅耳赤,紅潤嬌俏,煞有光澤。
王天瞧着王婉的神情,隨即展顏一笑,然後便扶着王婉站了起來,可是王婉卻是迷迷糊糊癱在了王天懷裡。
王婉剛一倒進王天懷裡,雙手變一把摟住了王天的博梗,隨後又眼神迷離地望着王天,此時,兩人四目相對,王天心中也生出無限情緒。
王婉一邊望着王天,一邊很是溫柔地說道:“抱抱!我要抱抱!我的夫君哥哥,我要抱抱!”
王婉雖然眼神迷糊,話音卻極爲清晰。所以王婉剛剛所說,王天一字一句都聽在了耳裡,落在了心頭。
“啊?”
王天立時愣神,隨後便有些手忙腳亂,張皇失措。
見王天緊張,王婉隨即又是以溫柔地微笑,含情脈脈道:“夫君哥哥!我的好夫君哥哥!人家說!人家要抱抱嘛!人家可是渾身都沒力氣了,酥酥軟軟的,那還有什麼力氣走路呀?你就抱人家去牀上嘛,好嗎?”
見到王婉如此神情,言語又如此溫柔甜膩,便忍不住着迷,隨後也示以男性的溫柔道:“好!哥哥抱你去牀上,這總行了吧?”
王天隨即將王婉抱到了牀上,王天本想讓王婉放手,可是王婉雙手扣得很緊,怎麼也都不肯鬆手。
王天隨即柔聲道:“二妹妹!你已經到牀上了,還是趕緊鬆手吧!哥哥得去洗漱了!”
王婉隨即柔聲撒嬌道:“不放嘛!人家就是不放嘛!要是人家放開了手,我的好玉龍哥哥,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人家就要這樣摟着嘛,死也不放手嘛,人家是怕,夫君哥哥再也不回來了嘛,以後再也不理我了嘛!”
王天很是無奈道:“你先放開,有你在此,哥哥怎麼會走呢?再說了,我現在也還不是你的夫君哥哥呀?興許你將來的夫君哥哥不會是我,指不定將來會是誰呢?”
王婉繼續撒着嬌道:“不嘛不嘛!人家就要夫君哥哥陪着一起睡嘛!夫君哥哥你喝酒了嗎?沒有喝呀?我的夫君哥哥就是你呀?王天王玉龍就是我的夫君哥哥!這輩子是,下輩子是,下下輩子是,下下下輩子還是,永生永世都是嘛!哪怕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也都不會變的。你!王天!王玉龍!就是我!王婉!王玉鳳的夫君哥哥!”
王婉話音一落,那柔弱無骨的雙手便再次用力收緊,緊接着,王天的整個身體便重重地壓在了王婉的嬌軀之上。
王天面對面地壓着王婉的身軀,雖然雙方都隔着數層衣物,可王天依然能感受到王婉身軀的柔軟,以及身軀上那沁人心脾的體香。
王天趴在王婉的嬌軀之上,隨後愣了愣神,在恍惚間竟然生出一絲邪惡念頭,想要將眼前這個嬌俏可愛的美人據爲己有。然而王天的理性還是終究戰勝了內心的那種褻瀆慾望。
一陣晃神之後,王天隨即從王婉身軀之上慢慢滾落下去,隨後便躺在了王婉身側。
王婉隨即感受到自己緊摟着的雙手,正在向一側擺動,他朝着那一側順眼望去,便見到了王天那結實的身軀躺在了自己身側。
隨後,王婉便將自己的頭顱輕輕靠在王天的胸膛,然後輕聲說道:“夫君哥哥的胸膛好結實呀?好寬廣呀!哦!對了,妹妹的身子是不是很柔軟呀?要不你就要了妹妹吧?”
然而此時王婉說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微弱,氣息也越來越平緩,不多時她便已沉沉睡去。過了良久,王天也緩緩進入夢鄉,而且是一臉的歡喜笑容。
待到第二日醒來,早已過了卯時,到了辰時時分,而此時的屋外天空,早已豔陽高升,然而此時的日頭卻也很是溫和,因此房間內並不悶熱。
王天從睡夢中醒來,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卻見到往往還繼續摟着自己的脖頸,而且還睜着滴溜溜圓滾滾的雙眼,那眼神柔情似水,那神情也是極盡嬌媚豔麗,溫婉可人,渾身上下充滿了柔情蜜意。
王婉隨即張着嬌俏的嘴脣,溫柔道:“你醒啦!”
王天溫柔孝道:“你這都睡清醒了,怎麼還不放手呀?”
王婉繼續甜蜜笑道:“怎麼?你覺得人家昨晚不清醒嗎?”
王天柔聲道:“我還以爲你昨天是在哪兒吃酒吃醉了呢?”
王婉笑道:“昨日我倆一天可都是形影不離,人家吃沒吃酒你還不清楚嗎?我的好夫君哥哥!”
聽到王婉的稱呼,王天隨即渾身一震,“咦!又來!我說二妹妹?你這撒嬌的功夫可真是得天獨厚呀?”
王婉雙手隨即捧着王天下巴,眼含柔情蜜意,面露溫柔似水,溫柔言道:“人家可除了以故去的父母,就只對你撒過嬌了。噢,對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呀?我昨晚都那幫勾引你了,你怎麼還不爲所動?”
王天聽到此處,頓時神情尷尬、啞口無言。
王婉繼續言道:“又或者?是我還長得不夠好看?還不能打動你那堅強的內心?可我這顆芳心就只爲你所動,你怎麼就不領情呢?”
王天隨後便很是難爲情道:“二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你在我眼裡就是最美最好看的。你我既然早已交心,你我也早已坦誠,又何需在乎旁的?而且你我尚未成婚,還不能那般形式。更何況,那也只是肉體上的歡愉,反正你我早晚都得成婚,待到成婚之後再行房事,那也名正言順不是嗎?”
王婉幽然回道:“雖然只是肉體上的歡愉,卻也是心靈深處的慰藉。反正你也說了,我們早晚都得成婚,而那些事情早晚也都得做,成婚前成婚後,又有何分別?”
王天卻很是果決堅定道:“不行!這肯定不行!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哪怕你說我不是個男人,我也認。”
王婉內心深處雖說極度渴望,然而面對王天卻如此堅決,從而心中不免生出種種疑惑與疑問。
王婉忍不住開口問道:“這究竟是爲何呀?我身爲一個女子都不計較那些,你一個堂堂男子,又何必在乎那許多?”
王天立時柔聲道:“好妹妹,你聽我說,你有所不知。這是我對你的一種尊重,也是身爲一名男子對於一名女子該有的尊重。倘若天下男女,都能像你想的如此這般,在成婚前就把成婚後的事兒給做了,倘若其中有任何變故,導致這二人無法成婚,這對於一個男子來說,或許並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可對於一名女子而言,那又是何等傷害?又是何等痛苦?即便是女子自己不在乎,那麼世人又該如何評說?即便那女子再怎麼純潔高雅,也被世人說得低俗輕賤了。”
王婉隨口言道:“可古往今來,尤其是如今這世道。也不乏未婚偷情者,即便是尚未成婚,變身懷有孕者也都大有人在,只是外人不便知曉而已,也不缺我們這一兩個。”
王天卻言道:“別人怎麼想怎麼看我不管,我也管不了,更沒有那個能力去管。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儘量讓自己不去犯錯,不去傷害別人。或許有人會說,我這是虛僞,這是做作,然而別人對我怎麼想怎麼看,我更是管不了, 我只需要做好自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哪怕我這一生都碌碌無爲,甚至沒有姻緣,或者天下之人皆輕看於我,我都不在乎。倘若連我自己的良人愛妻都無法得到自家郎君的尊重,那我又何談尊重天下女子,爲這普天下的女子討還一個公道?”
王婉雙手緊摟着王天的脖頸,將頭緊緊的依偎在王天懷裡,隨即溫柔言道:“真沒想到,我家夫君哥哥竟有如此大志?妹妹對你是更加仰慕傾心了!嘻嘻!我這可是撿到大寶貝了!”
可就在這時,外面的敲門聲突然響起,而這敲門之人正是王婷。
王婷在門外一邊敲門,一邊喊道:“大哥二哥,你們起了嗎?”
王天隨即高聲言道:“好了好了,我們剛剛醒來,正準備起牀呢。要不你自己先吃着,我們一會兒就好!”
王婷言道:“那你們快點兒啊,我在門口等你們一起下去!”
直到這時,王婉才依依不捨地將手放開,二人起牀穿好衣物之後,便開始精心地梳洗打扮起來。
這二人從回想中醒來時,在這前庭正堂之中,早已坐滿了人。
東方霸隨口言道:“你們幾個回來的到還真是時候,明日便是我們北方小年了,剛好我們大家都在一起,能有一個小小的團聚。”
丁月容隨後言道:“月影!你父母現在已然睡下,待到明日一早醒來,我們再帶你去見他們!”
王雲隨後下跪磕頭,跪拜謝恩道:“多謝太后娘娘和太上皇,親自照料家父家母,小女無以感激!”
丁月容言道:“這些感激的話就免了。還有在這兒也沒什麼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就只有普通百姓東方雄天和丁茹。你以後就稱他爲東方老爺,我爲東方夫人,見了我們也不必行什麼大禮,就把我們當成普通人就好。”
王雲再次叩首道:“是!東方夫人!”
東方霸隨即言道:“坐在你面前的既是普通人,那你就不必行此大禮,趕緊起來吧。”
王雲再次謝恩道:“是!謝東方老爺隆恩!”
王雲隨即站起身來,轉而望向王天和坐在蕭成竹大腿上的王婉與王婷姐妹二人。
蕭成竹隨即又展顏笑道:“好了,丫頭小子們!你們都剛剛回來,還沒用晚膳的吧?咱們一起去平民飯莊吃!”
蕭成竹話音一落,衆人隨即起身,一同朝着平民飯莊走去。
到了傍晚時分,除了子氏夫妻二人,其餘衆人齊聚一堂,歡樂無限。
可在宴席之上,王雲見到眼前的各色膳食,頓時感覺到一陣噁心嘔吐。
見此情景,衆人皆疑,王婷便帶着關切地語氣問道:“月影,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之前吃了,什麼吃壞肚子了?”
王雲將頭邁在一邊,乾嘔了一陣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王婷卻開着玩笑道:“我說月影!你這該不是女兒家害喜吧?”
蕭成竹卻是一臉露知道:“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人家月影,可是雲英未嫁,害什麼氣?興許就是先前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吃壞肚子了?修得大驚小怪?”
王雲隨後言道:“興許真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把腸胃給搗壞了吧,沒事的,緩緩就好!”
衆人隨即皆是一陣沉默,誰也不敢有半分言語,甚至連半分動作也都不曾有過。
衆人呆滯沉默良久,才漸漸緩過神來。都不知該應以何言,初以和雨。
然而王雲,一見到桌上的膳食,便是難以控制的噁心乾嘔,從無間斷也從未停止。但是隻要一撇過頭去,就能夠有所好轉,從而不受任何影響。
見此情景,衆人雖是沉默不語,心中卻也驚惑不已,大惑不解,也不知這是出於何故。
隨後,衆人都以關切的眼神,紛紛望向王雲,王雲感受到這一雙又一雙灼熱的眼光,心中也不免有些尷尬,有些難爲情。
可是面對如此情形,她又能如何作爲?唯一能做的就只能離席而去。可若離去,腹中又是飢餓難耐,隨即便是豬般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