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陽的聲線陡然緊繃,“怎麼說?”
“有人給她使用了哥羅芳,我在她房間衣櫃裡找到了瓶子,只剩下半瓶了。”
“什麼!那哥羅芳……”
葉悠然連忙安撫,“我知道,不能見光,她暫時沒事,只是昏迷……”
眼睛餘光瞥到門口,從對面走出來的女人身上。
她猶豫了下說道,“二哥,五分鐘後我再打回來。”
她掛了電話走出去,叫住老阿姨,“等下。”
老阿姨沒好氣瞪她,“你還想怎麼樣?”
葉悠然走到車前,打開車門拿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一沓鈔票,“阿姨對不起,您本身終於歐白姍這沒錯,只是我們道不同,我跟她的矛盾您也是個見證人,您覺得,光是看我和她兩個人本身,誰對誰錯?她覬覦我丈夫,整天想方設法謀劃我,蠱惑我婆婆不給我好臉色,而我對她做了什麼?阿姨,你捫心自問一下……”
老阿姨看着那鈔票,數目不小,而且,她表情真摯,說的這些話句句在理。
摸着良心說,她身爲厲公館的二少奶奶,地位真的不高。
這個家裡個個心懷叵測,她算是其中的善類了。
葉悠然將錢遞到她面前,“我身上帶的現金不多,希望能稍微彌補你一下,你兒子在這裡做司機,我回頭會讓厲承勳給他另外漲工資和特別照顧,還有你日後的工作,我可以幫忙給你看着點有沒有合適的。”
老阿姨聞言還挺感動的,將現金接了過去,說了聲謝謝。
其他的,關於她替歐白姍做的那些事,隻字不提。
葉悠然理解她對歐白姍的忌憚,雖然失望,但也在預料之中。
看她要走,葉悠然又順其自然的問道,“你去哪兒,我派人送你吧。”
“那怎麼好意思啊,不用了。”作爲補償,管家不僅多給了她工資,還給了她不少東西,她提在手上是挺重的,本來想要兒子幫忙送她一程,但是兒子外出,沒辦法。
“沒事,上來吧。”葉悠然打開車門,並示意司機打開後備廂。
司機看她這樣都愣住了,“太太……”
這車子是厲總和太太專用的,厲總有潔癖的,而且這阿姨只是厲公館的保姆而已,讓她坐這車,太擡舉她了!
葉悠然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司機連忙閉口,下車幫阿姨將行李放進後備廂。
阿姨被葉悠然扶上車,這會兒臉上的感情之情倒是真的,“二少奶奶,太感謝你了。”
“客氣。”葉悠然笑着,幫她繫上安全帶,手繞到她腦後,找準穴道輕輕一敲,老阿姨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葉悠然將她姿勢擺好,頭扶正,手搭在腿上。
乍一看,就是睡着了。
司機上車,葉悠然吩咐,“先上路,稍後我電話給你,送她到我指定的地方。”
“啊?”司機回頭看她,然後發現那老阿姨睡着了,他狐疑的眼神對上葉悠然清冷的眸,通身一震,“太太,她……”
“我把她弄暈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纔會醒,我需要你悄無聲息的把她送到一個地方,能做到嗎?”
“能!”司機是跟着厲承勳經歷過大事的,這點應變能力還是有的,片刻後就回過神來了,“能是能,可是太太,這事兒厲總知曉嗎?這一個大活人……”
“稍後我會告訴他,你安心做事就行了。”葉悠然表情鎮定的推門下車,甩上車門。
司機將車子開上路。
葉悠然立即聯繫歐陸,開口就直說,“我送個人給你,你給我看好,稍後有用。”
“犯了什麼罪?你別獨自行動!”歐陸顯得很緊張。
“是厲公館的阿姨,只是覺得她有嫌疑,你幫我找個地方,暫時扣押她,我派司機送過去。”
他‘嗯’了聲,然後傳了個地址給她。
葉悠然把這個地址傳到司機手機上。
做完這些,葉悠然吁了口氣,轉身,卻撞上厲堯清澈的眼眸。
葉悠然的心臟漏跳了半拍,她剛纔電話是刻意捂着嘴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兒子離得這麼近……
還是有可能聽到的。
還有厲競……
厲堯調皮的朝她眨了下眼,“媽媽,嘿嘿。”
葉悠然扶了扶額頭,他不僅看到而且也聽到了!
“你弟呢?”葉悠然問。
“在裡面玩呢,媽媽放心,就只有我看到了。”
葉悠然走過去,用食指輕點了下他額頭,“你個鬼精靈!”
厲堯抱住她的胳膊,纏着她,“媽媽,這個,花花教過我,但是我力度掌握不準,總是不成功,媽媽教我嘛!”
他點了點自己後腦勺,葉悠然道,“這個穴道不能輕易碰,力道輕重控制不住,很容易對人的身體造成傷害,以後等你大一點,力氣夠了,媽媽再教你,好不好?”
“好啊。”
只要跟他講清楚,厲堯也是會妥協的。
看兒子這麼乖巧,葉悠然內心很是自豪,“等以後,只要你想學,媽媽把自己知道的,自己會的,全部教給你,現在去跟小競玩吧。”
厲堯蹦蹦跳跳的去了,葉悠然的手機也在同時響起,是宇陽,他有些等不及了。
涉及到厲綰安危,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葉悠然接起電話,“二哥,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以絕後患,我剛纔已經跟歐陸打過招呼了,將照顧厲綰的阿姨送到她那裡,他應該不會包庇歐白姍的人。”
“他不會包庇,但是,一些事情可能不能捅出來,現在還不是時候,悠然,這事兒承勳知道嗎?”
“他和薄書容有事要談,回頭我會告訴他。”
“行,我還是不放心,我必須想辦法過去給她檢查下身體,哥羅芳對神經會有影響,大量使用對身體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歐白姍這是要做什麼!瘋了嗎?”
葉悠然想了會兒道,“二哥,厲綰的腦子,可能不正常,所以她才這樣做。”
“不正常?你說她的腦子已經受到了傷害?”
“應該是天生的智力發育比較遲緩。”葉悠然語氣沉沉的,心裡也不好受,“我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只是個猜測,也未必就是對的,所以就沒有跟厲承勳說,但是歐白姍這樣的舉動,讓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測,二哥,在沒有醫生確診之前,這些,也許都不成立……”
宇陽急促的喘息幾聲,很久很久,才語氣低落的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承勳費了多少工夫,才讓兩個孩子來到這個世上……承勳若是知道,必定受不住……怎麼會這樣呢?”
他反覆的問着,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痛苦的聲音隔着電波她都能感受到。
葉悠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個錯,她之前發現,就應該跟厲承勳說清楚。
可是,厲綰畢竟不是她女兒,她當時給的關注太少了,沒太放到心上。
葉悠然很是懊悔。
不知道厲承勳會不會埋怨她?
“對了,厲競呢,厲競的智力,怎麼樣?”宇陽突然問道。
“他雖然不如厲堯聰明,但他智力絕對沒問題,也是超出同齡小孩的,但是他現在被歐白姍壓制着天性,厲競很怕她……長久下去,厲競也會被她毀掉。”雖然說得嚴重了,但她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小孩子的個性如果被帶歪了,那將來不就毀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悠然,真是非常感謝你,我和承勳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把兩個孩子疏忽了……”
“二哥,厲競厲綰的社區體檢這些,有案可查嗎?”
“歐白姍這個人,做事風格很嚴謹的,而且她人脈廣,這些事情肯定會做得滴水不漏,是查不到的,現在當務之急,是保護兩個孩子。悠然,我先掛了,稍後承勳空了,讓他電話給我。”
“好。”
葉悠然掛了電話,握着手機,目光憐惜的望着不遠處一臉天真爛漫的厲競。
還有那個傾國傾城的小美人厲綰,精緻得像陶瓷一樣的人兒,卻遭遇了最不公平的對待。
歐白姍,她愧爲人母!
葉悠然越想心裡越氣,小手握成拳,狠狠的砸了下椅子。
卻忘了自己坐的是石墩,這一下子,手指骨節都砸出了血。
有兩處地方破皮,其他地方紅透了。
“媽媽!”厲堯最先發現她的異常,連忙跑過來,舉着她的手呼氣,“媽媽不痛,不痛了……”
厲競也跑過來,學厲堯的動作,“不痛,不痛了……”
葉悠然拍着兩人的小腦袋,“真乖。”
她俯身親了親兩人,兩人趴在她臉上,一左一右的親她。
夕陽餘暉灑在她身上,她整個人像是沐浴在金色光幕中,臉上白色細細的絨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皮膚剔透光潔,笑容溫暖,能夠甜到人心,感染着所有人。
厲承勳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容,看着他的小女人。
而旁邊,歐白姍的眼神像是一把沾着毒藥的匕首,恨不得將葉悠然身上扎出個千瘡百孔。
葉悠然!
你去死去死!
她想把厲競叫過來,不要讓他跟葉悠然親近,跟厲堯劃開界限,可是,她偏偏不能!
她剛纔去了厲綰房間,看到厲綰睡得好好的,那瓶藥劑也在那裡放着,一顆懸得高高的心落回了肚子。
其實,她倒是不怕葉悠然看到,葉悠然就算看到了,也未必懂,未必看得出來什麼。
而且就算葉悠然看出了一點端倪,歐白姍也料定,葉悠然恨不得她兩個孩子死掉,肯定也不會多管閒事。
肯定是看到厲承勳過來,所以纔在他面前,表現出對厲競的喜愛。
虛僞!
歐白姍心裡罵着葉悠然,同時也恨自己兒子,他是她的種,竟然跟她的仇人親近!
果然是個傻瓜!
提到‘傻’這個字,歐白姍就想到了自己那個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女兒,她寧願厲綰不那麼漂亮,她寧願厲綰用智商去彌補長相上的欠缺!
一個傻,兩個傻!
憑什麼這三個孩子是一個爹,智商確是懸殊得讓人難以置信!
厲堯是聰明到了極致,厲競怎麼都比不過他,就算她給他請老師,一天到晚的教他,除了讓他起了逆反心理,一點用處都沒有起到。
看到厲承勳走到葉悠然面前,一臉擔憂的檢查她的傷口,歐白姍面容幾近扭曲,變形,有些可怖!
厲競躲在厲堯身後,顫抖的小手死死捏着厲堯的衣服,小聲囁喏,“哥哥……”
厲堯的眼神刷地看向歐白姍,“你想幹什麼!”
他一句帶着噴薄氣勢的質問,讓歐白姍猛地回神,臉上的表情粉絲難堪,瞪他不是,笑也笑不出來,聲音也不敢太大,玩笑一樣問他,“堯堯,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想幹什麼,我做了什麼嗎?”
“你看你把我弟弟嚇得,就算你是我弟弟的媽媽,你也不能打他罵他!”
“你!”
厲承勳聞言一怔,幽深的眼神看向瑟縮的厲競,然後又把犀利的目光轉移到歐白姍身上。
歐白姍心虛的躲開視線。
厲承勳摸了摸厲堯的頭髮,“幫媽媽上藥,會嗎?”
“會!”厲堯點頭。
厲堯一手拉着厲競,一手拉着葉悠然,去了對面厲公館。
厲承勳將門關上,轉過身,看向歐白姍,“你竟然家暴他們?”
歐白姍在他面前,向來沒有太大自制力,很快就處於下風,她別開視線,“望子成龍的心情你應該理解,我恨鐵不成鋼,所以對他們態度嚴厲了一些,但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們小時候不都是這樣過來的?”
厲承勳冷笑,“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就是你!”
“承勳!”
“你小時候被歐道奇寵成了公主,想要什麼,想得到什麼,想毀了誰,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你爸爸給你買了很多玩伴,那些人既是你的傭人,是你的出氣筒,又是你的爪牙,你小時候做過的那些事,需要我一一給你列舉嗎?”
歐白姍的嘴脣動了動,終是沒說出什麼辯解之詞來,她小時候,確實是無法無天的。
“而我,我大哥,歐陸,都沒少以爲你捱打,曾經,歐陸三天三夜沒吃東西,只剩一口氣才被送到醫院,即使這樣,他醒來,你還逼着他跪在地上給你道歉,我呢,被我父親三天兩頭的打……”厲承勳一字一句的說着,聲音很慢,卻很沉,像是落在她心口上,“歐白姍,你現在告訴我,那都是很正常的現象,嗯?”
“我……”
“被打出來的孩子,身上的傷隨着歲月流逝會好起來,但是心上的傷呢?歐陸對你,對你父親怎麼樣,你心裡沒數?像一家人嗎?我跟我父親,像是父子嗎?不!不像!不僅不像,而是仇人!我和他,不死不休!”
四個字,像一把重錘,將歐白姍砸得有些暈頭轉向,“我平時還妄想改善你們父子關係,沒想到,你竟然會想跟他不死不休,你,你太可怕了……”
“所以,你跟他交好,就是跟我交惡,歐白姍,你繼續再做他的爪牙,我跟你,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這也是一直以來我疏離你的原因,我以爲,你會因爲孩子,改變你的站隊方向,沒想到,你不僅沒有改變,你走得越來越遠,我們,也終將站在對立面!”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要是跟我結婚,跟葉悠然離婚,我自然是跟你一夥的,你看你剛纔對待葉悠然的態度,那麼小心翼翼,我如果把賭注壓在你身上,你和葉悠然將我利用完,我再慘遭你們拋棄,我的結局,豈不是更慘?”
歐白姍聲嘶力竭的吼完,看厲承勳面無表情的望着她,俊美的臉龐絲毫沒有因爲歲月而改變分毫,反而是越來越有歲月沉澱的魅力了,而她呢,臉上的皺紋如果不是化妝根本無法遮掩。
她走到厲承勳身旁,試探的抱他,“承勳,娶我吧!”
只是,手指還沒觸到他衣角,就被他甩開,深惡痛絕道,“歐白姍,連自己親子都不能善待的你,談什麼愛我?你,不配!”
他打開門,揚長離去。
歐白姍捂着臉哭了,哭了會兒,她擡頭看着敞開的門口,臉上哀慼的表情慢慢收斂,手指捏緊,好,厲承勳,既然你要跟我撕破臉,我也不會再留情面。
如果折斷你的翅膀,打斷你的腿,才能讓你屬於我,我不介意這樣做!
就算是殘缺的你,我也要擁有!
這輩子,你的餘生,只能屬於我!
……
葉悠然從廚房裡找到一個透明封口塑料袋,悄悄來到厲綰房間,將那瓶子裝進塑料袋裡,封好口。
看了眼牀上好像要醒來的厲綰,她走了出去。
躡手躡腳的走出來,門前,卻有一雙穿着皮鞋的腳。
神經陡然緊繃。
下一刻,她認出這算皮鞋,又放下心來。
順着西裝筆挺褲管往上,撞上厲承勳含着笑意的眼眸,“做什麼壞事呢?”
他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葉悠然鼻子嗅了嗅,“你又讓她碰你了?”
“不愧是警犬鼻子。”厲承勳輕按了下她泛着粉光的鼻頭,“沒有,躲開了,你老公從身到心,都是你一個人的,小醋罈子!”
葉悠然努了努嘴,打開他的手。
這時,她餘光看到歐白姍從樓梯口出現,她連忙把塑料袋往厲承勳西裝內袋裡一塞,厲承勳盯着自己鼓囊囊的袋子,“……”
葉悠然眼睛一閉,身體一軟,表演得很是逼真,厲承勳連忙把她攔腰抱起,“怎麼了?”
葉悠然聲音很是虛弱,“綰綰房間裡空氣不是太好,我好暈啊。”
剛上來的歐白姍聞言,心裡一突,難道是阿姨用量太大,房間空氣裡都有?
“怎麼了?”歐白姍心臟砰砰亂跳,看着精神不濟的葉悠然,問道。
“大嫂,我剛纔進去厲綰房間,窗戶好像沒開,空氣不是太好,我有點暈。”
歐白姍說着推開門,“這樣啊,我看看。”
她進去,正好厲綰醒過來。
房間空氣確實很悶,她把窗簾窗戶打開,讓新鮮空氣透進來。
出來時,厲承勳已經抱着葉悠然上樓了。
門一關上,葉悠然就恢復了正常,親了親相當配合的厲承勳,自己跳了下來。
厲承勳,“……”
看他黑臉,葉悠然心裡咯噔一下,他剛纔不會傻傻的沒看出來她是裝的吧?
厲承勳冷道,“不暈了?”
“突然就不暈了,老公,你的懷抱好有治癒功能呢!”葉悠然呵呵一笑,手悄悄伸到他懷裡,剛把東西拿出來,就被厲承勳握住了手腕,“藏了什麼?”
他拿過去看了眼,“什麼東西?”
“從厲綰房間的櫃子裡拿出來的。”葉悠然觀察着厲承勳的表情。
他眯眸看她,“聞出來是什麼東西嗎?”
“嗯,聞出來了。”
“是什麼?”
葉悠然有些害怕他聽完,無法接受。
琢磨着該怎麼跟他說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眼。
“二哥他們幾個來了。”他看着她說道。
漆黑的眼神讓葉悠然有些承受不住,“那你還不快去?”
“他說他在對面等我。”
“那你去啊。”
厲承勳握住她的下顎,讓她眼神無法閃躲,“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葉悠然承認,“嗯,你去見二哥吧,他會告訴你。”
他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葉悠然拉住他,“二哥有要緊事跟你說,你讓家裡準備一桌酒菜送過去作爲掩飾,然後再找個合適的由頭,將三個孩子帶過去,尤其是厲綰,一定讓她過去。”
厲承勳點頭,走到門口時又回頭,把她那塑料袋放在褲兜裡。
葉悠然叮囑他,“一定不能拿出來,上面有指印,這是證物!”
兩人下樓,厲承勳兩手插褲兜,倒是不顯得那裡面有東西。
他跟管家吩咐了幾句,去了對面。
薄書容從房間裡走出來,看管家招呼着保姆們往外端飯菜就問,“這是幹什麼呢?”
管家笑着回答,“二少爺那些朋友過來了,要準備酒菜好好聚一聚,也正好,那裡修繕好之後還沒在那裡動過竈,算是溫鍋了。”
薄書容面上露出一絲喜色,厲承勳那些朋友,可是好幾年沒來過這裡了。
她正要回房換衣服,卻看到厲邵元從外面進來,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