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一聽連村長都搬出來了,囂張的氣焰一下就熄滅了:“你們,你們……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打一家人。”
“娘,夠了,我們都敬重您是長輩,請你不要無理取鬧。”薛川的臉微沉,但作爲兒,他沒有將過多的憤怒表現在臉上,表情始終淡淡。
他家的老太太,他最爲了解,作爲兒不想多指責,適當的點到即止,以免被灌上不孝的罪名,相對於張蔓兒那張俏臉,佈滿了冷意,豪不掩飾。
但他又是張蔓兒的相公,若是媳婦佔理,他會毫不猶豫的支持她。
這個老三,真是白拉扯他這麼大了,有了媳婦忘了娘。
田氏氣的胸口起伏不平:“造孽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生了這個逆,天天就聽着媳婦的枕邊風,這日沒法過了。”
薛雨都受不了田氏的胡攪蠻纏,拉着她走:“娘,我求你別鬧了,這左右鄰居都來看熱鬧了。”
一聽這話,田氏更有底氣了:“怎麼?你現在知道怕了?剛你們教訓寶蛋時,不是很囂張嗎?”
這被她逮住一點可以咬住的機會,她就不會放手。
這時,就聽到石頭在外面邊跑邊跳的喊了句:“不好了,娘,三舅,村長往來這邊來了。”
村長來了,該不是這孩叫來了的吧?
田氏臉色一僵,罵罵咧咧幾句就甩袖走了,她倒不是真的怕村長,就是那個老頑固,認死理,能拉着你上一天的道理,她不想耳朵受罪,這才趕緊跑的。
這真是的,買賣沒打聽到,倒是惹了一身的騷。
老太太踩着裹過腳的步,急吼吼的往薛家跑去。
這一插曲過後,在場的幾個人都無奈的笑笑後,該幹嘛的就幹嘛。
薛川將今早摘的箬竹葉,先洗好泡在水裡,一些紅豆也倒在盆裡泡着,留着一會待用。
張蔓兒則是將這十斤肥肉相間的豬肉,切成均勻的一塊一塊,灑了一些鹽顆粒,白糖,醬油,酒等多種調味品調合,擱在一塊等深入了肉裡面待用。
還有這糯米一次性洗了二十斤,等過了一個時辰後,張蔓兒拿了很多碗碟將這些食材,都一一分類盛好。
唐雨看到她麻利的樣,不免問道:“弟妹,你這是要包糉了嗎?”
“嗯,先包一些,給你們試試,若是好吃的話,等過兩天包多一點去集市賣。”這端午節在即,最多能賣兩個集市,可不先要準備着。
張蔓兒從水裡撿起兩片箬竹葉,交叉摺疊成漏斗在放糯米,再放料,東西不易過滿,跟漏斗口持平。
再用葉將整個形狀包住,用撕成條狀待用的箬竹葉,當繩捆紮好了好幾圈,這樣一個三角形的糉,就生動的躍然在桌上。
這捆的時候不要用力過緊,防止糯米跟這些用料混合一起,不易煮熟容易半生半熟,力度適當即可。
張蔓兒一共包了二十個種,每個口味各五個,分別是鮮肉,蛋黃,紅棗,紅豆糉。
薛雨看着她手指靈活翻轉間,這些糉就輕鬆的包好了,不禁咋舌:“弟妹,你這包的真好看,我們都是用蘆葦葉包的,個,不及你這一個有份量。”
原來如此,葉不同也就算了,她包的形狀跟這邊的也不同,會不會被人懷疑成異類?
“大姑姐,包大一點能填飽肚,那咱們晚上就吃糉吧。”張蔓兒笑着,讓她去燒火時,就見薛川搶着去了。
薛雨則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幹活,枉她當家庭煮婦那麼多年,這些包糉的竅門都不如張蔓兒。
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薛雨在心裡誇道,看着鍋裡的水沸騰後,就見張蔓兒將這二十個糉丟入鍋裡,蓋上鍋蓋,再讓水燒滾後,用火燉一個半時辰就成。
現在時辰還早,一羣人就將今個早上收的魚兒清理了,這清理魚兒的清理,忙着煎魚的煎魚,一口鍋裡熬着糉,一口鍋裡忙的煎炸魚兒,等到魚罐頭做好了後。
很快一個下午過去,日落西山,絢麗的彩霞灑滿屋。
薛川進屋看着竈房裡忙碌的兩個女人,聞着食物的香味,看着鍋蓋的蒸汽飄渺,只覺得歲月靜好。
此刻繫着圍裙的張蔓兒,一雙素淨的手掀起那熱氣騰騰的鍋蓋,那雙靈動的眸,在看到那一個個冒着熱氣香味的糉,露出恬靜的笑容。
被水蒸氣染得臉蛋紅撲撲的,越發顯得她嬌俏可人。
她的一舉一動都帶着溫馨的味道,張蔓兒將提着糉的繩,將鍋裡的糉一個個提到洗米用的木盆裡,心裡一緊,感受到一股炙熱的強光,在她身上圍繞。
她轉過身,對上那束光,就跟薛川深邃的眼眸對個正着,兩人心都沒由的一緊,似乎被火花閃過。
“薛川,快過來嚐嚐糉。”高大的男愣了楞,直到她遞過一個糉,這才收回心神,慢條斯理的打開。
那糯米的清香撲面而來,薛川在某人一臉期待的眼神下,咬了一口,這是鹹肉粥,糯米夾帶着肉香,好吃。
糉對他這個大男人來不大,五六口就下肚了,他咀嚼着道:“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糉,媳婦,我預感端午節那天一定會被瘋搶的。”
薛川常在鎮上走,他的話不會有假。
張蔓兒笑了笑:“來,再嚐嚐其他口味的。”
薛川是每個口味都嚐了一邊,張蔓兒胃口,吃了一個紅棗糉,大姑姐吃了兩個,石頭也吃了兩個。
看着剩下的十一個糉,薛雨想着今個不愉快的事情,怕張蔓兒回去被數落,就提議道:“三弟,弟妹,這剩下的糉不如就帶回去給老薛家吧。”
張蔓兒蹙着好看的柳葉眉,不解道:“大姑姐,不是吧,這麼多全送過去?”
不愧是老薛家的閨女,再怎麼被親孃詆譭,總是向着親人的。
薛雨這心地過善,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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