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承碧竹打着哈欠,眼皮懶洋洋地黏在眼睛上,死活不肯張開,碧竹現在覺得十分的頭重腳輕,好像稍微一不小心就會頭朝地摔倒。該死的,小炎睡覺真不給力,不打呼嚕也不說夢話,卻偏偏要摟點東西。而這個“東西”,就是不幸地同牀的碧小竹……
於是乎,大清晨,哦不,是凌晨三四點鐘,可憐的碧竹爬起牀,困得要死,卻再也睡不着了。
天界的景色相比起中國的五嶽不知好了多少倍,天界保持了大部分大自然原來的模樣,開發的少,污染的少,因此這裡的空氣可謂……吸一口你就可以起死回生。
承碧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斷吸進清涼的空氣,吐出體內的濁氣,頓時覺得心情倍兒好,也不爲被壓而生氣了。
一行人都住在禹蕭山的半山腰,昨夜告別了沈流年,趁着j□j點鐘狂趕路,直到十一點鐘才奔上禹蕭山的腰際。
禹蕭山在賽倫亞的地理課本里有着重介紹。這裡空氣好,景色好,好山好水,總而言之,凡是大自然的全都好。今日見到課本里拼命誇讚的禹蕭山的真正容貌,突然少許覺得自豪和興奮。
清晨淡淡薄霧籠罩山腰,隱隱約約的身影呈如眼底。赤陽爬起,灑下少許的光,黑夜尚未褪去,晨風吹在身側,涼爽無比。絲絲縷縷的雲掛在天際,紛紛塗上一層金粉,欣喜之餘碧竹突然想起一個詞——大飽眼福。這樣的景色在人界哪那麼容易看的見?漂亮的山山水水,承碧竹覺得自己真是幸福,能看見這樣的景色。哎,人類啊……
相比起禹蕭山的絕世美景,某人更養眼。
“怎麼不去睡?”碧竹嚇了個半死,她以爲只有她一個人醒過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天界少年也沒睡。
少年坐在樹上,一襲昨夜的青袍,平靜地注視着她。眼中流動着少許金光,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嘴角上揚,聲音略微沙啞低沉,卻格外好聽,少年不但養眼,還讓她大飽“耳”福。身後的禹蕭山作爲俊秀容顏的陪襯,少年真是給面子。
承碧竹突然想起小學時成語書上的成語……那些華麗的詞語形容他卻會很侮辱他,少年從不身着華麗,一向素裝,卻比那些精心裝扮的貴族們要不知好看多少倍,天下無數足夠傾倒霸王的美女如楊貴妃、西施、林黛玉、昭君以及賽倫亞的頭等校花等等等等,估計大部分都比不過眼前的少年。
承碧竹還記得她初到賽倫亞學院時,在宿舍裡她就聽到了花癡的嘖嘖讚歎。在入校前她對少年有了解,但還沒那麼具體。承碧竹對少年的瞭解有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在學校裡聽來的。美麗得不可理喻的學姐校花對學校衆多帥哥都不賞面子不着眼,偏偏被一個比她小兩歲的少年迷得神魂顛倒。可見少年有多彪悍了。
他脫俗清淡,不失高貴,他閃瞎人眼的精緻外貌看一眼足以回味一生。不愧是站在天界八傑頂端的寒天皇,光是一個臉就能讓定力超強以至於看見鴻古、布萊斯那樣的賽倫亞一等稀有帥哥都不會手抖犯花癡的承碧竹怔住。
即便是沈家家主的大慶生日,他也不穿得多麼顯眼,衣服是不顯眼,可是穿在他身上就很顯眼了。少年不濃妝豔抹,但是淡然清香被風捲動,送到碧竹身邊。碧竹貪婪地嗅了嗅,心情更好了。她突然覺得少年越看越漂亮,越看越俊秀,讓她不厚道地多看幾眼就能讓她的人生觀崩潰。
喂,明明是個男的……臉怎麼可以漂亮得如此不厚道!
少年好笑地看着碧竹發呆地瞪着他,“發什麼呆?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
他對自己的外貌事實上很有信心,從小到大走到哪裡,哪裡一片尖叫,雖然他不喜歡拋投露臉四處張揚,但是對這樣的花癡反應還是很滿意的。他不指望讓碧竹這樣的大美女對自己死心塌地,能讓承碧竹愣愣地看着他的臉浮想聯翩就已經可以讓他受傷的心靈得到充分的安撫了。
可惜啊,這張連在天界八傑中都排名第二優秀且帥氣的沈流年都自愧不如的臉對誰都有用,尼瑪就是對君九兒沒用!天界奇葩的九兒!
君零鬱悶了。早知道就不天天跟在她身後了,讓她看慣了自己這張過於迷人的臉以至於都對帥哥沒反應了。九兒你真不懂事,哥哥我好心碎啊。
親爹親孃都是人中之龍,傑出的不行。爹孃優秀的外表大部分都遺傳給了本來就漂亮的君零,而君九兒的有一部分是遺傳的,有一部分是天生就漂亮,但是自己再怎麼漂亮也比不上兄長。
於是,出門拜訪親戚……“哇,好一個俊俏的孩子,比他妹妹漂亮多了!”再於是,君零憤怒了,你們什麼眼神?九兒多漂亮你們也看不出來!老眼昏花了!
只是上帝端坐雲頭,笑嘻嘻地說:“君零你就認了吧,天下都說你比九兒漂亮。”
君零受傷地躲在屋子裡種蘑菇,而“孝順”的君九兒還特意跑過來和他照鏡子,一臉悲傷和痛苦。“哥,以後出門有你這張臉,只怕天下所有人都說我醜的像豬了!”
君零哭了。
爲什麼人人都說九兒沒他漂亮……連她自己也這麼說。
哎,看來勾引君九兒不能用臉。
“沒什麼。”承碧竹的臉紅了紅,暗罵如此好定力的自己花癡,不過由於天還沒亮,纔不會過於顯眼。“你怎麼也睡不着?不會是也被壓了吧?”
君零聳聳肩,“沒,我向來這個時候起牀。”從小到大被專門教武的傳儀長老給折磨大的,一早就把當年年幼的君小零同學給揪了起來,金雞獨立地單腳站在木樁上練平衡,昏昏欲睡還不能倒下,現在想起來也一陣後怕。爲此,君零幾乎沒有睡過懶覺。
碧竹傻眼了,喂,同志你三點起牀真早啊。自愧不如,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跟陳炎月睡覺就是不好,被摟得窒息。”君零歉意地笑了笑,屬下做事欠扁,得主子代替賠禮。
“沒事沒事。”承碧竹擺擺手,點頭哈腰。
“再去睡會兒吧,早上要趕路的。”君零笑道,“不睡好的話女孩子估計吃不消。”
承碧竹翻白眼,兄弟你這是用關心的方法來勾引本姑娘麼?謝謝關心,不過我不想被你的屬下壓,我的老腰吃不消。“沒關係,我睡不着的。”
君零淡淡一笑,轉過頭去繼續看景,承碧竹有點尷尬地站在樹下,心裡卻有點臭得意:啊喂,校花學姐你在我們出發前還在犯花癡,現在本小姐被寒天皇關心了,你會不會吃醋?有本事也來啊。
“喂,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可以靠一張臉吃飯?”碧竹突然問道。
君零驚詫地轉過頭來,看着樹下一臉嚴肅的承碧竹。同學你跟我說這個幹嗎?是可以靠它吃飯,可是不能靠它成家立業啊!如果九兒不喜歡這張臉,破相我也願意啊。君零有點悲哀地答道:“有啊,可是九兒不買賬啊。”
“你很關心九兒。”碧竹突然說道。她明知道這是事實,但還是重複了一遍,彷彿在回味這句話。
“能不關心麼?”君零覺得好笑,“她是我妹妹。”
“也是你愛的人?”碧竹追問道。
君零眯起眼睛,收起笑容,淡淡地答道:“想愛,也不想愛。因爲這種愛註定是沒有好結果的。父親從小不和母親一塊兒長大,所以後來相見就一見鍾情,到現在還愛得死去活來恨不得再出去度一次蜜月。九兒是我看着長大的,換做是你,本來是想動心去愛的,結果瞅着一小女孩兒從半大點到這麼大,愛得起來嗎?不嫌奇怪嗎?不嫌尷尬嗎?所以與其就糾纏玄天家亂七八糟的愛情,還不如好好當她哥哥算了。”
碧竹眼睛突然有點溼潤了,尼瑪你連自己愛不愛她都搞不清楚還談什麼戀愛?糾結個毛?君零同學你作爲天界的第一大家族的少主,被人捧在手裡含在嘴裡放在心裡,你應該沒有看過人界不靠譜的肥皂劇,沒有讀過人界十分坑爹的言情小說吧?談個屁!戀愛這種事情輪到你談?
想起布萊斯老大一心一意地追蘇樂晴美女追了兩年,他的態度過於強硬——美女你如果不嫁給我,我就斷子絕孫一生不娶。因爲這句霸道的宣言,卡奇曼家族十分煩惱……
“嗯,或許我會把她當愛人來看吧。”君零眨眨眼睛,笑嘻嘻地答道。“管它呢?反正我不會跟她生孩子的。”
碧竹瞪大眼睛,突然覺得一個哥哥說不和妹妹生孩子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行啦行啦,瞭解了我的愛情觀也是不是該談談你的了?”君零躥下樹來,站立在承碧竹面前,無恥無辜地笑着,狡黠地看着臉色爆紅的承碧竹。
“唉喲,讓我想想啊。這三天下來鴻古對你不是一般的好喲,吃飯幫你打飯,你幹啥他都幫忙,”這無良的寒天皇晃悠悠地走着,湊到她身邊,吐氣如蘭,漂亮的眸子裡盡是狡黠,“喂,老實交代,你們什麼關係?”
承碧竹氣得半死,天界八傑第一傑就這副德行?爲什麼那羣女人會喜歡他?這不科學!這神經質八卦!無聊!無恥!不要臉!十惡不赦!
“嗨,主子,別折磨這臉皮隨厚卻有限度的孩子了。”李言陰面無表情地路過,語調平坦。
承碧竹驚得跳起來,他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回來了?”君零立即收斂一臉的壞笑,淡淡地問道。頓時讓人覺得又離他遙遠,少年負手而立,恢復了骨子裡的傲氣和尊貴,這種瞬間的變化讓承碧竹有點窒息。
“是。”李言陰半跪於地,“查到了,柳如鑫去會見大長老了。”
君零臉色一寒,寒氣無形的降了下來,本來是盛夏,承碧竹卻感到冬天纔有的寒冷,九重寒天,名不虛傳。“果然有問題。”
少年來回踱步,垂眼思考着,臉上不斷抹過殺意和淡淡的擔憂,承碧竹看的心裡一顫,能讓寒天皇露出這樣的表情的事情能有多可怕?在一起呆了有半個月了,她還沒見過他這麼可怕的樣子——她猜不出來。
少年停步,猛然回頭,“多派點人保護好九兒。”他頓了頓,然後語氣冷了下來,“立即回沈家,今天中午之前必須趕到。”
“怎麼了?”承碧竹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君零的態度變得有點快,她跟不上。還有,什麼柳如鑫?是天界八傑之一麼?
“你們趕緊回人界。”君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佈下了讓碧竹驚愕的命令,“天界的事情不是你們應該參合的,帶着寒天翡翠立即回去,我會派人保護你們四個的。”
甩下如此莫名其妙的一段話——承碧竹傻眼了,就這麼回去了?
大風席捲,再次回過神來時,那如鬼魅的少年已經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人界無良四人組目前就撤退了,不過過不了幾章就會又滾出來的小倆口的,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