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純聽完笑了笑,不去看他,只顧着逗狗,侃趣道:“李旭,我都懷疑你是‘騎士’了,總在危急關頭出現救我一次又一次,像神一樣!”
可是說這些話時她卻在想,如果秦毅在李旭打電話過來之前先撥過來的話,那她現在一定在那棟‘一廂情願’的房子裡。
秦毅不知道她在李旭這裡,他找不到自己,當他看到那張紙背後的話是不是會心急如焚?
那麼多通電話不停的打過來,是想對她解釋嗎?
可是,不管他的動機是哪一種,都和‘愛’無關!
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的思緒又漸漸彎彎繞繞的朝那個一廂情願得到的男人身上去,這種不由自主的思緒真是讓她煩心!
李旭對她的讚賞並沒有表露出多大的受寵若驚,如平常一樣溫溫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說:“我送你回去吧,秦先生打了很多通電話過來,我怕引起他的誤會所以沒替你接。”
何以純放下小狗,側轉看向他,卻不說話,想是在壓抑着什麼。
李旭也看着她,注意到她的雙眼因爲哭過而有些浮腫,卻不問她爲什麼哭,而是目光溫和的朝她笑了笑,問:“怎麼突然這樣看着我?”
何以純看着他乾淨溫暖的目光片刻,眉眼彎彎笑着說:“李旭,我準備離婚了!”
這句話到底是需要勇氣的,話一說出來她才發現是那麼顫抖和不容易,眼淚是表達情感最直接的感官系統,隨着話音一落,白皙的臉上,右眸涌出一滴淚珠,就這麼不受控制的就流淌下來。
明明說出來的話是一個很痛徹心扉的決定,可是她卻在對他又笑又哭的講出來。
李旭神色微怔,不是因爲她的話,而是因爲她說出這句話時在他面前赤|裸|裸流露出來的‘痛’。
溫冽的眸有一閃而過的憤怒,脣抿成一條直線,他溫厚的手掌突然朝她的臉伸去,可最後只是往上伸向她的發頂輕輕撫着而不是去擦掉她臉上的淚。
何以純心痛一坳,垂下頭整個人顫抖的抽泣,最後忍不住用雙手捂住自己整張臉‘嗚嗚嗚’的哭起來,淚水從指縫穿透滑墜在沙發上,她在他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趴在地上的小羅比舔舔她的腳趾頭安撫着,乖馴的不去打攪。
李旭的脣抿得緊緊的,手撫着她因爲哭泣而微微發顫的腦袋,下一秒,他整個人上前移去,動作猶豫又遲疑的圈抱住她,溫厚的雙手一隻揉撫着她的腦袋,一隻輕拍她的背,沒有叫她別哭,也沒有讓她繼續哭,則是讓她盡情隨性妄爲,安靜的給予全部的溫暖與庇護。
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兩個在你生命中扮演着意外角色的人出現,給予你不同程度的溫柔,或濃烈,或微薄的撫平你的傷痛。
何以純先是一怔,最需要被撫慰的傷疤此時叫囂着要消炎藥,她把捂住臉的雙手放下,整張臉就那樣靠着他的肩膀,兩人的距離第一次親密得像對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