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他迎娶如今的楚丞相的兩個女兒爲妃了吧?
“嘔……”我彎下身,最近這幾日老是這樣,也總想吃些酸酸的東西。
“主子。”平兒奉上毛巾,“主子莫不是……有了……”
若真是有了身孕又如何?我擦擦嘴。“讓傅湛上來。”
傅湛把脈後,眉頭皺得更緊。“你已經有兩月的身孕了。”
我斂眸。“給我一副打胎藥罷,我不想留着他。”
傅湛嘆口氣。“是他的孩子吧?你怎麼忍心讓你的孩子還未出生就死掉呢?”
我回頭看着牆上掛着的那副彩音玄畫的畫,心裡面那根弦一直緊緊的繃着,如今這孩子來了,便繃得更緊了。
我點點頭,我只是想這份念想就從這孩子這裡消失。“可是……”
“留下孩子吧……”傅湛輕輕嘆口氣。
“姐姐。”琥珀滿臉欣喜的跑上來。“姐姐身體不舒服嗎?”
我笑笑。“沒有,怎麼了這麼高興?”
琥珀低下頭,紅着臉道。“大婚的事情都辦好了。”
我點點頭。“好,後天就成親罷。你們倆也等得太久了。”
因爲金珍珠的孃家是在南海,所以,爲了琥珀能風風光光、堂堂正正的將金珍珠娶回家。我到處收羅奇珍異寶,和琉璃醉自開業以來所有的錢財,作爲聘禮到南海去提親。
一月二十三,琥珀和金珍珠大婚,我以長輩的身份出席。
“弟媳給姐姐敬茶。”金珍珠蓋着大紅色的蓋頭,跪在我面前向我敬茶。
我端起茶,淺呷一口。“好,起來吧。”
“皇上駕到!”
“草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紛紛跪下。
彩音玄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踏着輕盈的步子走進來。“平身。”
我至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背對着他往內堂走去。
“琉璃。”他追上來,抓着我的手腕。
“皇上請放手,民女擔待不起。”我使勁扭着手腕。
他加緊力道,握着我的手腕生疼。“琉璃,你爲何要躲着我?”
“民女不敢。”我不再掙扎,任由他一下將我擁入懷中。“不要再躲着我了,我好想你,每日每夜腦袋裡面全是你的影子。”
腦袋暈沉沉的,一股倦意涌上來,我竟暈在了他的懷中。
醒
來時,他正坐在牀邊批閱奏章。我揉揉額角,打量着四周,這裡是皇宮。
他側頭對我嫣然一笑。“你醒了。冥黛,將藥拿來給娘娘喝了。”
娘娘?我坐起身,“我要回去。”
“皇后娘娘,請將藥喝了。”一身着紫色宮女裝的女子端着一碗黑黑的藥汁跪於牀邊。
我皺眉。“你想做什麼?我不是什麼皇后娘娘,你們認錯人了。”掀開被子,欲要起身。
彩音玄上前將冥黛手中的藥接過,按着我躺回牀上。“是安胎藥,前幾日你動了胎氣,所以暈倒了。”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我一把奪過藥碗一飲而盡,不能拿孩子出氣。“可以讓我走了嗎?”
彩音玄笑笑。“伺候娘娘更衣,我們一起去向母皇請安。”他的語氣讓人無法拒絕,然後走出殿內。
慕容雪兒和冥黛開始給我換上明黃色的抹胸鳳袍,衣服的料子很柔軟也很輕便。髮髻也是鬆鬆挽就,一根琉璃步搖插於髮髻間。
出了宮門,他正在院子中摘下一朵梨花向我走來,將梨花插於我的發間。“走吧。”牽起我的手,一步步的向太上皇的麒麟宮走去。
“兒皇給母皇請安。”彩音玄對着坐於上座的那個風華不失的女子道。
那女子就是彩國如今的太上皇彩佩如了,坐在她對面與她一起下棋的就是祭月!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跟彩音玄一樣施禮。若是施禮了就代表我承認自己是他的皇后;若是不施禮,又顯得不禮貌。
“琉璃,過來見過母皇罷。”彩音玄握着我的手,似要給我一絲安慰。
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跪下了!“琉璃給太上皇請安。”
彩佩如笑笑,她和彩傾城一樣長得並不像彩音玄。“起來罷。朕聞前幾日琉璃身體不適,所以沒能去探望,琉璃不會怪我這老人家罷?”
“琉璃不敢。”
祭月笑笑。“乾孃,這皇后娘娘的相貌的確秀美。”
祭月叫彩佩如干娘?“琉璃還不知道罷,祭月現在是月郡王,母皇的乾兒子。”
我點點頭。“知道了。”
“過來坐,站久了對胎兒不好的。”彩佩如拂拂袖。
彩音玄就拉着我坐在龍椅上。“母皇,我想在下月就給琉璃一個像樣的迎娶禮。”
忽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我瞥他一眼,咬咬牙用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
道:“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
“你剛剛不是都和我一起拜見母皇了嗎?”他笑得狡黠無比,眸底是一股歡喜之色,很像是一隻狐狸。“難不成琉璃不想嫁給我嗎?”
見他一臉的期待樣,我也狡猾的笑笑。“當然……不想!”
他依舊笑着,“琉璃說謊的時候喜歡挑挑左眉的。”
瞬間面上一熱,這個秘密連爹和哥哥都不知道的,他又是如何知道?
跟着彩音玄陪彩佩如吃過午膳後,就一起往他的未央宮走去。“以後就住在琉璃宮罷,是我爲你建的,也只爲你而建。”
他握着我的手,轉個方向。在一座宮門前,他雙手矇住我的眼睛。“吱——”
他鬆開手,然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宮殿,一座全部以琉璃玉建造的宮殿。
彼時,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又有幾個人願意爲我做這些,我回頭望着他。他從背後抱着我,一隻手輕輕撫着我的肚子。“以後,我們一家便在這裡住下了。你可不許再逃跑了,知道嗎?這座琉璃宮我建了整整兩年,只爲等你回來住。”
琉璃,琉璃……
腦中忽然浮現蘇玉那張蒼白的臉,她苦苦的哀怨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我。看得我心慌,看得我立馬將彩音玄的手扯開,與他對視。“是你殺了蘇玉,對嗎?”
他愣住,“我沒有殺任何人。”
我冷冷笑道:“對,你是沒有親手殺任何人。可是你卻害死了那麼多的人!安映成現在還被你關在彩國的大牢中吧?”
“琉璃……”他微微蹙眉,一把拽開我。“小心!”
我一下撲在他的身上,他的肩上插着一支羽箭。“音!”
那潺潺的鮮血就從傷口不斷的流出,染紅了明黃色龍袍,這羽箭上有毒!衆宮人急忙上前擡着彩音玄往寢宮趕去,兮菊閣的衆人也隨之趕來。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鬆開我的手,即使處於昏迷的狀態還是緊緊握着不放開。“音!音!”這已是第二日了,他身上的毒已經解開,可還是沒有醒來。
“琉璃,琥珀來了。”蝶衣拍拍我的肩,我點點頭,繼續給彩音玄喂水。
“姐姐。”琥珀輕輕喚一聲。
“我沒事。”我放下勺子,拿絲帕將他嘴邊的水擦乾淨。回過頭看着琥珀,“這幾日可好?”
琥珀點點頭。“嗯。姐姐,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