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蔓兒神色微變,薛雨怕她誤會,連忙解釋道:“弟妹,我娘她們今個一鬧,不就是惦記着這些東西?這鬧歸鬧,還是一家人不是?其實我是怕你們難做人,畢竟今個的事,她們還記恨着呢?我怕她們欺負你。”
她是想着退一步海闊天空,怕他們一個屋檐下,以後的日不好過。
“二姑姐,這事你做主吧。”張蔓兒話模棱兩可,或許她這種恩怨分明的性,在她們眼裡就是不近人情?
算了,她是沒那個心情去田氏的臉,但也不能阻止薛雨去獻殷勤吧?
怎麼她這媳婦是個外人,別人都是血緣的關係的兒女。
薛雨哎了一聲,就知道這個弟妹看着辣椒似的,其實還挺善解人意的。
她笑着拿了個籃將糉全都裝好:“那我順便送你們一起回去吧。”
一行人踏着月色回到了薛家,張蔓兒回去就燒了點熱水洗臉,就聽到堂屋那裡傳來話聲。
“呦,大姑姐,你這是做什麼?是來爲今個的事道歉的嗎?”李春香的嗓門最大,剛洗了碗,她就在跟薛老頭面前告狀,數落着薛雨跟張蔓兒如何過分。
這不話音剛落,薛雨就提着半籃的糉上門,這不是來道歉的嗎?
薛雨笑了笑,根本沒提其他的事,只道:“這不端午節快到了嗎?我跟蔓兒琢磨着做點糉拿去鎮上賣,今個包了二十個,送來點給爹孃嚐嚐味道。”
“呵,你們現在生意做得挺大的啊,這又是賣魚罐頭,又是賣糉的,也不怕賠本啊。這家家戶戶哪個不會自己包糉,誰去街上買?”李春香翻了個白眼道。
“行了,話這麼多一會別吃。”薛老頭拿着煙桿,敲了敲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下午他們去薛雨家鬧事,他也是有耳聞的,這閨女雖命不好,是個,但是孝順啊,有了好處都想着家裡。
這田氏跟李春香,兩人是什麼性,薛老頭心裡跟似的。
李春香被這公公一吼,臉色沉了沉,很不服氣。
在這個家裡還真是沒地位了,處處要討好婆婆,還得被公公數落,她天天洗衣做飯,做牛做馬的圖啥。
再看薛田翹着個二郎腿,吊兒郎當的樣,絲毫沒有給她出頭的跡象,更是讓她心裡憋了一肚火。
若是換成薛川,媳婦被人數落,早就護上去了,再看這薛田就跟沒事人一樣,同樣都是兩兄弟,差距咋那麼大。
李春香越想越火,暗中踩了薛田一腳。
惹得不明所以的漢嗷嗷直叫,瞪着她罵:“李春香,你有病吧,薛雨跟你有仇,你找她啊,你踢我做甚?”
“薛田,現在被人欺負的是我?”李春香邊委屈的,邊給他擠眉弄眼。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跳起腳來,擋在她跟前護着嗎?
都不安常理出牌,真是個蠢貨。
“李春香,老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就你個潑辣貨,兩片嘴一起話來跟到竹豆似的,你不欺負人就不錯了,誰還能欺負你?”
薛田雖然不是個東西,但這話的不假。
李春香吃了個癟,哼了幾聲,就把視線挪到那個籃裡,聞到那香味,勾的她嘴饞不已,想也不想的,就挑了個糉,拆開就吃,那味道還真不錯。
她看了一眼田氏,人就往薛雨那邊湊去,扯了一張笑臉,起了這糉:“大姑姐,今個你們買了這麼多東西,原來是要做糉啊。話你們這是怎麼做的?真好吃啊,這跟鎮上買來的沒法比,也比咱們自己包的好吃。”
張蔓兒站在房門口,靜靜聆聽那邊的動靜,李春香這話意有所指,是想打什麼鬼主意?
她既然沒有阻止薛雨拿糉過來,就是料定他們做不來,這才放心大膽的不管。
等她們能琢磨出口味了,這端午節都過了。
薛雨性格有點,但不代表腦袋不好使,她道:“弟妹,你覺得好吃就成,這都是蔓兒琢磨的,糉也是她包的,我能跟着去鎮上做點買賣,也是她帶我的。我一個,不會種田,下地也沒有好力氣,每日也只能繡點手帕拿鎮上換點錢過日,多虧蔓兒拉我一把。”
她是個感恩的人,也分的清這一家人的心思,也就實話實道。
“薛雨啊,這些年苦了你了。”薛老頭抽了一口旱菸,在縹緲的煙霧中,襯托着他的臉更加滄桑了幾分:“我也是給你點幫助,但是薛家窮啊,這麼一大家人都要張嘴吃飯。這老三一娶媳婦,家裡還欠着一點銀。”
這些年,對於這個嫁出去的女兒,他也是心存愧疚,當年給的陪嫁同時不多,這女婿沒幾年又死了。
這些年閨女的辛苦他都看在眼裡,想伸手拉一把,但愛莫能助啊?
“爹,我沒有要你援助的意思。”薛雨道。
張蔓兒在這邊聽牆角,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從後面擁着,薛川看着她那機靈樣,就知道她在提防着什麼。
這東西也太精明瞭,惹得他都想發笑。
那邊的話聲繼續傳來,薛老頭的聲音緩緩響起:“薛家分家了,你放心,以後不管老三家混的如何,我們老薛家都不會去佔便宜的。”
這話的倒是公正的,聽得好幾個人都心頭舒暢。
李春香臉就黑沉了些,這話不就暗示她不要想着佔便宜嗎?
也不知道公公的心裡想什麼,老是幫這些胳膊已經往外拐的人,對這住在一起的一大家人不多多照應。
她道:“公公,其實咱們可以一起做點生意,這投入多少銀,大家一起出,這掙了的錢就一起分,你就大姑姐跟老三兩口要做這麼多事,這也忙不過來啊。”
她這話可是道出了田氏想不敢的心聲,她跟李春香下午去鬧不就是圖這個嗎?
兩個大人死要面,就讓薛寶蛋去打頭陣,不過孩畢竟是個孩,不會按着大人想的出演,這不就鬧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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