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奪人命的唐朝衣裙,離奇出現在方老師手裡的血手帕,變成焦炭的***,無中生有的趙敏敏,莫名其妙的證人導遊,還有,就是那不知所圖的饕餮、雲騰蛟……
這一切,真的和我有關嗎?
還是,從始到終,我都是一顆被人擺佈的棋子呢?
“沈鈞,你可回來了!”宿舍樓下站着好幾個人,一望見我,葛虹就快步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他們又找你幹什麼?”張綺和高燕蘭跟在她後面問。
“到底出什麼事了?方老師的事怎麼會扯上你了?”從琴房練琴回來,剛知道這件事的閔雨和胡霞也急急地問我。
“我也不清楚。”我收起了混亂的心思,強笑着回答。
“不會吧,把你叫去問了半天,你居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張綺的眼睛都瞪圓了。
“一些瑣事罷了!”饕餮冷冰冰.地插話,“小小年紀,怎如三姑六婆般愛打聽?都去上晚自修!”
大約因爲已經領教過他的毒舌.和變臉絕技,張綺、高燕蘭只暗暗翻白眼,卻不敢再吱聲。
葛虹瞧了瞧我,憂形於色。
“嗯,我們先去上自修吧!”我有氣.無力地說完,徑直走向教學樓。
“怎麼樣?”張綺瞄了瞄旁邊那座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發的“冰凍火山”,低聲問。
“什麼怎麼樣?跟着去唄!”高燕蘭斜了她一眼。
葛虹心事重重地跟在她們後面,竟是頭也不回。
只剩下尚不知原委的閔雨、胡霞滿面驚詫地站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教室裡的人很多,但沒什麼人在看書自修。
大半同學都在議論今天的事情。
這也難怪,前面有六個女生先後吊死在禮堂,已.經是人心惶惶,今天連方老師也出了事,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丟命?下一個會輪到誰?大家在無端猜測的同時,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去年本部108宿舍的案子,那些血淋淋的記憶還沒褪盡顏色,又有新的塗抹上來了!
有人發現我走進來。
衆人的視線全.移注在我身上,疑惑、同情、驚懼兼而有之,不少人似想上前來詢問,可看到我面色發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只得打消了念頭。
“各位同學注意,現在播放一個通知!”突兀而尖銳的聲音從教室左上方的喇叭裡傳出來,“從今天開始,各年級各班取消第二節晚自修,熄燈時間提前到8點!”
“哇,8點就熄燈?”各個教室一片驚呼。
“同學們靜一靜!”班主任王老師走上講臺,揮手示意大家不要喧鬧,“學院考慮到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所以才臨時取消第二節晚自修,改熄燈時間的。只要過了這一陣子,以後還是會恢復的!”
“早熄燈有用嗎?”底下有同學嘀咕。
“希望大家遵照學院的規定,8點熄燈,準時就寢。”王老師也不多解釋,只是囑咐我們,“雖然文藝匯演臨近,但院長要求大家,儘量利用白天的時間排練,黃昏和晚上都不要再去練了!”
“還有就是晚上的練琴,能免則免!”王老師又補了一句。
同學們心裡各有想法,但嘴上還是一齊答應了。
“沈鈞,沈鈞!你呆呆地在想什麼?王老師的話你聽到了嗎?”葛虹直扯我的袖子。
“哦,我沒想什麼。”我小聲說,“我在看……怎麼趙敏敏沒來?”
“你還管她做什麼?”葛虹皺眉。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對質!”我望着那個空位子,儘量用淡然的語氣說。
“啊!她果然……”葛虹猝然驚呼了半句,便引來了王老師和其他同學的注意。
“出什麼事了?”王老師不覺有些緊張。
“沒事!”她馬上恢復了常態,揚了揚手,“被鋼筆戳破了!”
“噢,小心點!”王老師的神情一緩,其他人也都轉回了頭去。
“王老師,那我們這一節課下課是不是就可以回宿舍了?”班長問。
“是的。七點就準備洗漱吧!”王老師點頭認可。
雖說頻頻出事,但畢竟沒有涉及自身,班級裡的同學們對能早近一個小時回宿舍,還是有幾分高興的。
待王老師一走,大家依然湊在一處,漫無目的地議論着方老師的事情。
“葛虹,你剛纔想說什麼?”我問。
“我……那個趙敏敏,她胡說了些什麼?”葛虹反問道。
“說來真是氣人!”我咬牙道,“她居然編造說,下午我在210宿舍爲了那套鬼衣裙和她吵架,還和方老師發生了衝突!”
“咦?這不是睜着眼說瞎話嗎?”後面的高燕蘭插話,“你一直和雲老師在學院外找陶老師啊!”
“哼!你知道什麼?她神經有問題!”張綺哼了一聲。
“我覺得她好像……鬼上身一樣!”閔雨和胡霞從前面轉過來,加入了我們的討論。
“也許,她是挾嫌報復?”葛虹推測道。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依我看,不但方老師是她吊死的,連前面那六個女生也是!”張綺又發表了自己的新看法。
這個大膽得近乎無稽的推測把我們都震住了。
“她?她……有這樣的膽子和能力?”高燕蘭的語氣遲疑。
“是啊!沒有理由啊!”閔雨和胡霞搖頭。
“瘋子哪可以用常理來推斷?”張綺不以爲然,“她可能爲了出風頭,不讓其他人跳舞勝過她而起殺心,也可能是爲了得不到陶老師的歡心而生出殺人報復的念頭……”
“行了!你越說越離譜了!”高燕蘭忍不住打斷她,“前面死的六個女生並不都是跳舞的;要說她想獨佔鰲頭,那不更應該先解決葛虹?”
“不錯,再說方老師一直很偏袒她,爲什麼要連方老師也殺呢?”閔雨也忍不住反問道。
“還有,如果是爲了陶老師,那似乎最先要對付的是沈純鈞吧!”胡霞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
張綺看了看我,又瞅了瞅葛虹,一時倒無話可說了。
我聽着她們的爭論,心裡飛速地轉着念頭。
猜測終究是猜測,不管是荒誕不經的還是合情合理的,都要事實證明才行。趙敏敏的用心如何,非得親自質問她本人,她不來教室,難道還被刑警隊留在了“望雲樓”?或者她已經回了210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