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格與柳丁上前扶起段一平封住他的穴道,傷口雖小但那骨錐也不是尋常之物,段一平傷的不輕。
“這鬼魅兒實力不錯,況且面對我們三個還如此淡然,怕是有什麼依仗。待會一起上,能拿下最好,不能的話也沒必要的命丟在這。”曹格將一顆元丹遞給段一平,看了不遠處的鬼魅兒一眼低聲說道。
“這位段哥哥來勢兇猛,魅兒也只好禮尚往來。不過,魅兒真的是很想親身體驗一下楓葉三劍的威力呢?”摘去面紗的鬼魅兒楊目柳眉,羞花落雁,額頭一朵紅色的蓮花。好生妖嬈。就連眼前三人都是一怔,天底下竟有如此女子。
“除魔衛道我修真之人義不容辭,你今魅惑人心,教人心生惡念將好好的潯陽城弄的如此模樣。我等豈能容你!”說話間,曹格已飛劍而出刺向鬼魅兒。
只見鬼魅兒手持骨錐飛身而起迎了上去。
“噹。。。。。。”
飛劍與骨錐的碰撞聲沉重而刺耳,震響寰宇。
曹格腦海還在回放剛纔出劍那一幕,試圖在僅有的一招半式中尋出鬼魅兒的弱點。
“師兄小心,那妖女似乎要有所動作了。”一直沉默的柳丁叫醒沉思中的曹格,反應過來的曹格心生慚愧,戰鬥中最忌諱的就是分神,若是他一人在此定會吃虧。
此時的鬼魅兒雙手合十,再分開已是蘭花指態。一絲絲黑色霧氣在她周圍出現,眨眼間就將整個人籠罩。
曹格感受到此法的不尋常,祭出飛劍像黑霧刺去,飛劍刺穿黑霧鬼魅兒卻不見蹤跡。
飛劍的刺入,恍若***一般將黑霧點燃。黑色霧氣爆裂瀰漫開來,速度之快還不待他們三人反應過來就被黑霧淹沒其中。
“師兄,這是什麼妖術?”被黑霧籠罩眼前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段一平仙劍緊握走向前方身影。
突然,一把發着淡黃色光芒的劍氣從前方那人手中發出,向段一平斬來。猝不及防的段一平左肩箭血而出,劍痕深可見骨。
“你不是我曹師兄!你是誰?”段一平驚恐,剛纔黑霧襲來眼前一片暗淡。剛纔向他出手的黃衫人影定是兩位師兄中一人,爲何對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還向他出手。
“我是誰?我不就是你嗎!”什麼?段一平如臨晴天霹靂不知索然。
莫非是這黑霧在作怪?段一平鎮靜後看着不遠處那模糊的臉龐,長吸一口氣再次緊握仙劍。
“師弟,你們兩個是不是遇到一個看不清面容但稱就是你們的人。”腰間靈珠突然閃閃發光,正是黃楓谷傳訊之物紅葉珠。
“正是,剛纔我還以爲是師兄你,結果中了一劍。”紅葉珠裡曹格的聲音傳出,段一平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這是萬鬼門秘術暗影真我。出現的那個人就是另一個你,也算是心魔。你閉上眼睛,只管出手就是。你看不見他,自然無懼。”話音未落,紅葉珠便黯然失色。
“定是師兄遇到了麻煩。”段一平重新將紅葉珠繫於腰間,雙目微閉揮劍刺向對面一動不動的另一個他。隨着段一平的移動,那人跟着移動只是步伐動作不同。
“原來如此!”雖然閉着眼睛但身爲修真之人,識念自然也是極強。
段一平持劍起起落落,側身傾耳,待的對方有所動作便猛然停下來,偶爾雙劍相鳴。
突然,段一平消失不見再出現已是對方身後,揮劍而下正迎對方轉身。長劍劃過,另一個段一平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不見。再睜眼,已是梨開月明。
“還以爲你們待在裡面捨不得出來呢?是不是很好玩?”鬼魅兒半躺半坐於樓頂屋脊,一隻手撐着那迷倒衆生的罪惡臉,一隻手把玩着骨錐。見段一平出現,周遭黑霧散去。嬌滴滴的說道。
“妖女,若你只有這點微末道行的話就別在浪費時間了,跟我們走吧。我會好生超度你的。”段一平嘴也不饒人,帶着冷嘲熱諷的氣味。
“這不是隻出來了你一個麼?對付你還是遊刃有餘的。”說話間,鬼魅兒緊握顧錐起身,雖然對付段一平自是沒問題,但還是要小心。
“加上我?”
“再加上我呢?”
曹格現。柳丁現。
看着突然蹦出的曹格與柳丁,鬼魅兒面容不再像剛纔那般燦爛。一開始她談笑自若是沒打算與他們糾纏太久,可現在看來沒那麼容易了。
“師兄,你怎麼纔出來。”段一平上前問到。曹格之前提醒了段一平,他發現的早應該出來的也早纔對,段一平不解。
“每個人都有不同之處,心魔過重罷了。”曹格對段一平的問題一語蓋過,轉眼看向鬼魅兒。
“這潯陽城說小也不小,我不相信你的惑心之術能作用於全城數百萬人衆。”
“信與不信又將如何?”鬼魅兒呵呵一笑,不再言語。
這邊三人也不再廢話,飛身而出落向南、北、東三個方向。豎劍指天,法決不斷,黃色的仙道光氣將周圍照的通亮。
鬼魅兒見此,怎能硬敵?飛身而起卻被突然其來的一張光網阻擋,用盡渾身力量也未曾將其戳破。
城樓上空,周邊的天地靈氣肉眼可見向三人聚集,一道道金黃的符文龍捲風一般在三人周圍旋轉。
“斬!!!”
三人異口同聲,揮劍而去。
鬼魅兒本欲側身飛離,卻還是被大道罡氣擊中。三道劍光分別從肩頭,胸腔,右腹穿過,鮮血噴涌。
三人乘勝追擊,再次揮劍劈去。本已負傷的鬼魅兒心生絕望,也爲自己的大意與任性暗自悔恨。
劍光洶涌而出,鬼魅兒緊握骨錐卻沒有多餘力氣抵抗,終於還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咚。。。。。”
一道厚重的鐘鳴聲將鬼魅兒從絕望中喚醒。再看她面容,已是萬般燦爛。
“玩夠了就早點跟我回去,若是把命丟在這我可不好交代。”一男子憑空出現,身材修長,皮膚似女子一般白皙。眼角一抹紫黑色更教亮眼。後面還跟隨這十餘人,個個戾氣沖天。
“這不是黃楓谷的楓葉三劍麼?怎麼使的是蜀山的三才劍陣呢?難道是偷學不成?”男子頭也不轉,郎聲說道。
“哼,我修仙之人論道傳術還用得着一個邪魔歪道之人來妄加評論麼?更何談偷學一說。”三才劍陣乃是三百年前大戰所需,蜀山將其心法傳於黃楓谷核心弟子,只是多年來黃楓谷一直嚴令禁止門內弟子修煉。這也是大長老偷偷交與他們。
仙道之術,本就相生相剋,少有高低之分。
“你們打了半天,也該休息休息了。”男子話語剛出口便大手一揮一口黑色大鐘飛出,鐘身滿是黑色紋路,似是衆鬼弒神圖,盡顯滄桑。
“不好,此人是萬鬼門少門主常懮。”曹格見黑色大鐘飛出,一眼認出持寶之人。
若是顧遠在此,便能一眼認出這位持黑色大鐘的萬鬼門少門主便是常帆的大哥,他還欠此人十兩銀子。
三才劍陣是曹格他們在來潯陽城路上修得小成,又怎能敵這位持神秘大鐘的萬鬼門少門主常懮。
相持僅僅幾個呼吸,劍光便四散開來,三人幾乎同時血箭噴口而出。
“呵呵,黃楓谷?核心弟子?不過如此!!抓起來。”常懮帶着嘲意從北轉頭看到南,眼神充滿不屑。此時的常懮與顧遠在雲州城所見的那個青衫男子判若兩人,展現出了他本應有的狠毒一面。
常懮鬼魅兒等人離開時天邊魚肚已漸漸泛起,潯陽城哀嚎一夜後終於有了些許安靜,只是街道上陳屍滿地,死相各異。
……
轉眼間半年過去。
“啊!!!”
顧遠一次又一次被東方木壘反手轟飛,頭角崢嶸。
半年間,顧遠除了上東方如嫣的課就是在禁地雲海苦修,之前都是他一個人按照東方木壘交給他的方法修煉。但到他將《金光神咒》練的爐火純青後就沒以前那麼輕鬆了。
東方木壘接下來教顧遠的《萬象金身》完全顛覆了顧遠對修仙的認識,原以爲修仙只是熟記法決,能感應萬物就足以,可當《金光身咒》修成之後卻被告知《金光神咒》只是一般的法決,用於閒來修心養性之用。
一開始顧遠也是狂抓,一年之期近在眼前別人都是一日千里的修煉着,自己卻在修心養性??
“任何事都有一個過程,你之前肉體凡胎讓你練習《金光神咒》爲的就是先讓身體達到最好的狀態,去適應,接受仙術。”想起東方木壘當初說的話,顧遠情緒漸漸平緩下來。
“世間有沒有真仙不得而知,但修真者卻是介於神仙與凡人之間。大多數修真者往往只重視各種術法,而忽視了對自身的淬鍊。打鐵還需身板硬就是對此最好的詮釋。”東方木壘耐心爲顧遠講解,漸漸的顧遠也感覺到了這條路的正確性。
“師叔祖,原來這三百年來你也沒閒着啊,還悟得這麼簡單常人往往忽視的道理。”顧遠捂着肥碩的臉眼巴巴說道。
“你這小子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啊。”東方木壘聽了顧遠的話又氣又笑,大手放在顧遠頭上撮了其來。
“啊,疼啊師叔祖。我這麼說不正體現了你的不同凡響麼?”
“呵呵,那是自然,也不想我是誰。”再次聽了顧遠的馬屁,東方木壘高興的手捋長鬚擡頭大笑。
“嗯?不對。你小子是在拐彎罵我吧?”突然反應過來的東方木壘直接給了顧遠屁股一腳,顧遠狗吃屎一般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