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入內殿之中,瞧得東方霸和王虎二人正在品茶對弈,很是愜意悠閒。
隨後一行人來到近前,王玉鳳率先開口言道:“舅舅!父親!他們都來了!”
二人聞言擡頭,便看到眼前衆人。
東方霸率先開口問道:“怎麼樣譚夫子?你想好怎麼跟朕說了嗎?”
譚嘉聽聞此言,神色甚是爲難。因爲剛纔在那旅店的路上,丁月容已經跟他說明緣由。
當時譚嘉走在前面,而丁月容和蕭成竹則是跟在譚嘉後面,而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王玉龍和王玉鳳三兄妹。
“學文大哥!”丁月容突然開口問道:“當年你不告而別,旅遊並不是你剛纔所說的那樣。而是你推算出了我大秦王朝的命運,有可能歷經三代而亡,是也不是?”
“這……”譚嘉神色極其爲難,不知該如何作答,而且心中也極爲忐忑。
不知爲何?這皇后娘娘竟然能猜透他的心思,而且還如此準確,可是他又不好當面承認,因爲他若是承認了,那便是殺頭之罪。
丁月容身爲皇后,當年又是戰場上的軍師,更何況他沒有同袍多年,這譚嘉心中所想,她又怎能猜不透。
“現在,你也不必有所顧慮。”丁月容繼續說道:“說實話,若是換作當年,你若據實以告,我們也確實是不會相信。可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一直未在朝堂,對朝中之事一無所知,而我們自己也能夠預料得到。我那大兒子生性太過仁厚,做事不夠果決,太注重感情了,很是優柔寡斷。至於二兒子和三兒子,也都資質平庸,難以執掌天下。至於陛下其他的幾個房子,五皇子被貶,剩下的也都以九皇子爲尊。而九皇子做事雖然果決,卻也行事狠辣,行事暴戾。像這種性質,又怎能擔當天下大任?所以,等會不論陛下如何問你,你都要將當年推算結果,如實相告。不過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怕因此獲罪。但是我告訴你,你若是按照我說的做了,陛下不僅不會怪罪,他興許還會獎賞於你。”
譚嘉很是不解道:“娘娘這是何意?再怎麼說,這也是皇家之事,我區區一介草民,又怎能參與,更不能說出此種大逆不道之言。”
“你忘了我剛纔所說的話?”丁月容再次開口說道:“我們昔日都是戰場同袍,都是過命的兄弟姐妹。東方哥哥最不愛聽的,也最不愛看到的就是,昔日的兄弟姐妹,如今和他貌合神離,用身份地位當藉口,不願與我們繼續交好。我們都年事已高,比較喜歡懷念過去,也更加懷念以前的兄弟戰友。所以你以後呀,跟東方哥哥,除了兄弟,什麼都不要亂。因爲只有兄弟姐妹之間的情感,纔是他最注重的,至於那些身份地位,在我們心裡,也都是最脆弱的存在,也是最卑微的存在,沒那麼重要。”
譚嘉心中不解道:“這樣豈不是會引來天下非議,說陛下不是嗎?”
蕭成竹開口反問道:“只要兄弟姐妹之間的情誼在,別人說什麼,有那麼重要嗎?更何況,你要是這樣做,還能爲陛下迎來,注重兄弟感情,而輕視身份地位,提倡衆人平等的千古美名。他們都會說陛下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而非貪名圖利,無情無義,忘本,忘我之人。”
丁月容繼續說道:“你看,東方哥哥和二弟正在下棋呢?記住我剛纔說的,實話實說,據實相告,你便會無視,若是再有半點隱瞞,那誰也保不了你。”
譚嘉仔細回想着剛纔,皇后娘娘跟他所說的話,臉上爲難的神情越發嚴重。
那個這字剛出口,譚嘉又覺得有些不合時宜,便明知故問道:“不知陛下所問何事?”
“你又跟我裝糊塗是不是?”東方霸心有不喜道:“當然是我讓鳳兒轉告給你的話了,你可否算出能否與朕做兄弟,還有龍兒和鳳兒他們三兄妹今後的命運如何?”
東方霸等了半天,還是不見譚嘉開口,便開口高聲叫人道:“來人!現在就給朕拉出去斬了!”
見到東方霸動怒,丁月容趕忙說道:“學文大哥!難道你真要因爲自己的迂腐,而人頭落地嗎?再說,現在不論是陛下,還是龍兒鳳兒她們這幾個小輩,也都需要你的助力。你可不僅僅是能掐會算的天才,還是能說會道的天才。就當是幫陛下,幫我幫整個雙王府,幫整片天下,不行嗎?”
就在這時,已有兩名工程師爲,快速跑了進來。
那兩名侍衛立即跪地道:“陛下要斬誰?”
東方霸怒生道:“譚嘉不識時務,拉出去斬首,並且抄他全家!”
王玉鳳立刻說道:“還請舅舅三思而行,收回成命!”
東方霸大怒道:“要三思而行的是他,並非是朕。鳳兒,你就別再爲他求情了,是他自己不識時務,怪不得旁人。”
蕭成竹也上前請求道:“大哥息怒!就饒了學文大哥吧!就給他一點點時間,他自己會想通的!”
蕭城主話剛一說出口,豈不料,王虎卻開口言道:“夫人,你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在這短時間內他能想通嗎?你們大家也不要爲他求情了。大哥說的沒錯,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再說了,我們給他時間在這兒想,我們大家都要如何休息?又要如何參加明日的祭典?太史令所定的時間那麼早?誰又給我們時間?”
蕭成竹自然聽出了王虎這段話的言外之意,便隨之閉口不言。不僅是蕭成竹,除卻譚嘉之外的其他人,也都已想明白,陛下此舉何意?就連那兩名宮廷護衛,心中也都明瞭,陛下無意殺人,只是威嚇一下眼前之人而已。
不過,爲了讓譚佳信以爲真,已得知真情的衆人,也只好故作姿態,出言去阻止譚嘉的刻板行爲。
於是,那兩名宮廷侍衛便故作姿態,上前去抓譚嘉。
丁月容故意着急忙慌地說道:“學文大哥?你還不趕緊說實話?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說實話便可活,若是在撒謊,便只有死路一條,現在可倒好,因爲你的一個魯莽決定,要葬送你全族性命,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
譚嘉深感無奈,這皇家之人,確實是不好得罪。更何況這東方霸還不按常理出牌,讓他很是爲難。不過想了想,爲了不因爲他一人,而連累全族性命,便只好決定如實相告。
“好!好!好!”譚嘉只好妥協道:“我說實話,還不行嗎?當年我確實推算過我朝的命運,也跟皇后娘娘先前所言相差無幾。如今我願意如實相告,還望陛下不要因爲我一人,而連累到全族性命。”
“既然你願意說實話,那朕就饒你全族性命。”東方霸憤怒已消,繼續說道:“不過你和你全家的性命,卻還在你自己手裡。”
譚嘉不解道:“陛下此言何意?”
王虎立時向蕭成竹使了個眼色。
“學文大哥!”蕭成竹突然開口言道:“你若在私下裡,不再叫大哥陛下,還是像以前在軍中,那樣稱呼他。大哥變得饒了你和你全家人性命。”
譚嘉聽聞此言,再次感到無奈,不過,爲了保全家人性命,他也只能勉強屈從。
譚嘉隨即出言道:“那好吧,東方兄!現在是不是可以饒了我全家人性命了?”
東方霸隨即向着那兩名侍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出去。
東方霸隨即笑言以對道:“既然你還認我這個兄弟,那就一起過來坐吧。二弟,你先坐旁邊去,很多年沒跟譚兄對弈了,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跟他殺幾盤。順便你也給我講講你當年推算之事。”
隨即,譚嘉就一邊下棋,一邊將當年之事一一說來。
衆人聽完,也都不甚唏噓。
東方霸隨即開口言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們也都不必去什麼如意樓了,就在宮中安歇吧。小閒子!”
牛閒立即躬身應道:“老奴在!”
“你去命人給面對郭氏夫婦和子班主安排寢宮吧!”東方霸隨即吩咐道:“餓,對了!面對郭氏夫婦,你一定要命人好生伺候,不可有半分怠慢,否則就提頭來見!至於龍兒和鳳兒,他們兄妹四個,朕自有安排。”
牛閒回道:“是!老奴遵旨!”
牛閒應聲而退,前去安排寢宮。
王玉龍和王玉鳳兄妹三人,也準備轉身離開。
東方霸隨即開口言道:“你們兄妹四人,就去鳳天宮歇息吧。至於你父親母親他們,今晚就在此安歇了。”
三兄妹齊聲應道:“好的,舅舅!那我們就先去了!”
王玉鳳隨即開口關切道:“還望你們都早些就寢,不要熬夜太晚了!”
東方霸笑着道:“我們年紀都大了,睡眠淺,不礙事兒。你們回去之後也早些休息。”
就這樣,王玉龍和王玉鳳兄妹三人,也都一起出了祥和宮。
剛走出宮門,傅星雲便迎面問道:“剛纔這是怎麼了?竟然還驚動了大內侍衛?”
王玉會笑着道:“就是出了一些小變故,沒事兒的,都已經過去了。不過我說二姐,你們這禿子也真是的,陛下跟他講人情世故,他卻要跟人家講身份地位,你現在也知道了陛下的爲人,這不惹陛下生氣纔怪?”
“是啊!”王玉鳳隨即一聲長嘆道:“這學文夫子呀,向來如此,一向爲人刻板,不通人情,卻又架不住人情。遇上他這樣的人呀,真是讓人頭疼。”
王玉龍在身旁也是一聲長嘆,但是並未言語。
傅星雲隨後看了一眼,王王玉龍和玉鳳他們三兄妹的身後,便開口詢問道:“那譚夫子怎麼沒跟你們一塊兒出來呀?還有,剛纔牛公公把郭叔郭嬸兒和子班主都給帶走了,說是陛下有旨,要讓我們留宿宮中,可有此事?”
兄妹三人一起點頭,傅星雲繼續開口問道:“那我們今晚打算留宿何處?”
王玉鳳回道:“鳳天宮!”
傅星雲難以置信道:“你說哪兒?”
王玉會拍了拍傅星雲的小腦袋瓜,隨即笑道:“你沒聽錯,就是陛下的寢宮,鳳天宮,這段時間父親母親都住在那兒,今晚他們要留宿此處,所以我們就去住那兒。”
傅星雲嘟着嘴有些不高興道:“也是,你們可都是皇親國戚,有鳳天宮可以住。而牛總管也只是帶走了他們三個,還不知道我要住在何處呢?要不我還是回自己府裡吧?反正也不是很遠。”
“你個傻丫頭!”王玉龍輕輕敲了敲傅星雲的額頭道:“牛公公之所以沒帶走你呢,不是要讓你回到自己府中,再說了,都這麼晚了,讓你自己一人回府,我們大家也都不放心。”
“那這是何意?”傅星雲繼續開口問道:“難道是要讓我無處可去,睡在這皇宮大內的草地上嗎?”
王玉鳳沒好氣地笑道:“當然是和我們一起住鳳天宮囉!不然你還真以爲陛下娘娘還有我們,都是絕情之人,要把你給丟下不管哪?”
傅星雲聽聞此言更加不可思議道:“二哥?兩位姐姐?我沒聽錯吧?你們的意思是說,我也能住進陛下的鳳天宮。”
王玉龍笑道:“當然可以,只不過是暫時的。”
傅星雲興奮道:“那也可以,能在鳳天宮住上一晚,就算是那什麼也都值了!”
王玉龍沒好氣地說道:“以前你不也去過嗎?”
傅星雲回道:“那不一樣好嗎?以前只是以客人和臣女的身份來到此處,肯定是很拘謹的好嗎?如今我也可以當一回這座宮殿的主人之一,自然是值得興奮一把了。說來,這還得感謝你們,若是沒有義父義母和你們這些公主王爺,我又怎麼能有這樣好的待遇呢?”
就這樣,兄妹去四人到鳳天宮歇息去了。
而在另一邊的祥和宮中,也都還在歡樂,都是一片熱鬧的氣氛。
丁月容先是將王玉鳳笄禮之事,跟蕭成竹仔細敘述了一遍。
之後蕭成竹開口言道:“夫君此前也跟我和鳳兒商議過此事,鳳兒也同意了。既然皇嫂定了一個衛嫣,那後面的人選問題,我們又要如何考量?”
丁月容回道:“這不是等你回來一塊兒商量嗎?你看還有何人合適?”
“太子妃如何?”蕭成竹疑問道:“太子妃做事細緻周到,我覺得很是適合。”
“你說念兒啊?”丁月容回道:“她做事確實細緻周到。不過……不知爲何,她今日確實有些體弱,太醫說不宜操勞。不然的話,我也早就定下了。”
“這樣啊!”蕭成竹帶着關切道:“這太子妃身患何病?竟如此嚴重?”
“二妹你也知道。”丁月容難掩心中惆悵道:“念兒被人陷害數次落胎,落下了病根兒。因爲近日的一次風寒,將病氣給帶了出來。太醫說,在未來一年之內,都得細心調養,不可有半點誤差。”
“當初那寒王妃和太子側妃,也確實做得太過分了。”蕭成竹氣悶道:“而且三番五次陷害,還不知悔改。前面幾位太子妃,要不是都被他們陷害致死,也不至於……哎!幸虧念兒是國公之女,他們不敢隨意造次,否則也定然難逃毒手。卻不曾想,他們把主意打到了胎兒身上。”
“嗨!”丁月容悠然長嘆道:“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現在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給鳳兒準備笄禮吧!”
“皇嫂!既然念兒不能參與,我覺得江府的那兩位小姐,也不錯。”蕭成竹再次提議道:“論其做事的細緻周到,江月卻是絲毫不輸於太子妃。還有江雪這丫頭,她機靈活潑,做事也沉穩。更何況他們都是年輕人,她們自己也都舉行過笄禮,自然明白年輕人的心思,”
“會兒也不錯呀?”丁月容笑着道:“她們時常相伴左右,自然是更加了解。”
“會兒確實不錯。”蕭成竹沉思道:“可她卻不行!”
丁月容開口問道:“這是爲何?”
蕭成竹說道:“爲鳳兒籌備笄禮這段時日,鳳兒身邊需要有人相陪。”
丁月容反問道:“不是有龍兒和星雲郡主嗎?”
“龍兒和鳳兒雖已互訂終身,可畢竟還未成婚,還是有諸多不便。”蕭成竹如是回道:“至於星雲,他們相處時日尚短,而且星雲這丫頭,做事也不如會兒來的細心。更何況,鳳兒對星雲,也沒有像對我家慧兒那樣信任。關於這一點,就能星雲自己,心裡也很清楚。所以這陪伴鳳兒,只有把他們三個加在一起,才最爲合適。”
丁月容點頭會意道:“還是二妹想的周到。”
隨後,這二人經過商議之後,又定下了幾人,她們分別是傅太尉夫人傅林氏和江尚書夫人江林氏,江家少夫人華梅等數十位可信的官家夫人小姐,一同協助她們籌辦王玉鳳的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