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陽光變得很毒辣,出去幹活的犯人們紛紛返回,奔向池塘的方向。
我知道很快那邊就會有一個精彩的畫面,一羣脫光了的女人在池塘中嬉戲。
女子大院就是比我們男人那邊的大院好,可以在活水的池塘內洗個痛快的澡,男子大院那邊只能在水池邊沖洗。
不過,從本能上,男人就不是像女人那樣愛乾淨,累的時候,很多人連澡都不洗,全身臭烘烘的,難怪女人喜歡罵臭男人。
但也怪不得男犯人,沒有女人的地方,臭不臭有什麼關係。
果然,很快池塘那邊就傳來一陣女人們歡快的笑聲,楚紅紅的聲音最響亮,似乎在開着什麼葷的玩笑。
腦中不由自主地浮起楚紅紅誘人的腰腿和胸,還有那勾魂的眼神。
心中一熱,我的臉上卻儘量保持淡定,連眼神向池塘方向瞄一下都不敢。
林蕊和喬小卉可在身邊盯着我呢。
“這一招可以嗎?”
我揮拳蹬腿,做着散打套路,同時向林蕊討教。
到女子大院,除了輔導石悠然的作業,也是一個向林蕊討教的好機會,我自然不放過。
戰勝杜小蓮過後,我讓林蕊指導我的功夫,一指導就是一個多小時。
雖然在樹蔭下,可燥熱的夏天還是讓我汗流浹背。
但我還是堅持着擺正姿勢,做得有板有眼。
和賈銀川的決鬥迫在眉睫,我必須努力,不爲自己也要爲那些蘇北幫的人。
“很好很好。”
林蕊站在一旁和喬小卉低聲說着話,明顯有點心不在焉,隨便揮了揮手。
“今天我就練到這吧。”我心中有點泄氣,停止動作,用毛巾擦着汗水,賭氣地看了一眼林蕊:“這是最後一次,不會再麻煩你了。”
“麻不麻煩都一樣,散打套路就那麼幾個,重要的是苦練基本功。”
林蕊可能看出我的不悅,笑着對我說道:“劉小溪,其實你進步很大,已經出乎我的意料,看來也不是一時興趣。”
“當然不是。”我歪了一下腦袋,大聲說道:“我是很認真的。”
被林蕊誇一下,我心中立即有點雀躍,剛纔的一絲不滿立即蕩然無存。
少年的心還是禁不起讚揚,我揚了一下下巴,有點得意。
“你身手沒問題,就是打架有個缺點,需要注意一下。”
林蕊忽然一臉認真,皺了皺眉。
“什麼缺點?”我急忙問。
打架鬥毆,缺點似乎就是弱點,自然要倍加註意,我看着林蕊,充滿期待。
“那就是、、、、、、”林蕊慢慢說着,然後忽然大聲笑起來:“就是喜歡騎在女人身上,有點下流。”
“那是迫不得已,不然杜小蓮也不會認輸。”
我的臉上立即感覺一陣火辣辣的,我知道林蕊是在說我和杜小蓮的打鬥,急忙解釋。
兩次都是騎在杜小蓮的身上,想起來還真的有點那麼流氓。
一次也就罷了,竟然還有第二次,似乎自己就是故意似的。
不過,除了按住她不讓她亂動,我還真的想不出讓杜小蓮認輸的方法。
在村裡,我小時候和夏二愣等人都是這樣做的,按倒無法動彈就得認輸。
當然,我那時候真的是一個書生,身體弱,基本上都是我認輸。
“讓對方認輸不是這樣玩的。”林蕊做了幾個出拳的動作:“打她的臉頰,用拳頭,打得她爬不起來。”
說着,林蕊打出一套組合拳,最後 一記勾拳很狠辣,似乎真的擊打在對手的下巴上
看得我下巴都感覺緊張了一下,有點牙酸的感覺。
這動作無疑確實是很有效,但是,我心中似乎缺少那種狠勁。
“算了吧,劉小溪沒有實戰經驗,下不了那狠手。”
我還沒有解釋自己的想法,喬小卉在一旁說出了我的心裡話。
“下不了狠手,也不能騎女人。”林蕊轉向喬小卉,大聲嚷着:“我都懷疑這小子心術不正。”
“林蕊,別瞎說。”喬小卉瞪了一眼林蕊:“劉小溪還是小孩。”
“他年紀小,別的不一定小。”林蕊說得很粗,揮了揮手。
這女人,說話總是很猛,讓我的臉都紅了一下,不過想到她第一次和我相見就差點把我給做了,後來還讓我摸個遍,心裡也覺得很正常。
可惜的是,林蕊和我只能保持着底線,用她的話說,自己是白虎,克男人的,不想害我。
“你的臉怎麼紅啦。”
我心中正琢磨着,林蕊看着喬小卉的臉頰,輕聲笑起來:“你不會也讓劉小溪騎過吧。”
“林蕊,你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和你翻臉,連朋友都沒得做。”
喬小卉臉色一冷,衝着林蕊嚷着,聲音嚴厲認真。
“不說就不說,嚷什麼,開個玩笑都不行,沒意思。”
林蕊見喬小卉認真起來,白了喬小卉一眼,一邊說一邊扭身離開。
喬小卉也有點不開心,扭身返回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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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跟着走過去,醫務室的門開着,裡面卻空無一人,值班的小醫生馮瑛經常不在,石悠然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彈弓了。
“小卉姐,林蕊就是瞎說,你別往心裡去。”
我倒了一杯水給喬小卉,輕聲解釋。
剛纔林蕊的話肯定刺激了喬小卉的敏感神經,畢竟那天大雨夜裡,我和喬小卉在麪包車上真的騎過。
想起當時的情景,騎這個字讓我聽起來就有點熱血澎湃。
估計喬小卉也是有那種感覺吧,纔會做賊心虛地對着林蕊發火。
“我有什麼往心裡去的,只是不喜歡她說粗話。”喬小卉臉色很平靜,淡淡說道:“劉小溪,你記住,我們什麼也沒有做過,有些事該忘記的就忘記。”
“明白。”
我立即點頭,那件事做的時候幾乎是失去理智,真的不適宜提起。
人生有許多事情,荒唐而美好,發生得很偶然,有時候,真的只能埋在心中。
房間內一陣沉默,我忽然覺得有點尷尬,看着喬小卉苗條筆直的身體和平淡的表情,似乎自己那件事做得有點過,讓她不開心似的。
少年的心,在成熟女人面前總是很幼稚,顯得患得患失。
“洗個澡,換衣服。”
喬小卉喝了一口水,看了我一眼。
“什麼?”
我正有點走神,一時沒有會量過來,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你自己看看,髒得像個什麼樣子。”喬小卉向我衣服上噘了噘嘴。
我急忙低頭,立即尷尬了一下。
和杜小蓮打架的時候,身上被她踹了幾腳,沒什麼傷,但是衣服上都是泥土,髒兮兮的,再加上汗水溼透,就顯得更加不堪。
“我沒帶衣服過來。”
雖然很髒,但我也只能苦笑一下,到女子大院這邊是輔導石悠然作業的,也沒想到搞成這樣。
“到裡面洗,我給你拿。”
喬小卉向着醫務室裡間指了指,轉身走了出去。
醫務室我已經是熟悉,立即走進裡面的洗澡間,脫光衣服沖洗起來。
洗澡間不是很大,但是很乾淨,潔白的瓷磚,看起來有種很舒爽的感覺,在勞改農場,有這樣的條件已經是有點奢侈。
我和劉猛等犯人洗澡平時都是脫光了直接站在室外的水池邊沖洗,不過,和女子大院這邊一樣,也用不知避嫌什麼的,根本沒有女人。
站在噴頭下,任由水從頂部流下,在夏天,那種清涼的感覺很舒暢。
“衣服放這了。”
洗澡間的門打開,喬小卉把衣服隨手放在洗澡間靠近門的一個小櫃子上。
“知道啦。”我隨口迴應了一句。
喬小卉退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我繼續在噴頭下衝洗着。
很快把身上的髒污沖洗乾淨,我關掉噴頭,用乾毛巾擦一下身體,看着小櫃子上的那幾件衣服,微微愣了一下。
那衣服不是犯人常穿的服裝,而是帶花格子的短袖衫和大褲衩,還有個純棉的四角褲。
對於穿慣犯人服裝的我來說,感覺有點奇怪。
更讓我一時發愣的是,喬小卉 進來送衣服的時候,我是一絲不掛地在洗澡。
她進來得很自然,我也很自然地和她說話,當時竟然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和尷尬,似乎很正常,心中沒有任何不適。
那感覺很奇怪,明明和喬小卉還有距離,卻又自然得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喬小卉正在翻看一本書,擡頭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笑:“這樣子很順眼,比農場的服裝好看多了。”
“我是犯人,穿這身不適合吧、”
我輕聲說着,農場有農場的規矩,犯人就得穿特定的服裝,上面有編號。
“你到這邊大院是輔導石悠然作業的,不算犯人。”喬小卉一邊說一邊站起身,很自然地伸手整理一下我穿得有點扭曲的衣領,接着說道:“石場長知道了也不會說出什麼。”
她整理得很認真,把衣服肩部的針線縫都整理得筆直。
我感覺這衣服挺合身,而且是嶄新的,似乎是爲我定做,這邊可沒有男人。
看着面前和我差不多高的喬小卉,她的神情很平靜,我的心中卻忽然熱了一下,有種抱一下的衝動。
我立即伸出手,摟住她的腰。