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表妹……”柳如風顫抖着向她伸過手來,目光是那麼的熱切,如光,如電,寧小丹覺得似乎要穿透自己身體似的。
“我喜歡你!”柳如風突然一把抱住她。
“別……”寧小丹嘴裡理智地拒絕着,燥熱的身子卻嚮往着柳如風那一抱的冰冷。
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她用殘存的理智努力地想着,卻是得不到答案。
“寧表妹……我愛你!”柳如風的脣落到寧小丹干裂的脣上。
“柳如風,你幹什麼?”寧小丹想大聲喝斥,卻發現自己脣間吐出的聲音細若蚊蠅,舌尖卻渴望着柳如風帶給自己的那份清涼。
怎麼了?怎麼了?難道是那酒……完了,今晚要被柳如風這傢伙給禍害了不成?
想起上次在金陵抱善寺中毒的經驗,寧小丹一邊拼命推着柳如風,一邊正要狠心咬破自己舌頭,突聽門口一聲驚呼:“柳施主,你這是幹什麼?”
寧小丹努力轉過頭去,卻是了塵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和柳如風抱在一起。
好了,好了,救兵來了!
寧小丹這麼一想,身子放鬆下來,舌頭也捨不得咬了。
“阿彌陀佛……”了塵一步跨進門來,一把拉開柳如風和寧小丹,嘴裡嘆道:“造孽啊造孽……”
“寧表妹……我喜歡你!”柳如風一邊掙扎着擺脫了塵,一邊向寧小丹伸手,嘴裡不住叫道:“你別走……別進宮……朱復有什麼好?你跟我做夫妻。我一輩子對你好!”
“阿彌陀佛,柳施主你清醒點兒!”了塵一邊唸叨着,一邊推着他往外走:“這是中了淫/藥啊,回廂房貧僧替你紮上幾針!”
“有勞……大師了……”寧小丹甩下一句話,也不管了塵聽沒聽見。便掙扎着奔進裡屋,回到小暖閣。
坐回到牀上,她覺得身子愈發火熱起來,不過聽到外面了塵不住念着“阿彌陀佛”和柳如風的叫喊聲漸漸遠去,她放下心來。
柳如風這臭傢伙,居然下春/藥害她,明天定然饒不了他!
寧小丹一邊躺回牀上氣憤憤想着,一邊不自覺摟緊了棉被蹭着自己的身子。
這感覺真是難受!老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想要抱緊什麼,貼緊什麼。又象要衝破什麼!
棉被太軟了,蹭着不過癮啊!
枕頭!
寧小丹拉過枕頭來,緊緊夾在腿間。
“嗯……”舒服多了,她的脣間不自覺溢出一聲軟軟的聲音來,嚇了她自己一跳。
怎麼辦?這應該是春藥的效力發揮出來了。
聽說吃了春藥不交合。人會死啊!自己會不會死?
媽呀。好熱啊!棉衣穿着真熱!
脫了脫了!
還是燥熱!打春了,天氣暖和起來了?
不,好象是因爲自己喝了放春/藥的酒,中毒了……好象了塵拉走了柳如風。
柳如風?他長得真好看,聲音也好聽……他親了自己,那脣……那壞蛋……
媽媽啊,這熱的感覺真難受……誰來拯救她?誰給她水喝?……要是朱覆在就好了,反正自己都是要嫁給他的,就當先上車後買票得了,這在現代很正常……她是現代人。她不用顧忌太多的……婚前性/行爲很正常……
朱復,朱覆在哪裡?快來救我!
寧小丹將枕頭夾得死緊,懷裡還將棉被揉成一團,精神很亢奮,意識卻不清楚起來。
“寧小弟……”一個聲音傳來。
朱復……朱復來了!
“朱兄,我想你!”寧小丹看着走近自己牀邊的“朱復”,向他伸過赤祼的手臂去:“朱兄,你總算回來了,我正想進宮救你呢!”
“寧小弟……”
“朱兄,你救救我,我渴死了,你給我水喝!”寧小丹想坐起來。
“寧小弟……”“朱復”卻向她撲過來,緊緊抱住她,如海浪撲向露出那麼一點兒的礁石……
“朱兄,嘻嘻~~你好涼快!”寧小丹張開懷抱迎接着洶涌的海浪,覺得心裡歡喜無比。
“寧小弟……我喜歡你!”
“嗯……朱兄,其實我也喜歡你……咱們結婚好不好?”
“好!”
“記得一輩子只能娶我一個哦~~”
“好!”
……
屋外寒氣逼人,屋裡牀上的兩人卻火熱似夏,呢喃的話語,粗重的喘息,讓外間的呆瓜睡得並不安穩……
不過大約睡前吃了醬牛肉肚子飽飽的緣故,儘管睡得再不安穩,儘管老覺得有人打架喘息累着呻吟的聲音,他也懶得起牀拍着手叫好玩兒。
……
而了塵的廂房裡,他卻忙碌了一夜,先是忙着制服力氣變得比較大的柳如風,不讓他嘴裡喊着寧小丹的名字,動不動就抱着自己親吻;
然後他終於將柳如風捆在了牀上,將他全身脫得精光,接着便輕鬆多了,扎針,一個穴位一個穴位地扎。
必須這樣,吃了淫/藥的人,不找人交合,真的會死人,不過好在阿彌陀佛,他了塵會救扎銀針救人,幫他行氣排毒,明天柳如風不會死了!
雞叫時分,累了大半夜的了塵看着安靜睡着的柳如風,終於擦着汗水在炕上坐下來。
好了,柳如風終於恢復正常了,他也可以躺倒睡一睡了。
可就在了塵躺下的那一剎那,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個寧小丹,中了淫、藥沒有?
似乎看見她雙臉駝紅來着……萬一她也中了毒怎麼辦?自己不能脫光了她的衣服幫她扎銀針啊!
不對,應該沒有中毒,看她頭腦挺清醒的……好象還跟自己說話來着……對。女人害羞臉也會紅啊!被柳如風這話抱着親,她一定是害羞了。
阿彌陀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南無阿彌陀佛啊!
了塵睡着之前,慶幸地想着。
但了塵並沒有睡多久,他便被柳如風的大叫聲驚醒。
“放開我。快放開我,誰將我綁了起來?”柳如風在牀上掙扎着,厚厚的棉被差點兒被他踢下牀來。
“阿彌陀佛……柳施主你好些了?”了塵一邊替他解着手腳上的繩子,一邊關心問道。
還未得到解放,柳如風便着急問道:“大師,昨晚我幹什麼了?我輕薄了寧表妹沒有?”
“阿彌陀佛,柳如風確實輕薄了寧施主……”了塵說道。
柳如風面露喜色,但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綻開,便聽了塵又說道:“幸好貧僧到得及時,還沒有鑄成大錯!”
“沒有鑄成大錯?”柳如風愣愣問道:“這麼說我和寧表妹並沒有……房事?”
“阿彌陀佛……幸好沒有。如果不是昨晚貧僧查覺你有異樣,於是睡得警醒些,然後見你起牀,便跟過去瞧瞧,不然……”了塵將將綁着柳如風手臂的繩子解了扔在一邊。又去解捆綁他腳上的繩子。搖着頭嘆道:“後果不堪設想啊!”
“真的沒有?”柳如風哭喪着一張臉喃喃問道。
“阿彌陀佛,真的沒有!”了塵將解下的繩子扔到地上,又微笑說道:“幸好貧僧會施針解淫毒,不然柳施主只怕要受罪了!”
“這麼說我的毒是你解的?”柳如風一把抓住他問道。
“阿彌陀佛,是貧僧!”了塵答道。
柳如風又急急問道:“那寧表妹身上的毒呢?”
“寧施主她……也中了毒麼?”了塵驚訝問着,隱隱有什麼事情不妙!
“哎呀,你還不知道麼?”柳如風掀開被子爬起來就要走:“完了完了!”
“柳施主,你還光着身子呢!”了塵忙叫道。
柳如風低頭一瞧自己,這才覺出身上的冷意來,忙扯了牀頭的中衣穿上。又披上棉袍,嘴裡一個勁兒地念叨道:“完了完了,也不知道便宜了那小子沒有?不過若沒有他,寧表妹豈不是九死一生?是讓那小子得便宜好呢,還是讓寧表妹出事呢?”
“柳施主,寧施主真的也中了淫毒麼?”了塵擔心問道。
“當然!”柳如風胡亂拴上腰帶,擡腿便往外走。
了塵心裡“咯噔”了一下,忙跟着柳如風往外跑。
“我們都中了毒,寧表妹,還有展謂那小子!”柳如風一邊跑,一邊又說道。
“阿彌……展施主也中了毒?”了塵瞪大了眼,停下腳步來,看向展謂那邊,不知道是先去主屋還是先去展謂房裡查看。
猶豫了片刻,他幾步趕上柳如風。
“大師你真是,你沒事幫我解什麼毒嘛!”柳如風轉過頭埋怨着他:“好好的事情被你給搞砸了,寧表妹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可脫不了干係!”
“啊?!”了塵再次停下腳步來,愣愣看着柳如風。
柳如風懶得跟他多說,一揮手繼續往主屋奔去。
“阿彌……陀佛……”了塵低着頭,念着佛號慢慢向主屋走去。
主屋一片安靜。
“咚咚咚~~”柳如風舉了拳頭大力地捶着,但並沒有人來開門。
“開門,開門,寧表妹……雲兄……”柳如風瘋也似的大聲叫嚷着,彷彿屋裡着了火一般。
這可把剛跨進院子的謝媽和張嫂嚇了一跳,她們對望一眼,議論道:“這柳表舅怎麼了?大清早的,着了什麼魔?”
“不知道!”張嫂搖頭惋惜道:“柳表舅好好一個天人似的人物,對人也和氣,寧姑娘待他卻比不上那凶神惡煞的展公子,也不知寧姑娘是怎麼想的?”
“你啊,不懂!”謝媽搖頭嘆道:“柳表舅是天人又如何,那寧姑娘可是心比天高呢!”
“乾孃說得也是,”張嫂眼裡閃着嚮往和好奇,說道:“只是不知寧姑娘的未婚夫君是怎樣出色一個人物呢,要不也不會被寧姑娘瞧上了!”
“瞧你個小蹄子,”謝媽笑罵道:“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還想着見別的男人,老身那乾兒子對你不好嗎?”
“瞧乾孃說的……”張嫂羞紅了一張臉,不好意思說道:“奴家不是隨口說說麼?”
“乾孃跟你說笑呢!”謝媽笑道:“你是怎麼老實個小娘子,乾孃還不知道麼?”
母子倆說笑着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