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煥兒準備上前去看看兩個孩子,我連忙拉住煥兒的衣袖道:“傾城還好嗎?”自綿兒死後,彩傾城就一直沒來上朝,觀秋笙也是一直不常來。
煥兒停了停步子道:“姑姑一直精神不好,不過身子倒是無大礙。我聽觀叔叔說姑姑幾次都差點自殺,好不容易現在勸說下來了,姑姑的情況也纔好些。”
我點點頭,也是許久沒有見到彩傾城了,竟然沒想到她會差點自殺了。“改日我也去看看傾城。”
“娘,我和許嵐的事……您還不答應嗎?”
他帶來見我的那個女子叫許嵐,原本是在浣衣局洗衣的一個女子,一次偶然撞見了煥兒,煥兒就調遣到身邊做貼身的宮女了。
那許嵐縱然是長得像薛嬋,但是性子卻大不如人。整日仗着煥兒的寵愛就在宮裡囂張跋扈,欺負其他的宮人。
“這事容我再考慮考慮,煥兒,薛嬋是這世間上獨一無二的女子,沒人可以替代的。”我不想煥兒一輩子就陷在痛苦裡,那許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是。”煥兒有些失望,“娘,你讓我見見薛嬋吧。”
我立馬就回絕了煥兒,我現在都不知道薛嬋在哪裡,哪還能給煥兒找個薛嬋出來!
“太后,宮裡傳來消息,說宮人許嵐懷孕了。”錄雪突然出現稟報。
我一愣,許嵐懷孕了?真的還是假的?“煥兒,怎麼回事?”
“娘,那日我喝了些酒,把許嵐當成薛嬋了……”煥兒輕嘆一口氣道。這下不管是不是我不同意煥兒納許嵐爲妃,這許嵐也不得不入住後宮了。
我皺皺眉頭道:“煥兒,既然許嵐懷了你的子嗣,那就讓她爲妃,不過,娘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許嵐只能是妃,一輩子都不能變。她的孩子也不能作爲皇儲,日後更不能讓她的孩子做皇帝。”
我的心目中,煥兒不是一個花心的人,他只是把許嵐當成了薛嬋的影子而已。當然,就算煥兒一輩子都只納許嵐一個爲妃,我也不會將彩家日後的江山交到許嵐手中。這薛嬋生下的兩個兒子可是實實在在的在這裡。
煥兒臉色一動,顯然沒想到我會同意,連忙就答應了下來。“是,多謝娘成全。”
我擺擺手就讓煥兒先回宮了,這許嵐可不是善類,她的心機很重,甚至說不是單單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第二日我回宮的時候,宮裡基本上已經準備好了冊封的禮節。許嵐被封爲嬋妃,我知道煥兒那是在把薛嬋的影子加到許嵐身上。
“臣妾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許嵐福福身,因爲身懷有孕所以不用行叩首大禮。
我擡擡手,示意她起身。“平身吧,賜座。”
“謝太后。”許嵐坐在一旁,臉上沒有絲毫被冊封的喜悅,當初我是堅決的不讓她和煥兒在一起,所以她現在心裡一定是恨我的。
“哀家讓你入宮,無非就是兩個原因。第一,皇上喜歡你,可是你要明白皇上喜歡的不是真正的你;第二,你懷了皇上的子嗣。其實歷代以來,宮女生下皇嗣卻沒有封號的事情多得數不清,但是哀家卻給了你封號。只是想讓你記住,你的一切是哀家給的,皇上沒有給你任何的東西。”
我放着狠話在前頭,自然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煥兒的後宮就她一個人,自然就是專寵了,但是煥兒今後的後宮可不能就是一個人。
皇后的這個位置,除了綿兒和薛嬋,我現在還暫時找不出適合的人來。煥兒喜歡的是薛嬋,恐怕也是一輩子都難以抹去的,所以,今後會有更多的“影子”入宮來。這許嵐能囂張一時,可並不能囂張一世。一旦有比她長得更像薛嬋的女子進宮來,她首先失寵。
雖然,我很不期待煥兒會那樣做,但是,我不想他一輩子都只能活在痛苦中。就算是不斷麻痹自己,明知那是假的,卻還要去相信。
這樣的感覺我何嘗不知,只是習慣了麻痹自己,就漸漸的失去知覺了。
孝謙六年二月十七,許嵐誕下了煥兒的第三個孩子,當然這只是我認爲的第三個,煥兒他們卻以爲是第一個孩子。
許嵐生下的是兒子,取名爲綵鸞淵。
三月十七,是綵鸞淵滿月的日子,煥兒特地在宮裡大操大辦了一場盛宴。煥兒以前從不這樣鋪張的,一定是許嵐在耳邊說要給孩子一個氣派的滿月宴。
“皇上,臣妾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許嵐正了正身子,生下孩子後她的身子豐腴了許多。
煥兒正在興頭上,放下酒杯就問道:“愛妃有何事要跟朕提?”
“就是,就是臣妾希望皇上封淵兒爲太子。”許嵐說完,煥兒的臉色一變,轉過頭來看着我。
“不許。”我輕輕吐出兩個字。煥兒曾經答應過我,不會讓許嵐的孩子成爲儲君的。
“太后,爲何?臣妾爲皇上生下了唯一的皇嗣,而且又是皇子,爲何就不能被封爲太子了?”這許嵐也着實不知禮數,竟然這樣質問我。
“嗙——”我重重的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這一年裡,也是受夠
了許嵐的刁鑽,煥兒寵着她不懲罰她的任何行爲,我可是看不下去。自從生了孩子後,這許嵐都快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哀家說不許就不許。何況,你生下的又不是皇上唯一的孩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瞞着煥兒了,都快一年了,這薛嬋的下落還是沒找到,兩個孩子在宮外也讓我不放心。
“母后,你說什麼?”煥兒一驚,顯然是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皇上,哀家告訴你吧,薛嬋給你生下了兩個兒子,現在都在宮外,你在一年前曾經還見過一面。”我看到許嵐和煥兒的臉色都變得難看。
煥兒許久就才淡淡的開口道:“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煥兒,我爲何騙你?兩年前的金秋節,你與薛嬋獨處在琉璃宮裡,可還記得?”煥兒的臉色瞬間蒼白。
“我以爲只是幻覺。”煥兒閉了閉眼,一把推開靠在他身上的許嵐。“娘,你把孩子接進宮吧。”
“我正有這打算,孩子進宮後,你就封大的那個爲太子。”我站起身來,不等煥兒和許嵐再說什麼就先回宮了。
沒多久,錄雪就帶着兩個孩子到了麒麟宮裡。
兩個孩子已經能走路了,模樣更是長得很像煥兒。不過大的那個彩凝幽性子比較更像煥兒一些,小的那個彩凝玖就跟薛嬋是一個性子。
彩凝幽幾乎和煥兒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彩凝玖則是更像薛嬋一些。
兩個孩子剛剛到麒麟宮就跑到薛嬋以前住的那個偏殿裡,果然是母子同心嗎?連自己母親曾經的氣息都能感覺到。
第二日,煥兒下朝後就來了麒麟宮裡看兩個孩子。
“幽兒,玖兒,過去叫爹。”我示意宮人抱着兩個孩子上前去。
煥兒一見到兩個孩子,那臉上的驚愕更是不減,這兩個孩子的突然出現着實給他的打擊很大。萬萬沒想到薛嬋居然會給他生下兩個孩子來。
“娘,薛嬋怎麼沒進宮來?”煥兒一手抱着一個孩子,一直看着孩子的小臉。
“薛嬋生下這兩個孩子後就失蹤了,我找了這麼久也是毫無收穫。”我搖搖頭,薛嬋真的就想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痕跡都沒有。
“失蹤?”煥兒甚是詫異,他以爲薛嬋和兩個孩子是在一起的吧。
“生下孩子就沒見了蹤跡,我一直猜想薛嬋恐怕是回了她自己的世界去了。”這一切歪打正着,我本來已經不想讓薛嬋回她自己的世界去了,可是偏偏天意弄人,薛嬋生下孩子就沒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