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歪着腦袋心想,上回還被外婆他身瘦弱,跟竹竿似的,這才過了幾天,就他胖了一點,這外婆話總是沒個準頭,他都聽習慣了。
薛雨雖心裡膈應,但左右都是自己的母親,也不好直接趕人。
她的這種默認,在這幾個厚臉皮的孃家人眼中,無疑是蹬鼻上臉。
見他們都沒吭聲,薛寶蛋轉動着眼珠,一溜煙就瞪着腿,爬上了桌,伸手就對着那碗襲去。
看着他那雙手,也不知道洗了沒有,就往碗裡抓,將一塊塊往嘴裡塞,吃的一嘴油。
那田氏不什麼,一張褶臉就笑眯眯的看着薛寶蛋吃,李春香更是一臉慈愛的看着自個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心想,還是她兒上道,想吃什麼,就自己拿。
可惜啊,她是個大人,總不能學孩這般拿,只好頻頻嚥下幾口水。
薛川全程黑臉,張蔓兒嘴角抽了抽,果然這有其母必有其,這樣沒教養的孩,她到底是怎麼放縱,纔會養出這副德興。
眼看着薛寶蛋將剩下的三塊都吃進肚裡,在桌的人也沒什麼。
他們原本就吃的差不多,還一碗已放在櫥櫃裡,剩下的一點,就當薛寶蛋是來洗殘羹剩湯的。
看着這胖吃飽喝足,還打了個響隔,薛雨這才收拾了碗筷,將剩下的紅燒魚擱到櫥櫃裡,再回頭望桌上看,那些蒸蛋,青菜已被他洗劫一空了。
薛寶蛋吃完後,那髒手也不洗,直接在衣服上抹了一把,看着那衣角黑乎乎的手掌印,幾個人都流露出嫌棄的目光。
他擦完了手,見石頭着張蔓兒買給他的竹蜻蜓,一伸手就要過來搶:“把這個給我。”
吃飽了就玩,一向是薛寶蛋的日常。
石頭身急急退後,躲在張蔓兒的身後道:“這是我舅媽買給我的,憑什麼給你。”
瞧見他剛纔那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已經讓石頭心生不滿了,這會還想搶他心愛的玩具,門都沒有。
薛寶蛋可是薛家的獨苗,早就被田氏跟李春香這兩個女人寵壞了,養成一副傲嬌霸王的性格,看上的東西就要搶到手,風風火火的衝過來,也不見李春香攔着。
“石頭,把竹蜻蜓給我,快給我。”那一副命令的口吻,看的這邊幾個大人臉色都沉了沉。
這個竹蜻蜓可是稀罕物,是鎮上很多娃娃愛玩的玩具,造型倒是簡單,就一根竹籤,上面有一片好看形狀的竹葉,用雙手搓着,就能飛出去好遠。
雖不是值錢的東西,但對村裡的孩來,少見又珍貴。
張蔓兒在他衝過來之際,就一把抓着他的胳膊,臉上蔓延着怒氣,教訓道:“薛寶蛋,你做什麼,別人不願意給,你還搶,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別。”
薛寶蛋被一雙纖細的手抓住,肥胖的身動彈不得,他想踢這個多管閒事的臭女人,就被張蔓兒一把拽着雙手,給拖到一邊去。
她拖他躲,她往前拉,他向後仰。
張蔓兒眯着眼睛,算準力度,大手忽地一放,就見那肥胖的身受不住這種突然的慣性,直接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這摔倒在了地上,就開始哭着喊着,在地上打滾:“娘,奶奶,這個壞女人欺負我。”
看到兒哭的稀里嘩啦的,那簡直是拿刀在戳李春香的心窩,她叉着腰肢怒道:“張蔓兒,你這個賤人,你還是不是人,那麼惡毒,對一個孩下手。”
張蔓兒瞧着這慈母多敗兒的形象,不免厲聲道:“二嫂,請你講講道理,你們一來,就看着薛寶蛋吃別人家的肉,搶別人的東西,這像話嗎?我是在替你教訓兒,勿以惡而爲之。現在就這麼蠻橫無理,搶人東西,長大了還豈不是要成了強盜。”
張蔓兒因爲憤怒,臉上青白交錯,那柳枝一般的身段,配上她眉飛色舞的神情,不僅看起來威嚴十足,還有一副女人嬌媚姿態。
她跟李春香對視時,這兩個妯娌,不管是身段,還是長相,還是氣度,都是截然不同的檔次。
田氏是驚訝張蔓兒的氣度,但並不代表她不窩火。
這麼一張利嘴,這一句一句將事情的這麼嚴重。
薛雨可是她閨女,她孫來這姑姑家吃點東西,要點東西,怎麼就成強盜了,這妮的這張嘴就是毒。
還張家的閨女老實本分,我呸,這一次次刷新田氏的眼界,讓她目瞪口呆。
這狐狸能耐了,在她面前敢這麼罵她的孫,當她是擺設的。
田氏踩着虎虎生威的蓮步,就跟一隻好鬥的公雞般,雄赳赳氣昂昂的衝過來,就想對着張蔓兒胳膊一掐,就被一雙大手給抓住。
“娘,你鬧夠了沒?”見識了她們的無理取鬧,薛川臉上一副失望透頂的表情。
李春香是有些怕薛川的,瞧他那張關公臉,有那麼幾分滲人的意味。
她將薛寶蛋從地上費力的抱起,就見那孩喊道:“三舅是壞人,總是幫這個狐狸精,我討厭你,討厭你。”
李春香想捂住兒的嘴巴,已經來不及了。
她還是很忌憚薛川的,看他黑着一張臉,就跟一片烏雲飄過,那即將要下雷陣雨的症狀,讓她的身跟着一抖。
這平日裡,她跟婆婆經常這張蔓兒的壞話,比如狐狸精什麼的,這兒記性倒是好,就這麼咧咧的給罵出來了。
可是童言無忌,就算是薛川,也不能把這侄怎麼樣吧。
想到這,李春香輕咳一聲,笑着打哈哈道:“那個薛川啊,婆婆也是心疼這孫,你你個又當長輩,又當晚輩的,好意思計較嗎?寶蛋年紀,這石頭作爲哥哥,就不能讓讓嗎?還是這是薛雨教的?”
李春香那神情很不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就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能教出什麼好兒來。
*v本文*/來自\ . . ]更s新更q快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