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你要幹嘛?”白玉堂讓展昭拉進了屋裡,就見展昭上下打量他,左看右看的,覺得有些發毛。 wWW¤ тт kān¤ C○
“嗯……”展昭摸摸下巴,道,“脫衣服!”
白玉堂伸手摸他額頭,“貓兒,你鬼上身了?”
展昭拍掉了他的手,翻箱倒櫃找出了兩件黑色的衣裳來,對白玉堂,“換上!”
白玉堂皺眉,“我最討厭黑色!”
“你穿上這個,假扮蛇鷹教教主混進去!”展昭道,“我也換一身,咱倆一起進去。”
白玉堂接過衣服,鬆了口氣,最開始他還以爲這壞貓要他去□□那兩個惡霸呢,原來是假扮蛇鷹教的教主啊。
不過接過衣服後白玉堂還是有些納悶,問展昭,“我沒見過那個蛇鷹教的教主,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展昭笑,“所以才讓你假扮麼,戴上面紗。”
“戴那玩意兒幹嘛?”白玉堂挑眉。
“剛剛孔霸不是說了麼,教主都是蒙面的。”展昭道。
“那人家蒙的是面罩,這個是面紗。”白玉堂拿着那條薄紗甩了甩。
“那又怎麼樣?”展昭問。
“貓兒,我認爲這裡面有本質上的區別。”白玉堂道,“面具是爺們戴的,面紗是娘們戴的。”
“胡說什麼呢。”展昭認真道,“你就戴着這個去,保證那兩霸不會懷疑,你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說完,自己也換上了一身黑衣服,跟白玉堂一起走出了屋子,騎馬趕往三霸的府邸。
現在的三霸府邸可是雞飛狗跳了,劉永霸啞了王啓霸聾了,而龐煜則上吐下瀉連站都站不穩了。最後,柳大龍只好先帶龐煜回去,臨走還挺生氣,以爲是三霸用來伺候龐煜的酒食不乾淨,而龐煜又嬌貴,所以吃壞了。二霸是叫苦不迭,但現在也沒時候擔心那麼多了,還是先找回孔霸吧,正這時候,有一個小廝進來稟報,說是門外來了兩個人,自稱是蛇鷹教教主。
劉永霸一聽吃了一驚,王啓霸聽不到,好奇地看着劉永霸,劉永霸很想告訴他,但是自己啞了……最後無奈,只好拉着王啓霸就往外跑。
到了外間,就見兩個黑衣人已經被手下迎到了前院裡。
劉永霸和王啓霸擡頭一看,就見眼前站着兩個黑衣人,都是瘦高身材,站在前面一點的那個臉上戴着塊黑紗。這兩人都是閱人無數,就覺得那塊黑紗怎麼那麼礙眼啊,那張臉不知道長啥樣子,眼睛可是好看死了!正想着,視線落到了那人身旁的另一個黑衣人身上,這人沒戴面紗……兩人瞅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年輕人怎麼這麼俊啊。
正所謂災星未退色心又起,這兩人兩對賊溜溜的眼睛盯着展昭一個勁地打轉,上一眼下一眼看來看去,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展昭本來還想着,待會兒那兩個惡霸出來,讓兩人帶他們去見巫師,他們要是懷疑,自己就不小心將白玉堂的面紗弄下來,到時候兩人肯定傻眼,一時反應不過來,叫他們幹什麼就得幹什麼!
不過現在一看,兩人的眼神怎麼怪怪的?看得自己脊背直發毛。
白玉堂是哭笑不得,這貓就知道戲弄自己,殊不知他跟自己其實半斤八兩,自己還總板着張臉,生人勿近,那貓則是見誰都笑眯眯的,更添親切,看起來也舒服。
果然,那兩霸色迷迷地靠近了展昭。
展昭被兩人看得難受,有些偷雞不着蝕把米的感覺,就道,“看什麼?!快帶我們教主去見巫師!”
“呃……”劉永霸努力了半天,也沒說出句話來,轉臉看一旁的王啓霸,這小子更好了,反正聾了什麼都聽不見,就一臉陶醉地在一旁欣賞着展昭,心裡讚歎連連,“哎呀,這位真好看啊,跟他比起來,自己家裡養過的那些就得扔啊!”
白玉堂帶着面紗,在一旁壞笑,心說你這貓,叫你詐我,看到了吧,這叫自食其果!
展昭也有些泄氣,見兩人不說話,就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帶我們去見巫師啊!”
劉永霸比劃了半天,用胳膊肘撞身後的王啓霸,但是王啓霸就是盯着展昭流口水,什麼忙也幫不上。
最後劉永霸沒招了,就只得帶着人往裡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跟着兩人一起進去,王啓霸還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呢,因爲太專心了些,過院門的時候一頭撞到了牆上,疼得他直呲牙。
白玉堂壞笑着看了展昭一眼——貓兒,好姿色!
展昭憋屈了,咬着牙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見他的樣子,白玉堂一雙桃花眼都笑得眯起來了。
展昭心說,白老鼠,你等着!
帶着展昭和白玉堂走到了劉永霸的書房門口,劉永霸多留了一個心眼,示意展昭和白玉堂等一等,他要進去通稟一聲。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覺得情況不妙,如果讓兩人進去通知了那巫師,說不定會被發現。
想到這裡,展昭也裝什麼都沒明白,跟進了劉永霸的書房去。
劉永霸着急,他是想讓兩人先等等的,但是他沒法說話,兩人就不明白他的意思,再看一旁的王啓霸,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走到了牆邊一面書櫃的前面,對劉永霸說,“快點!”
劉永霸心說,兩人既然知道機關在書櫃這裡,那就應該是蛇鷹教的人吧?邊想,邊走到了書櫃的前面,可是他似乎還是有些猶豫,回頭看兩人。
就在這個時候,展昭見時機不錯,邊輕輕地一揚手,內力一掃白玉堂蒙着面的紗巾,一陣勁風掃過,就見那塊黑紗輕輕地揚了起來。這角度看得正清楚,而那劉永霸和王啓霸的心也隨着那塊黑紗輕輕地揚起,離開,緩緩落到了地上。
白玉堂無力,到頭來,那貓用的還是美人計!又一看那兩個惡霸瞪大了眼珠子盯着自己看的死樣子,白玉堂狠狠一眼瞪過去,吼道,“看什麼?還不開門!”
兩人被白玉堂嚇了一跳,心說怎麼這麼兇悍啊!劉永霸下意識地伸手輕輕一轉書架上的一個花瓶,就聽到“咔嚓”一聲。
櫥櫃緩緩地打開了,後面是黑洞洞的地道。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笑,兩個惡霸還沉浸在這一笑的美好之中,等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被兩人點住了穴道。
展昭用胳膊肘蹭了蹭白玉堂,笑道,“怎麼樣?都說了是三十六計裡頭最好用的吧?”
白玉堂有些無力地看了他一眼,搖頭,是誰說這貓溫文儒雅的?根本就是乖麪皮黑肚皮!
門洞裡頭的暗室是呈臺階狀往下延伸的,兩邊都有光線微弱的油燈,照得四壁凹凸不平的牆壁上泛着微弱的黃光。
白玉堂和展昭壓制住氣息,悄無聲息地往下走去。
待走到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就聽到裡頭傳來咳嗽的聲音,展昭和白玉堂微微皺眉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怪異。
這兩人都是高手,聽裡頭人的聲息,並不像是會多好的功夫,莫非這蛇鷹教的巫師並不會武功?
兩人一左一右躲到門的兩邊,往裡頭望去,就見裡面光線明顯是比外頭明亮一些,一張石桌旁邊站着一個黑衣人,佝僂着背,滿頭灰白的頭髮,讓展昭和白玉堂吃了一驚……莫非已經是個老頭了。
這時,白玉堂對展昭一挑眉,伸手指了指那人正前方,也就是對着大門的那堵牆壁。展昭擡眼望過去,就見牆上掛着一卷畫像,是牽手邪佛的畫像。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千手邪佛!跟那尊小的一樣!
白玉堂點點頭——看來這次錯不了了。
正這時,兩人就見那老頭從一旁的石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木頭的籠子,戴上了一雙金屬絲織成的手套,伸手進了籠子裡。
展昭和白玉堂在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了噝噝的聲音,兩人自然明白,那籠子裡的是蛇。
就見那怪人將一條怪蛇取了出來,放到了眼前,擡手,從一旁拿過來一把鐵錘,突然就舉起錘子,狠狠地對着蛇的頭部砸了起來。
他似乎很享受這個砸死蛇的過程,一面砸還一面呵呵地發出古怪的笑聲來,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詞。
白玉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展昭做了個鬼臉——貓兒,這人腦袋有問題。
展昭也覺得他的行爲挺詭異的。
這時,就見他將敲碎的蛇的血肉都弄進了一旁的一個鐵杯子裡,然後又放進了一些奇怪的藥粉,慢慢地攪勻。
隨後,他拿着杯子走到了房間裡頭,就見地上也有一隻籠子,裡頭關着一隻黃色的小土狗,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呢。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就見那人將小土狗提了出來,強行想將那一罐子蛇肉給小狗灌進嘴裡去。
小狗也害怕了,咕咕地直叫,展昭一皺眉,擡手一枚袖箭射了出去,“當”地一聲,那人手中的杯子被射掉,落到了地上,“刺啦”一聲,地上黑了一大片,還冒起了淡淡的黑煙。
“什麼人!”那人大吃了一驚,轉回臉來。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那人轉回來的臉,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兩人同時想到的一個問題就是——這究竟是人是鬼?!怎麼這麼可怕。
就見眼前人已經瘦得只剩下一張人皮包着骨頭了,皮膚大概是因爲長年不見陽光,蒼白髮青,滿眼的血絲,凹陷的腮部,聳出的顴骨外加乾裂的嘴脣,灰白的頭髮……看起來簡直就有九十歲,但是那張臉仔細看的話,只是乾瘦,並非老得全是褶皺,白玉堂一皺眉,這人年歲似乎不大。
那人見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門口,嚇得一下子就放開了那隻小狗,伸手去抓一旁的刀。
那隻小狗得以逃脫之後,趕緊從書桌子上蹦了下來,摔到地上打了個滾,趕緊爬起來跑到了展昭的腿邊,躲到他身後,小心地探出腦袋來張望。
展昭低頭看了它一眼,那小狗似乎知道展昭剛剛救了它,對他“汪汪”地叫了兩聲,甩甩尾巴,繼續躲在他身後。
白玉堂見那人拿着刀要衝過來,擡手一揮,那人根本沒有內力,一個趔趄,手中的刀就掉落了。
“你是蛇鷹教的巫師?”白玉堂問眼前這個形同枯槁的人。
那人擡起頭,看了白玉堂一眼,視線又轉到一旁展昭的臉上,啞着嗓子問,“你們怎麼知道蛇鷹教?是那三個廢物告訴你們的?”
展昭搖搖頭,道,“看來你知道不少跟蛇鷹教有關的事情,那就跟我們回開封府吧。”
“我不能走。”那人神神叨叨地說,“大難將至!只有在這裡纔是安全的!不能出去!”
“什麼?”白玉堂皺眉看他,“什麼大難將至?”
“嘿嘿……”那巫師怪笑了兩聲,道,“你們這些愚民還不知道吧,你們對邪佛不敬,邪佛已經發怒了……嘿嘿,天譴馬上就要來了!到時候你們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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