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激動的老淚縱橫,抱着北堂清歌的手緊了再緊,生怕眼前的女兒又再一次的不見了。
“爹爹,你輕點兒,我都不能呼吸了。”
“呵呵呵呵,再一次見到你,爹爹,太激動了,太激動了,爹爹,沒有弄疼你吧?”定國公趕忙放開北堂清歌,兩隻眼睛還不忘在她身上看着,生怕自己大力弄壞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沒有,我這麼壯實,抱一下沒問題的。”北堂清歌隨意的揮揮手說道。
定國公緊緊地盯着北堂清歌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
定國公看了一眼身後的金佛,噗通就跪在了地上直磕頭說道:“感謝佛祖顯靈,感謝佛祖顯靈了,弟子定然爲你重裝金身,多捐獻香油錢。”
等到定國公拜謝完了之後,父女兩個手牽手的坐在蒲團上,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女兒說道:“清歌啊,你這一次回來找爹爹是不是遇到神秘難事了,你只管和爹爹說,無論是什麼冥紙冥鈔還是陰人侍從,爹爹都會給你一一辦好的。”
定國公一句話,直接將北堂清歌見到爹爹的欣喜給澆滅了。
敢情定國公是將她當做鬼魂了,找他是因爲缺少東西了。
他這個爹爹啊!
“爹爹,我不是死人,我還活着。”
“小歌兒,爹爹知道你心中有不甘,所以纔會留戀陽間,不過沒關係爹爹不怕。”
“爹爹,我真的沒有死,不信你摸摸我的臉,還是溫熱的呢。”北堂清歌一把抓住定國公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摸去。“怎麼樣?感受大了嗎?爹爹,我真的沒有死。”
溫熱帶着彈性的肌膚,還有那呼出的氣息都是暖暖的,定國公不禁目瞪口呆的看着北堂清歌,嘴巴都合不攏了。
“小歌兒,你真的沒有死?你真的還活着嗎?”
“我當然沒有死,不然又怎麼會到這裡來找你呢。”北堂清歌靠在定國公的肩頭俏皮的說笑道。
“小歌兒,你怎麼會沒有死呢?當時我可是帶着五千兵馬日日夜夜在無量山之中挖掘,就差挖個底朝天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你的屍體,爹爹不信你死了,可是他們所有的人都告訴我你一箭穿心而死。”
“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爲什麼既然活着,一年以來你都沒有來找爹爹呢?知不知道爹爹爲了你差點兒也跟着你一起去了?”
“爹爹,你先別問我這麼多爲什麼,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爲什麼無量山的陵寢之地埋葬的不是我娘?卻是落鳳國女帝的皇陵?還有我娘她到底有着怎樣的身份,竟然會有落鳳國纔有的粉珍珠?爹爹,你這些年都瞞着我什麼?現在能夠告訴我了嗎?”
“你見過你娘了?”定國公幾乎是肯定的說道。
“是的,我之所以活着也是因爲她。”
“爹爹,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知道孃親還活着,你明明那麼愛她,甚至十幾年如一日的在等她,爲什麼不去找她呢?”
“小歌兒,你還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定國公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慌亂,很明顯不想要再提起這個話題。
“爹爹,我不小了,我今年已經十六歲了,我的及笄之禮都過了,你們所說的愛情我嘗試過了,也失敗了。可是你們沒有啊,孃親爲了你抵抗一國之壓力至今後宮無一妃一嬪,爹爹,您更是在邊關十年不曾納娶一妻一妾,心裡明明都有對方,你們爲何不能夠在一起?”
“後宮?果然,她的身份貴不可及,我早就該料到的。”定國公的神情有一絲的悵惘,其實這件事情他的心中早就有一絲準備了,可是在聽到北堂清歌親口說出來之後,他還是心痛了。
“當年初見她就覺得談吐不凡,一舉一動貴氣高雅,更是帶着潑天的財富下嫁於我,就連落鳳國的粉珍珠這種稀罕之物都有十顆,那時候我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卻還是一頭栽進了愛情裡面不問來處。”
定國公看着眼前的女兒,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小歌兒,我北堂建雄這一生對得起北堂家的列祖列宗,對得起夜北國,對得其天下人,可唯獨對不起你們母女兩個,你母親家族有難,我只能夠袖手旁觀,看着她一人獨自去戰鬥,我枉爲人夫,你生下來之後,我爲忠君報國如邊關十載,無緣看着你長大成人,我枉爲人父。”
“小歌兒,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今天能夠見到你,已然是上天垂憐,對於你母親,以後你要好好的孝順於她,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母親,她的內心深處始終是愛你的。”
“爹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和我一起去落鳳國見娘嗎?”
北堂清歌的心一咯噔,她總覺得這不像是定國公的風格。
“我還有何顏面去見你的母親,她還能夠接受我嗎?”定國公的虎目之中閃過一道希冀的光芒,卻在想起這十年發生的事情之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爲何不接受你?當年你們兩人分開,乃是因爲當時的情況不允許,夜北國外敵環繞,爹爹身爲夜北國的戰神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母親是落鳳國皇室之人,自然不會看到納蘭家的天下就此敗亡,你們的選擇都沒有錯,錯就錯在了命運捉弄人。”
“現如今,女兒我還活着,娘也活在這個世界上,爹爹你也辭官歸隱了,再無牽掛,我們一家人爲何不能團聚?爹爹,孃親很想您,就連這一次我來夜北國,也是爲了接您回去共享天倫之樂。”
“小歌兒,你覺得我和你娘真的還能夠回到過去嗎?”
“當然能,我北堂清歌的父親那時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配她落鳳國的女帝那是綽綽有餘了,要知道在落鳳國就缺爹爹你這個戰神坐鎮指揮了,到時候要是有敵來犯,咱們父女齊上陣,還不將他們打一個落花流水。”
“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小鬼頭就知道逗爹爹開心。”定國公擡手就戳了戳她那機靈的小腦袋瓜兒。
“沈少,不好了,不好了,三殿下來金光寺了,現在已經走到金光寺門口了。”東哥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
“夙離殤?他來這裡幹什麼?”北堂清歌微微皺了皺眉頭,一臉不想要見到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